「如果你不想待在這里,我們就換個地方談一談人生,好好的談一談!」
楊子辛听完立即搖了搖頭,「你不能這樣轉移話題!我現在想想,感覺之前什麼事情都匆匆忙忙的,而且腦袋里已經存了好多問題,我好久沒有得到問問題的獎勵了!」
林伯延松開楊子辛的下巴,「你問的問題還少?」
楊子辛踮起腳尖吧唧在林伯延的臉上親了一口,「嘿嘿,美人計,夫君,你中計了嗎?」。
林伯延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按了一下太陽穴回道,「勉勉強強。」
楊子辛捂著嘴偷笑,笑了一會兒,她逐漸嚴肅下來,白皙的手輕拽林伯延的衣服,「小延延,其實我最近一直很疑惑,你忙著捉鬼,又要參加那個集會,可是這對找到卜浩然真的有作用嗎?」。
林伯延眸色微沉,像是夜空中沉寂的星辰W@,「你覺得卜浩然為什麼要分尸然後布下血煞?」
楊子辛眼眸游移,她想起之前在卜家村爬過的「移動信號塔」,當時她就覺得,真是下了血本啊!
聲音,帶著顫抖緩緩而出,「為了折磨你?」
林伯延冷笑一聲,狹長陰鶩的雙眼中涌動著一股股邪佞殺戮之氣,「因為他怕死!」
楊子辛攥了攥拳頭,「你的意思是說,他怕你向他尋仇,可是他又殺不了你,所以就布下了血煞?」
林伯延點點頭,「不止有血煞,學校那部分尸體還有其他陣法,如果現在破陣,卜浩然就知道我從卜家村出來了。」
楊子辛眉頭緊皺,她有些怯懦的問道,「都過了六十多年,卜浩然會不會早就死了?」
「不可能。」林伯延聲音冷冽的說道,「他太怕死了,怎麼舍得那麼早死?!」
楊子辛感覺越來越糊涂,怕死就不會死嗎?不舍得死就不會死嗎?
「或許……」楊子辛看著林伯延,稜角分明的臉上毫無血色,一雙眸子蘊著化不開的仇恨和悲戚,「或許我們可以先找辦法讓卜家村的人投胎,然後再慢慢找卜浩然。」
林伯延抬手輕觸楊子辛的臉頰,冰冷的指尖帶著絲絲疏離,「卜家村有一層屏障,那層屏障是卜浩然布置的陣法。」
楊子辛震驚,卜浩然居然有那麼大的本事?居然在整個卜家村的外圍設了一層屏障?!
似乎看穿了楊子辛的心思,林伯延冷笑一聲,「單憑卜浩然,十個他也不可能做的到。」
「那……」
「定宗乾坤,卜浩然盜用了這個法器布了陣法,而這個法器分為兩部分,定宗乾和定宗坤,定宗乾被埋在村子里,定宗坤被他帶在身邊,要想解陣,必須用到定宗坤,卜浩然自然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會像老鼠一樣躲在角落里,苟活!」
楊子辛握住了林伯延冰冷的手,她仰著頭,像是承諾著一般說道,「小延延,會找到的,卜家村的人也會救出去的,還有你師父,也會救出去的!」
林伯延點點頭,然後一把將楊子辛攬在懷里,此刻,楊子辛覺得冰山爺爺比任何時候都要脆弱,她不知道冰山爺爺是怎麼沖破那個屏障的,但是六十年的時間啊,他一定做著反反復復的嘗試,忍受著一次又一次的魂裂之苦!
她抱住他,如果有可能,她真的想早些遇到冰山爺爺,替他分擔哪怕一絲一毫的痛苦!
卜浩然,她也恨他!
到底是怎樣殘忍的一個人?又或者說,還配稱之為人嗎?
黑夜里,高聳的大樓上,風繾綣而過,吹動著長長的發絲起舞飛揚,他們就這樣擁抱著,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直到空曠的樓頂傳來另外一對男女的聲音。
「哎呀,那邊有人!」嬌嗔道。
「怕什麼,誰不知道誰啥樣啊!」男人聲音里滿是急促,「快點月兌了,我等不了了!」
使勁兒推搡著,「不行不行,我今天不是安全期,你快放開我,身上都是汗,臭死了!」
「親愛的,我難受……」
「難受也不行,忍一忍就了!」
「不忍,忍著對身體不好,乖啊,听話!」
楊子辛大眼楮尷尬的眨了幾下,說實話她不是故意听的,可是卻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而且腦袋里還腦補出好多畫面……
她發誓,她真的不是!
很快的,那邊就傳出了一陣陣的申吟聲。
楊子辛的臉越來越紅,她小聲說道,「那個,我們走吧。」
林伯延皺起眉頭,他冷冷的瞥了一眼那對男女,然後從新回到梁淳銳的身體中。
楊子辛用手拍拍臉,吸了一口氣一路小跑著向樓頂的出口跑去,林伯延跟在後面,面色不悅。
上了車,楊子辛的臉還是通紅的,為了掩飾尷尬,她語無倫次的說道,「呵呵,月亮,那個,天氣好熱!」
「閉嘴!」林伯延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楊子辛撅撅嘴,真凶!不會冰山爺爺也害羞了吧?
她系好安全帶,握手成拳一下下均勻的捶起自己的腿,站了兩個小時的軍姿,之前還沒覺得怎麼樣,可是剛才又站了一會兒,現在覺得兩條腿好像注射了幾針山西老陳醋一樣。
這酸爽!
林伯延用眼角淡淡掃了一眼楊子辛,見她一臉受氣的模樣,「腿疼?」
楊子辛點點頭,像被拋棄的小貓一樣嗷嗷叫著,「嗯,又酸又疼!」
林伯延眉頭微動,似是無奈的說道,「他讓你站你就站?」
「那我怎麼辦啊?」楊子辛嘆了一口氣,「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嘛,你回憶一下,我平時也很尊敬你的啊!」
林伯延冷笑一聲,「這麼說我該謝謝你?」
楊子辛立即換上「諂媚」的笑臉,「不用,真的不用,我只是開個玩笑嘛,緩解一下剛才的尷尬氣氛!」
剛才的尷尬氣氛……楊子辛皺了皺眉頭,她真是被自己蠢哭了,好不容易轉移了話題,她又給領上道兒了!
而林伯延也配合的上了道兒,「有多尷尬?」
楊子辛決定無視林伯延的問題,她默默的捶著腿,可是腦袋卻還是不自覺的想到剛才那些聲音。
她,真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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