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醫,她這是什麼情況?」
府醫上前,又是一番查看,可是終究沒發現什麼異常
「回丞相,二身體並沒有其他異樣,如果二真的忘記了宮宴的事情,我想只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快說」秦玉環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生怕女兒又出了什麼事。
「以現在看來,二只是忘記了宮宴後來發生的事情,所以她有可能是因為受了刺激,才忘記了讓自己最不想記得的那段記憶」
「什麼?」
二從未听過這樣的事情,不免有些驚訝,相對于她來說,沈秋陽倒冷靜的多。
「罷了,只要沒有其他癥狀,讓她忘了那些事也沒什麼不好,好了,折騰了一宿都回去休息吧。」
沈秋陽說完便轉身離去,留下一臉茫然的彩萱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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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
「彩萱,你爹爹說的對,這些事你還是忘記的好,快別問了,你可要好好休息趕緊把傷養好」
兩人的對話讓剛剛踏出房間的沈彩雲听到,她遲疑了片刻便又轉身回了屋內。
「二姐,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講」
「有話就快說」
見她不耐煩的樣子,沈彩雲似是已經習慣了,並沒有與她計較︰「二姐還記不記得沈輕煙落井的事情?」
「沈輕煙?她又怎麼了?我現在哪有心情管她,你沒看我傷成這樣嗎?這功夫跟我提那廢物做什麼?」
「二姐,你難道忘了她醒來後對我們講的那些話?」沈彩雲繼續提醒著︰「她說她是去過閻羅殿的人,而且她還說閻王爺」
「你住口,她根本就是嚇唬我們的,這種話你也信?」
「可是二姐,沈輕煙是什麼樣的人你比我還要清楚,若不是那樣,她怎的一下像變了個人?」
「今日二姐在宮宴莫名做出那樣的事,難道你真的自己是受不了刺激而忘記了嗎?」。
沈彩雲再次提到宮宴的事情,這讓沈彩萱更是煩躁。
「娘親,今日究竟發生了何事?您快些告訴我,不然女兒定會被折磨死的。」
「這可是你若是知道了,定會接受不了的。」秦玉環不想看到女兒難受,可又怕她得知真相會更難過。
「,您還是告訴二姐吧,她以後總是要出門的,若是從別人口里得知了真相,她豈不是更接受不了嗎?」。
二眉頭緊鎖,她知道今日之事對于一個女兒家來說實在太難堪,可看到女兒受折磨的樣子,她終究還是不忍,于是便將宮宴之事全都告訴了她。
「什麼?我怎麼會做出那種事?娘女兒是什麼人您應該清楚啊,就算我再喜歡四皇子,我也不會在宮宴上做出那般不知檢點的事啊。」
沈彩萱越想越惶恐,。她知道母親是不會騙她的,可她還是不敢,明明四皇子和皇上都對她贊賞有加,可為何事情突然變成這樣了?
「難道真的是那個賤人在搞鬼?」沈彩萱這下越加不安,思來想去最後便將所有的事都安在了沈輕煙身上。
「定是她招了什麼不干不淨的東西回來,如若不然,我怎會發生這種事,賤人,我饒不了她」
秦玉環在一旁听的一頭霧水,她知道沈輕煙落井之事,也奇怪過她竟然能在落井後生還。
听到女兒講這事與沈輕煙有關,她便也坐不住了。
「那個賤丫頭做了什麼事?她落井與你們有何關系?她跟你們說什麼了?」
沈彩萱見自己娘親問起,想起今日自己糟了這份罪,這會子倒也不怕她知道真相了,于是便將沈輕煙是如何落井,又奇怪的死而復生之事全都告訴了她。
沈二直听的一身冷汗︰「你們兩個真是太大膽了,怎可做出這種事情,你可知道若她真的死了,到時候沒了新娘丞相府可是犯了欺君之罪,若皇上一怒斬了丞相府上下,你們的罪孽可就大了」
「這我們當時只是想教訓教訓她,也不是故意將她推下去的,」沈彩萱也不免有些後怕。
「娘您就別責怪我了,她不是沒事嗎?您現在應該想想辦法,怎麼把她身上那不干淨的東西弄走,不然這往後她說不定還會整出什麼ど蛾子。」
想到今日發生的事,三人都膽戰心驚,若真是這沈輕煙搞鬼,那以後這丞相府怕是真要不得安寧了。
屋里的三個女人正想辦法怎麼對付沈輕煙,這邊,沈秋陽也沒有閑著。
想起四皇子對他講的話,他就堵得慌,本以為四皇子對彩萱有意,還想要借宮宴的機會為她求個機會。
誰成想竟出了這樣的事,四皇子不僅不理會彩萱,還警告他照顧好沈輕煙,這四皇子的心思可真是讓他猜不透啊。
想到沈輕煙,他不免有些擔憂,若是真讓她嫁給了四皇子,這往後她會不會報復他丞相府。
沈秋陽翻來覆去,直到天亮才終于決定,他要去跟沈輕煙談一談,想辦法說服她。
于是,一早他便起床直接去了沈輕煙的院子,這一路上他已經想好了,先好好跟她說,若是她不听他就想辦法逼迫她答應。
沈輕煙的院子,位置雖不算偏僻,但因為派來照顧她的人極少,所以平日里幾乎不會有什麼動靜,今日更是安靜的出奇。
沈秋陽進了院子,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著簡陋的院子,想到這幾年自己是如何待這個女兒的,他微蹙了下眉頭,卻連一點愧疚都沒有,一心只想著如何為自己與沈家月兌身。
沈秋陽對著空空的院子干咳了幾聲,等來的只有幾聲鳥鳴,他又走近一些,沖著房間喊了一聲,依舊沒人理會。
沈秋陽不禁有些厭煩,就算別的下人不在,孟麼麼卻一定會陪在輕煙身邊的,怎的今日連她都看不到。
他繼續喊,仍舊是滿園寂靜。
此時,他心中突然發慌,也顧不得什麼忌諱,直接推門而入。
前廳也不見人,他便又走去內室,一眼便看到床上疊的整齊的被褥,可是卻不見有半個人影。
人呢?
