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克母克兄的廢物,根本不配四皇子,皇上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下了那樣的聖旨,爹爹您一直想讓我嫁給四皇子不是嗎?為什麼現在要責備我,您應該早點把那個沈輕煙逐出家門,這樣我才可以名正言順的做四皇子妃啊。」
「混賬,沈秋陽,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女兒嗎?膽敢公然污蔑皇上,還處處詆毀長姐,來人,將她拉去大牢,擇日問斬。」皇帝一旁的太後听到這一番話,氣血上涌,就連指著沈彩萱的手也不停的抖著。
看到母後被氣成這樣,皇帝北冥榮軒更是對沈彩萱厭惡了幾分。
「皇上,皇上饒命啊,彩萱只是對四皇子太過深情,想起皇上賜婚給輕煙,一時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她平日里不是這樣的,皇上,請您饒她一命吧。」听到自己女兒要被處斬,剛剛還呆愣在那兒的二再也坐不住了,忙上前替女兒求情。
+.++
「哼,今日宮宴,諸位大臣,家眷都在此,這樣的場合她都能說出這樣一番大逆不道的話,想必在沈府也是囂張跋扈慣了的,虧得剛才朕還覺得沈丞相教女有方。」
皇帝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沈丞相連忙下跪,與沈二一起為女兒求情。
可是皇上顯然是被氣壞了,根本不願多听兩人的解釋。
「小小庶女而已,口口聲聲污蔑長姐,還這般毫無顧忌的接近自己的姐夫,真是毫無禮義廉恥,朕念在沈丞相你勞苦功高,今日便免了她的死罪,但她活罪難逃,拉下去杖責五十,以後這宮宴她也不必參加了。」
「這皇上,彩萱她」
沈二听到這樣的責罰,依舊不甘心的想要為女兒爭取。卻被身邊的沈丞相出聲制止了。
「謝皇上饒命,微臣回府定當嚴加管教」
「來人,送太後回宮,朕也要回養心殿了,今日宴席便到此為止吧」
皇帝目送太後離開,後又轉身離去,留下心有不甘的沈丞相一家還有一臉看好戲的眾位大臣及家眷。
皇帝一走,北冥奕宸也起身,他身邊被侍衛們拉住的沈彩萱卻突然掙月兌侍衛抱住他的腿︰「四皇子,那個沈輕煙根本就不配你,她膽小懦弱,從小什麼都沒有學過,她是嫡女又怎樣,爹爹根本就不喜歡她,就連我跟彩雲她都斗不過,怎麼能做您的皇妃呢,她在丞相府早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了,您該娶的人是我啊。」
「住口,你這個逆女,還不去領罰,你是想氣死我跟你母親嗎」沈秋陽听到沈彩萱竟然說出這些話。驚得他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這里還有不少的大臣,她這是要將自己這些年都不待見沈輕煙的事給抖出來嗎。
這讓他還如何在朝中立足。
「爹爹,您為何不讓我說,我才是您最疼的女兒啊,這些年我跟彩雲對沈輕煙那個賤女人做的事您不是不知道,可是您從來沒過問過,為何現在我只是說她兩句您就不高興了」
「你你是想氣死我,侍衛呢,還不快把她拉下去。」沈丞相氣急敗壞的喊道,也顧不得此刻自己是什麼形象。
北冥奕宸微眯著眸子,厭煩的將沈彩萱甩到一邊。
「沈丞相,我不管您平時是怎麼處理家事的,不過,沈輕煙既然已是我的未婚妻,我就有權利叮囑你,好好兒的對我的小妻子,大婚之日,我要看到一個完完整整的沈輕煙。」
北冥奕宸扔下這句話拂袖離去,其他人見沒什麼可看便都散去了。這一出好戲對于那些長年居于深宅的女人來說,又有的話題可聊了。
估計明兒個沈彩萱大鬧宴席欲嫁姐夫之事便會傳的人盡皆知。
******
這邊,四皇子出宮直接回了皇子府,幾位皇子雖然還未封王,卻早早便有了自己的府邸。
「哎呀,這次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怎麼在宮宴上沒有看中哪家嗎?」。北冥奕宸剛剛進府,一道奚落的女聲傳來。
「讓開」北冥弈宸沒好氣的出聲,他現在心里亂的很,沒空理會別的事情。
「爺,難不成您還在為那逃婚的女人生氣?」女子跟在他身後,似乎並沒有很怕他,她一身淡紫色衣裙,簡單又不失雅致,那雙燦然的星光水眸,襯得她嬌媚動人。
前面行走的四皇子突然停下腳步回頭「詩雨,你馬上傳書給御風,告訴他明日我便前往洛城。」
「您要去」
「血武有些事,我要去處理一下,好了,我去休息,別來吵我。」
「知道了,去吧,去吧,口是心非的家伙,信你才怪哼」
北冥奕宸假裝沒有听到她的話,進了房間頭都沒回,一揚手門便被他強大的內力給關上了。
