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園中,月色灑在各色的花朵上,像是鍍上了一層鎏金的彩霞般,在宮燈的照耀下幻彩迷蒙。
此時,整個御花園內,歌舞升平,樂聲悠揚
人們都在欣賞歌舞時,墨卿顏卻將注意力放在了對面那群男人的身上,看了一圈,眉頭不禁蹙了起來。
回頭看向身邊的男人,卻正對上他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眸,她不自然的干咳了兩聲,而後裝作沒事一樣,貼近他耳邊輕聲問︰「曄,這里面哪個是四皇子啊?我這一眼望去,雖然長得都不錯,可也沒見得哪個能擔得起這第一美男的稱號。」
她這話問完,明顯感覺他的臉又黑了幾分。
「顏兒,為夫就在你身邊,你不理我也就算了,竟然還盯著別的男人看。你就不怕我會生氣?」
墨卿顏眸光不自然的躲避著她,卻依舊嘴硬︰「我就看了一眼+.++而已,你這又吃的哪門子醋啊?」
「一眼?從剛才你就在看著他們,你當我沒?」
「我內個,我都說過我是好奇嘛,誰讓你不早點告訴我哪個是他的。」
「他不在」
「什麼?他父皇的壽宴,他怎麼能不在呢?你不會故意騙我的吧?怎麼這麼小心眼?」
墨卿顏回過頭,有些郁悶的撥弄起桌上的白玉盅。這模樣看的夙曄真是心癢的很,可奈何現在又不能把她怎樣。
夙曄忍下想要蹂躪她的沖動,好不容易平靜了心情。這才又說︰「他被派去安撫災民,所以今日沒有趕回來。」
「真是這樣?我說呢哎,看來我和他是真的沒緣,難得入宮一次他竟然會不在。」墨卿顏話一出口便意識到自己又講錯了話,就算不看他,也知道此時他臉色會有多難看。
「你你竟敢肖想別的男人。」夙曄攬過她的腰,懲罰性的捏了一下,恨不能現在就好好懲罰她一番。雖然那人是他自己,可看著她對‘別人’好奇,他就恨得牙癢癢。
「你弄疼我了,快放開,這里可是皇宮,一會被那個無聊的南宮翎看到,又該沒事找事了。」
她說著,輕輕拍了拍他的手,夙曄這才老實了一些。
而那邊,一直在暗暗觀察著兩人的北冥榮軒,看著兩人的動作眸光發亮,心中似乎打起了什麼主意。
他側頭對身邊的皇後耳語了幾句,只見皇後微愣了一下,隨後又恢復正常,眸光倪了眼那位置上的兩人。
她臉上揚起一抹淡笑,看向另一側,緩緩道︰「悠姍,早就听說你為了今日壽宴,特意學了一支舞,不如就趁現在為皇上獻上一舞吧?」
「啊?」
那女子似乎沒反應,疑惑的望向皇後,不知她為何突然這般說,自己從來沒說過要為皇上獻舞的話。
她正欲開口,皇後急忙說道︰「悠姍,今日四國使臣都在,你可要好好表現,也好讓大家看看咱們北殤郡主的風姿。」
皇後一席話,似是點醒了女子,她心底咯 一聲,該來的還是來了嗎?
