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天牢,處處散發著血腥的氣息,不時傳來幾聲哀嚎。
刑部尚書站在一邊的牢門前,看著里面昏倒的女子,凝眉問身邊的守衛︰「怎麼還不醒,大夫不是說,她沒什麼大礙嗎?」。
「從被押之後就一直這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那沈弘毅呢?」
「回大人,也一樣,就像死似的」
「算了,既然他們不醒,也怪不得我,去拿東西來,讓他們畫押,這差事就算交了」
他說完,厭惡的看了眼那牢中的女子,他心中清楚,這件事就算審也會是一樣的結局,轉身正要離開,卻突然听到雷敏的聲音「妖怪夙曄四皇子」
他神色一凜,不確定的問身邊人,得到的答案與他听到的一樣。
「大人,現在要怎麼辦?」
他沉思了一會說「還照我剛才說的去做就是」
那守衛領命離開,他獨自站在牢門前,心中思索她剛剛的話,許久,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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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一早,墨卿顏正為夙曄整理著頭發,看到素兒慌慌張張的進來,像是要說什麼,卻在看到夙曄時又咽了。
「這一大早的,何事如此慌張?」
「小姐,素兒剛剛听到外面的人在都在議論,說是郡主突然昏迷不醒」
聞言,墨卿顏並不驚訝,反而是面露喜色︰「太好了。事情果然按我想的發展」又看著鏡子里的男人說道「曄,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夙曄淡笑一下,反握住她搭在他肩上的手說「放心吧。為夫已經安排好了。」
「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墨卿顏不慌不忙,細心的為男人理好披在後背的發,又為他簪好發冠,這才滿意。
兩人來到桌邊坐下,喝了一口男人遞的水,她這才說「其實。郡主的病是被我搞出來的,不過,她的昏迷只是暫時而已。只要過了這幾天,她就沒事了。」
見素兒還想問什麼,墨卿顏也不再言語,夙曄見了。故意說道「素兒。還不快去準備早膳,是要我們餓肚子嗎?」。
聞言,素兒慌張的應了一聲,剛要出去就又被他叫住。素兒膽戰心驚的回頭,以為他這是生氣了,嚇的連看都不敢看他。
可夙曄卻只是柔聲說:「以後該改一下稱呼了,顏兒已為人妻,你們不該再繼續稱呼她為小姐。而是,記住了嗎?」。
「這可是。是小姐讓這麼叫的。」素兒低著頭,小聲嘀咕了一句。
夙曄重重的倒吸口氣,看到身邊的調皮的樣子,他只能無奈的揮手讓素兒退下。
房門剛剛關上,夙曄就霸道的將抱到自己腿上:「我是真拿你沒辦法,現在連個丫鬟都不听我的。」
「我只是覺得這個稱呼太別扭,才沒有讓他們改口的,這也沒什麼嘛」
「難不成你要他們一輩子都這麼喊你嗎?還有,我就說再找幾個丫鬟伺候你,你偏不要,素兒一天毛手毛腳的,又被你慣得不成樣子,這以後你還打不打算讓她找個婆家了。」
「這跟找不找的到婆家有什麼關系?我不是早說過了,到時候就從你手下給她選一個,而且我要層層把關,嚴格挑選,絕對要找個最優秀的給她。」
「那你這意思,誰娶了素兒誰就活該倒霉了?」夙曄不禁替自己的手下惋惜了一把。
「說的好像我們素兒多差勁一樣,像她年紀這麼小又能干,而且機靈可愛,長的也不錯的你要去哪里找啊?我們素兒可比你那些冷冰冰的手下強多了,誰娶了她那是她的福氣,再說了,你們想娶,我還不舍得嫁呢。哼!」
墨卿顏說完,也不管他什麼表情,去了外面,而夙曄,卻是郁悶無比,他的那些手下可個個都英武神勇,平時也是被多少少女惦記的主,怎麼到了她這里,好像除了扮酷耍帥就沒什麼優點了。
看著走出去的,夙曄暗自下了一個決定,他暗笑一聲,真不知到時候顏兒會是什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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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王府,滿府上下已是亂作一團。
郡主突然昏迷,沒有任何征兆,甚至連太醫都診不出昏迷的原因。更別提該如何下藥治療,整個王府內,人心惶惶。
幾個從小服侍著郡主長大的丫鬟婆子,早已哭的梨花帶雨,可是怕給主子添亂又只能強忍著。
柳賢王著急的在房間踱著步子,難掩擔憂的神色「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這麼多人,難道就沒有一個能看的出來嗎?」。
「回王爺,郡主這病來的太怪,臣等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你們倒是與我說說,整個太醫院連一個病都診不出,皇上養你們又有何用?」
柳賢王面色鐵青的看著那些戰戰兢兢的太醫,厭惡的一揮手,讓他們都退了出去。
正一籌莫展之際,護衛稟報,夙曄墨卿顏來訪。
柳賢王出去迎二人進府,看到墨卿顏他先是一愣,可很快便恢復正常。
「王爺,听聞郡主出事,我們是特意看看的。」
「哎,也不知她這是招了什麼邪,從昨晚昏迷到現在,愣是瞧不出什麼病癥。」
「可否領我去看看。」
「好」
一行人來到郡主院中,夙曄拉住墨卿顏說︰「你去吧,這里是郡主閨房,我進去不太合適。」
「嗯」墨卿顏說罷,悄悄的沖他眨了下眼,見他會意,這才走了進去。
而此時,皇宮里的人也早已得知柳悠珊的事情,不禁有些疑惑。這好好的怎麼就突然生了怪病。
「派去的太醫還是沒什麼嗎?」。
「是啊,皇上,奴才斗膽猜測,郡主這病只怕不一般啊,會不會招惹了什麼?」
「嗯,既然太醫看不出,那就派人去請法師看一下,到時有什麼情況再來告訴朕。」
「是。」
北冥榮軒搭在桌上手不斷的敲擊著桌面。
「朔槿」
「屬下在」
「你臉色不太好」
「回皇上,屬下沒事」
北冥榮軒凝眸看著立在書房中的男人。依舊那般冷靜嚴謹,可是那眸中一閃而過擔憂的神色還是出賣了他。
「你應該知道,我當初讓你進宮的目的,如果你到現在都還存著那樣的心思,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朔槿心底咯 一聲,可面上卻依舊是那副表情︰「屬下明白」
「明白就好,去把太子叫來,朕有事跟他商量。」
「是」朔槿領命便前往太子府。
一路上,他飛奔疾馳,眼前的樹木,房屋似幻影般被他甩在身後,仿佛要將所有的不安,憤怒統統用這方式發泄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