可等他洗漱完畢換了衣服,白詩雨又出現在門外「爺,今晚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我去吩咐下人做給你。」
「不是告訴你別來吵我,我現在還不餓,等下再說」
「也是那我等下再來問你」白詩雨說完正要離開,卻又突然被他叫住︰「等一下,你先進來,我有些事想問你」
白詩雨先是一愣,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叫住她呢,他今天果然很不正常。
雖然疑惑,她還是很乖的開門進去。
此時,北冥奕宸已經換了一襲白衣,因為剛剛沐浴過,一頭墨發便隨意的披散在肩上,精雕細琢的面容當真是讓人嫉妒。
真不愧是第一美男,就連習慣了他這副模樣的白詩雨也很容易便陷進他黑曜石一樣幽深明亮的眸光中。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的清香,更是迷惑人心。
「看夠了沒有?」北冥奕宸雙眸微眯,收斂起臉上的笑容,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樣。
看著這樣的四皇子,白詩雨在心中翻了個白眼,他這副樣子若是被別人看到,誰還會他是那個玩世不恭的花痴四皇子。估計這北殤王朝的人都沒有想過,真正的他會擁有著可以毀滅北殤國甚至整個皓月大陸的能力。
她定了定神,知道他此時是認真了,也不再跟他開玩笑︰「你要問什麼?」
「你說,沈輕煙一向懦弱無能,連自己的庶妹都不敢惹,她又為何有勇氣逃婚」
「你就是想問這個?」白詩雨有些不敢自己听到的,這個在外人看來時常流連于花街柳巷,天天美人滿懷,從未在意過誰的四皇子今日竟然關心起一個女人來了。這怎能不讓她吃驚啊。
北冥奕宸清冷的目光看過來,她接下來要挖苦的話便又咽了回去︰「你是要听實話呢還」
「實話」不等她說完,北冥奕宸冷冷的打斷。
白詩雨白了他一眼道「實話就是,一個女人前半輩子已經過的很悲慘了,她不想後半輩子跟一個天天往青樓妓院跑的男人在一起,與其嫁過來受罪,還不如嘗試一次,說不定可以有更好的生活呢?」
「可我並沒有」北冥奕宸接下來的話被白詩雨沒好氣的打斷。
「爺四爺您什麼時候智商這麼低了,您將自己塑造成這樣的形象,為的不就是嚇跑那些花痴千金們嗎?您現在也成功的將沈輕煙給嚇跑了,怎麼現在又突然這麼糾結了。」
「誰說我是在糾結,我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敢逃婚,都說她一向膽小懦弱,可自從她落井被救後就完全變了性子。而且」
「而且什麼?」白詩雨好奇的睜大雙眸,四皇子竟然對這女人好奇了,這說明什麼呢?
北冥奕宸端起桌上的雪山銀毫輕抿了一口︰「今日宮宴上的事情你肯定已經听說了,那沈彩萱明顯是被迷了心智,才敢在那種場合說出那麼大逆不道的話。」
「什麼?你的意思是她是被人下藥了?誰這麼大膽敢在宮宴上動手腳。」
「不,這藥是他們進宮前就被下了的,有一種藥,可以通過人體出汗被人吸收,我知道她動過手腳,卻沒猜到她會用這種辦法來懲罰沈府,今天這一鬧,沈彩萱這輩子恐怕都毀了。」
北冥宸曄話音剛落,白詩雨又不鎮定了「你說這藥是沈輕煙給她下的?怎麼可能?她可是連自己的院子都不敢出的人。」
「正因為如此,我才更好奇,她以往的樣子難不成都是裝出來的?」
他黑曜石般的眼眸微眯著,思緒早已飄到沈輕煙身上,從他被賜婚,他就命人暗中觀察著這女人,一開始只查出她一向膽小,常被庶妹欺凌,過的十分悲慘。
在他一心想要擺月兌這樁婚姻時,暗衛突然傳來消息說她準備逃離丞相府,他雖有些吃驚她的舉動,更多的卻是能毀掉這樁賜婚的喜悅,所以他便派人暗中幫她離開,新娘沒有了,他就不用擔心會娶一個不喜歡的人進府。
可又不知道為何,他卻莫名的對這女人產生了好奇,還親自去觀察了她幾次,可他看到的卻與暗衛說的完全不同,她不僅敢對庶妹出手,還會一些連他都不知道的奇怪的招式,還有,她竟然懂得如何自己調養身體。
從其貌不揚,甚至有些丑的面容,到最後她楚楚動人,綽約多姿的模樣。這之間變化太大,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她的變化,他甚至會以為這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他真的越來越想把她身上的謎一層層解開。
世人都道他沉迷,卻不知他最不感興趣的便是女人,他故意給自己塑造一個玩世不恭的頑劣形象,就是想避開身邊那些貼上來的花蝴蝶。他從來沒想過今日,他也會對一個女人產生好奇。
就連剛才他對沈丞相說的那番話,他自己也有些不可置信,在听到沈采萱口口聲聲在詆毀她時,他似乎真的很生氣,他何時竟這般在意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