她恭敬的福身行了一禮,不多言語,應聲去了舞台中央。
墨卿顏看著台上的女子,不知為何,總覺得她的眸子里有一絲異樣。她似乎並不情願。
她側頭看了眼皇後,卻恰巧踫上皇後躲避的眼神,心中忽的閃過什麼。
再看向舞台上的人兒,她輕聲對著身邊人說︰「看來我的第六感還真的蠻準的。」
「什麼?」夙曄疑惑的看她。
「沒什麼,好好欣賞吧,說不定,等會我就要多了一個好姐妹了呢。」
墨卿顏說到後面故意放緩了語速,听的夙曄更是迷茫,不知她沒頭沒腦的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墨卿顏只是注視著台上的人,不再理會他,看著台上的女子,身段輕盈優美,舞姿當真是不錯。
「裊裊腰疑折,褰褰袖欲飛當真是個可人啊,怪不得皇後會點名她,想來這等曼妙的舞姿,恐怕沒有幾人不受蠱惑吧?」
「顏兒,你在自言自語些什麼?」
「曄,這樣的你也很喜歡吧?我看你的眼楮都挪不開了。」
「你這是什麼話?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在看她,為夫一直在盯著你看,倒是你不曾看我一眼。現在還賊喊抓賊。」
「算了吧,有這樣的大美人,你還會看我?我天天在你身邊,你恐怕早就看膩了。」
「顏兒,你突然沒頭沒腦的說這些。究竟什麼意思?」
「你還沒看出來,皇上這是要賜你幾房呢。你還不趕緊準備謝恩啊?」
「什麼?」
墨卿顏忍不住翻白眼,皇後剛才的表現那麼明顯,他竟然都沒注意到。這家伙什麼時候反應這麼遲鈍了,難不成他剛剛真的在看她自己?
夙曄掃了眼台上的,又瞧了眼皇後的方向,轉而意味深長的看向墨卿顏,唇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顏兒,你在吃醋?」
「我才沒有。」
「難道顏兒不介意為夫納妾嗎?」。
「哼,我還巴不得你趕緊納妾呢,以後你天天跟你的小娘子親熱,我就可以專心去我的聆音閣了。」
「是嗎?」。夙曄咬牙切齒的說。看她那張小嘴一張一合說的這麼沒心沒肺,就恨不能咬上幾口。
「既然這樣,等下皇上提到這事,我就成全你好了。為夫也舍不得看你天天受累啊。」
夙曄攬著她腰的手,明顯感覺到她身子僵了一下,心底暗笑一聲,就知道她在嘴硬。
這邊,兩人正較著勁,那邊,樂聲止,女子也緩緩走下舞台。走到中央便停下腳步,對著那上座的人行禮。
「悠姍特為皇上獻上此舞,願皇上龍體安康,壽與天齊。」
「好,悠姍的舞技是越來越出類拔萃了,不愧是我們北殤第一才女。」
柳悠姍並沒有因為皇帝的夸獎而顯得很高興,聲音也出奇的平靜。
「謝皇上夸獎,這不過是悠姍閑來的興趣罷了,怎敢當得起第一才女的稱號。」
「哈哈,悠姍舉手投足大方得體,舞技超群卻又謙虛謹慎,是柳賢王教女有方啊。賢王有此女,連朕都要羨慕了,來人,看賞。」
皇帝話落,有太監端著東西上前,女子卻看都未看一眼,只是再次出聲謝恩,便要回座。
卻又听皇後突然說道「悠姍舞技的確不錯,可是皇上可听過妙音娘子的事情?」
「你說的可是聆音閣的那位?」
「正是,听說聆音閣自開張以來,妙音娘子也只登台過幾次而已,可是卻依舊有很多人慕名而去,只為听她一曲,只可惜她再未出現過。」
「是嗎?皇後怎的突然提起這事?」
「皇上,難道您忘了,剛才夙可曾說過她帶了聆音閣的人來為皇上祝壽啊?這顏家平日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請的動,可他們卻能听令與夙,臣妾斗膽猜測,恐怕這鈴音閣主定是夙吧?這妙音娘子,只怕也非她人?」
「哦?」
皇上一雙眸子閃著精光,現出一臉的不可思議。
台下的墨卿顏看著這兩人的互動,唇角不禁揚起,原來這兩人還存了這樣的心思啊?先提議讓郡主獻舞,而後再將她給拖下水,若自己不敢上台,便是駁了皇帝的面子,若是自己表演的不夠好,豈不是向眾人昭示,一個小小聆音閣出身的女子就是比不得他們皇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