沈秋陽呆愣著,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沈輕煙不在院子里?難道她是去別處瞎轉了?
沈秋陽急忙轉身出了院子,喊來管家四處搜尋沈輕煙。
可管家都派人搜了幾圈都不見人影,而且他也從未見大出去。
這人就這麼沒了?
沈輕煙消失,左相府上下滿府震驚,從前最不被重視的大,如今卻成為整個左相府最想要找到的人。
午膳時間,派出去尋找沈輕煙的人都沒有任何消息,沈秋陽如坐針氈。
「好好的人怎麼說沒就沒了?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看到她去哪嗎?」。
「老爺,您先別著急,出去找他的人不是還沒有回來嗎?說不定是遇到她正往回走呢?」
沈三安如嫣出聲勸說,安如嫣平時依附著二,沒少做欺負沈輕煙的事,可是此刻她也知事關重大,內心里也早已心急如焚。
此時,二也聞聲趕來。手里還端著親自熬制的補品。
「老爺,您還是先吃些東西吧,別到時候人找不到,您先累倒了,這個沈輕煙,真是不知輕重,她就不怕把您」
「夠了」沈秋陽不待她說完便厲聲喝止。
「平時你們做的那些事我就當沒看見,可是今日之事事關我丞相府上下近百口人的性命,你不想想辦法,現在還有心情在這里嚼舌根,莫非你當我是傻子嗎?」。
沈秋陽突然出聲指責,嚇壞了二。她連忙噤聲乖巧的立在一邊。
「你回去照顧彩萱,這里的事情不用你管」沈秋陽厭煩的擺擺手示意她退下。
看到秦玉環吃癟,安如嫣心下偷笑,秦玉環還真是愚蠢,這種時候還想著抹黑沈輕煙,真是自討苦吃。
平日里她仰仗沈彩萱受老爺喜歡,自己也作威作福慣了,可她莫非忘記了,沈家唯一的沈弘毅可是她的兒子,以往她不與她計較,她便真當自己是這沈府的當家主母了?
沒了沈彩萱的光彩,秦玉環也不過如此。
「老爺,都怪妾身關心則亂了,其實我急忙過來是有些事想要告訴您的。這事可是跟輕煙有關。」
「什麼事?」
看到沈秋陽依舊沒什麼耐性,秦玉環也不敢再猶豫
「昨夜彩萱醒來時跟我說了一些輕煙的事情,當時彩雲也在,這事還是彩雲提醒了彩萱才想到的」
「彩雲也知道?」
「是的老爺,恐怕安現在也是知道了這件事的」秦玉環側身朝安如嫣使了個眼色。安如嫣立即心領神會的附和道「說的應該是輕煙落井的事吧?」
「沒錯,就是這事,老爺,難道您就沒懷疑過,輕煙掉落那麼深的井底,府醫已經證實她斷氣了。卻又為何突然活過來了呢?」
秦玉環一面說著,不忘觀察沈秋陽的臉色,見他似乎已經被她說動,暗下松了一口氣。兩人避重就輕,並沒有說出沈輕煙落井與女兒有關。
「說的有道理,老爺,就算是個壯漢掉落那麼深的井里恐怕不死也會變殘的,輕煙不光死而復生,甚至還只是受了些輕傷而已,這未免也太古怪了。」
「是啊,而且老爺您不是不知道彩萱是什麼樣的性子,如果不是中了邪,即使她再任性,也不至于會做出昨日那種事情。老爺您一定要好好斟酌斟酌,別平白讓不干不淨的東西作亂了丞相府啊。」
沈秋陽听著兩人的話,眉頭緊鎖,他不是沒有奇怪過,只是實在是事情太多,知道輕煙並沒有出事他也不再關心這件事。
今日听兩位提起,又加上輕煙憑空消失,他也不得不多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