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一絲疑惑,墨卿顏起身去了妝台前,素手撫上額前那抹火紅的翎羽,熾熱的觸感傳到指端,她閉眸凝神,想到剛剛那一切,為什麼會如此真實?還有這個總是在她夢中出現的瓶子罌粟?它竟然真的存在。
腦子里充斥著好多之前不曾有過的記憶片段,雪山浮生竹林
還有剛才夢中的男子一直喊她鳳靈,她是火鳳鳳女?
看到鏡中那張雖未化妝卻比之前愈發嬌媚的臉,墨卿顏嘴角不由得有了一絲笑意。
「顏兒,你怎麼樣了?」君栩生剛一出去,夙曄便閃了進來。
可剛一看到在妝台前站著的人兒,他便呆住了。
那是她的顏兒沒錯,可是那眉,那眼,都比之前還要熠熠生輝。那眉心之間的胎記也變了模樣,火紅似一團火焰令他炫目,這樣的她比之前少了一分青澀,卻多了幾分美艷。
「顏兒」
「曄,我沒事了。」
墨卿顏赤著腳走到他身邊,伸手環住他的頸。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沒事了就好,顏兒,你嚇死我了」夙曄愛憐的看著她,心中壓抑的大石終于落下。
「怎麼光著腳就下來了,才剛好就這麼不注意。」夙曄伸手拖住她的翹臀將她抱起,感受到她的體溫也不再像剛才一樣發燙。
「我不怕涼」
「那也不能光著腳,萬一有東西不小心劃傷了呢。」
「地上光滑的很,不會有事的。」
「我是說萬一,顏兒,以後就算為了我也要好好對自己,我不想出現任何的萬一,不想再有今天這種情況,你要知道我唯一承受不起的事情就是失去你。」
「曄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的。絕對不會有事了,謝謝你一直守著我。」
看著依舊心有余悸的男人,墨卿顏只能岔開話題︰「曄,我餓了,想吃東西。」
夙曄低眸瞧了眼她的小月復,寵溺的說︰「這幾日都沒胃口,也該餓壞了,先休息下,我馬上讓人去做。」
他將抱到床上躺下,又夸張的為她蓋了厚厚的一層被子,這才放心「你躺好了,等我回來。」
親吻了下的額頭,夙曄轉身出門,只對守在外面的麼麼素兒等人說了幾句安心的話便親自去了廚房。
廚房的下人們正熱火朝天的忙活著,也沒注意到夙曄進去。他倒也沒在意這些,直接走到灶邊,伸手拿過一個鏟子,晃了半天又放了,瞧了瞧灶台上的東西,卻無從下手。
「這東西怎麼用?」
他一出聲,就將廚房里的人嚇了一個激靈。
「莊莊主,您怎麼來這里了?」
「我來這里很奇怪嗎?」。夙曄說著也不管別人一臉受驚的表情,指了指鍋台︰「我問你們呢,這東西要怎麼做?」
「莊主,您想吃什麼,您說一聲,我們馬上就做。」
「不用,你只管告訴我這東西怎麼弄就行,我自己來。」
「什什麼?莊主,您?」
「你有意見?」
「沒當然沒有,莊主,您稍等會,我先幫您備一下菜」
那人一溜煙去了一邊,不一會,就將菜準備妥當,端到灶台上放好。為夙曄講解了下大概,就恭敬的退到了一邊,可眼楮卻始終不安的張望著,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弄傷自己。
終于,一番折騰,夙曄看著眼前的三菜一湯甚是滿意。
看他興高采烈的端著菜出去,廚房里的人們這才放松下來。誰也沒想到莊主竟然會為了親自下廚,只是他做的那些真的能吃嗎?
幾個剛才看到他做菜的人不禁為的胃捏了把汗。
這邊,夙曄為盛好湯,又貼心的喂她喝下。一臉期待的看著她的反應。
「好不好喝?」
「好咸啊」
墨卿顏艱難的咽下一口,蹙著眉頭說︰「今日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廚房將鹽罐子打翻了?」
「咸?」
夙曄端起碗也喝了一口,眉頭也不由得的皺了起來。
「真是的,我剛才怎麼就沒先嘗一下呢。該死,廚房那些人也不知道提醒我一下。」
「你這些該不會是你做的吧?」
「啊,剛剛去了廚房突然就想到要親自為你做一些吃的,可沒想到竟然做的這麼糟糕,本來我還覺得做得不錯的」
「沒事的,只是咸了一點而已,其實還是挺好吃的。」墨卿顏從他手里拿過碗就要去吃,卻又被他搶了。
「我知道你在安慰我,這種東西哪里能吃啊,小心你的胃,我讓廚房重新幫你做。」
夙曄端著東西出去,吩咐了素兒,又再次回來將攬到他的腿上坐下。
墨卿顏趴在他結實的肩膀上,她微眯著眸子深吸了一口他身上淡雅的清香,十分迷戀。
「曄,你這麼寵我,就不怕把我給慣壞了嗎?若哪天我為你闖了什麼禍,你還會不會這麼慣著我?」
夙曄捏了下她的鼻尖,寵溺的說︰「顏兒,只要是你想的,隨便你去做,什麼都不需要擔心。不管發生什麼,都有我給我撐腰,但是,你一定不可以傷害到自己。」
看著這個在她面前就溫暖如玉的男子,她抬手撫上他的臉,摘下他的面具。
星眸停留在那朵盛開的罌粟上。想到那個夢境,她抬手摘下剛才那人給她的瓶子。
「曄,你看。」
「這是什麼?」
「你仔細瞧,這里面的東西跟你眼角的罌粟是不是很像?」
夙曄接住那瓶子,仔細瞧了幾眼,瓶身跟普通的琉璃瓶並沒有什麼區別,乍一看就像會掛在身上的香薰瓶子一樣。可里面竟出奇的有一朵完整的罌粟花,就跟顏兒說的一樣,這花朵跟他眼角的罌粟十分相像。
這不禁讓他覺得驚奇。
「這是哪來的?」
「剛才那人出去時給我的。但是,這瓶子以前總是出現在我夢里,曄,我有個大膽的想法,這瓶子會不會跟你有關系啊?」
墨卿顏如今已得知自己不凡的身世,她既與夙曄有著兩世情緣,會不會說明夙曄也並非凡人?而她與夙曄其實早就認識了?
可這也只是她的猜測,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她一點記憶都沒有。
那些記憶的片段里好像也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