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幽暗的路上,林雨晴只覺得心一片淒淒然,但是什麼也沒說。
回到家,見自己兩手空空,可是頭發卻有些凌亂,眼角隱約有淚水的痕跡,林母看她半晌,本來一句醬油呢到了嘴邊又咽了。
林雨晴與林母站在那兒對視半晌,她突然咬住下唇,眼淚從眼角滑下。
林母一見,趕緊上前安慰著她︰「怎麼了?」
听言,林雨晴索性撲進她的體內,將她抱住,頭埋進她的懷里哭起來。
她把自己賣了,一次十萬,兩次二十萬,而且還是在自己最心愛的人面前,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又似乎很清醒,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不管你如何難過,心中多痛,生活始終還是要過,因為生活不會因為你的憂傷而風情萬種。所以哭過以W@後,林雨晴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起床以後便重新去找工作,她已經丟了在蕭氏當秘書的工作,現下又負債那麼多,到時候還了錢可能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所以她不能就這樣荒廢下去,無論任何時候,她都要堅強起來。
因為她還有兩個可愛的孩子,真真和炫兒。
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林雨晴又恢復了勇氣。
一個早上,她走了幾家公司,她的學歷和工作歷程無疑讓人很滿意,可一听到她就職的前任公司是蕭氏,便又紛紛搖頭,到最後,竟然一無所獲。
找了一家冷飲店坐了下來要了杯飲料,打算休息一會再去看看消息。
「您的飲料!」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林雨晴略微驚訝地抬起頭,竟然看到張玉綺捧著飲料上前,她看到她的時候也是一愣,緊接著就滿臉怨氣地看著她。
「張玉綺?」
她都差點忘了,她上次在餐廳抵毀自己,被蕭銘楊開除去公司了,而且在商業界也不會再容下她,沒有想到她竟然跑來開冷飲店了。
張玉綺听到她喊自己,冷笑著將手中的飲料放下,「喲,林雨晴?本來以為我走了以後你能更加神氣,可是現在看來,也並非如此嘛,你也落得如此下場,跟一只喪家之犬沒什麼兩樣,現在神氣不起來了吧?」
又是挖苦,又是嘲諷,不管是遇到張玉綺,還是蘇顏,這兩人的嘴巴都一樣毒得讓人頭疼。
林雨晴只是想安靜地喝杯飲料為什麼也會遇到她?真是冤家路窄。
見她不說話,張玉綺索性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冷聲道︰「怎麼?說不出話來了?神氣不起來了吧?我就說過你,想要榜大款得先看看自己長什麼樣,你和人家末婚妻是有得比的嗎?人家可是國外著名大學畢業的,舞蹈什麼的都是專業的,出生又是名門世家,你看看你,大學都沒有讀完吧?家庭又那麼窮,比我們家還差勁!就想著攀高枝,要不要臉啊?」
听著這一切,林雨晴只覺得頭疼非常,她閉了閉眼楮,冷聲問︰「我的飲料呢?服務員?」
這兩句話讓張玉綺的氣勢弱了下來,她氣得咬牙切齒,看著放在息面前的飲料,氣不打一處來,端起飲料就潑在了林雨晴的臉上。
林雨晴躲閃不及,竟被她潑了滿臉。
她平時最喜歡喝的西瓜汁,竟然以這樣的方式倒在了她的身上和臉上。
店里的人也都是一愣,沒有想到這里的服務員竟然會動手潑客人果汁,而坐在旁邊的男生見林雨晴就算被潑了西瓜汁,也依舊美麗動人,心里生了側隱之心,拿了紙巾遞給她。
「你沒事吧?要不要擦擦?」
听言,林雨晴頓了頓,看向他,朦朧中,她並沒有看清那人的臉,但她還是微微一笑,「謝謝,不用了。」
「擦?」張玉綺冷笑,重重地將杯子擲下,冷聲道︰「我會在這里當服務員會有這麼一天也是拜你所賜,林雨晴,這杯飲料,我請你!不用給錢!」
林雨晴拭去自己眼角的果汁,輕笑道︰「是麼?那我就謝謝你了。」
說完,她站起身,不顧身上是否已經濕透,樣子狼狽,就這樣走了出去。
張玉綺也有些愣住,本來以為她會和自己吵鬧一番,卻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麼平靜,她可是潑了一杯飲料在她的頭上和身上啊,如果換作是自己被這樣對待,她早就跳起來了。
出了冷飲店,林雨晴便漫無邊目地走在大街上,周圍的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可是林雨晴現在很累,她已經累到沒有力氣去計較別人的眼光是否異樣不異樣了。
太陽火辣辣地曬著她,她只是覺得自己有點暈眩,好想找一個陰涼的地方睡下去。
事實證明她這樣想過以後她就這麼做了。
她找了一個好不容易找到的大樹,大樹底下有一石椅,她想都沒想的就躺了上去,閉起眼楮。
或許她這樣的舉動在外人眼中是異樣的,覺得這個人腦洞有點大,總是做一些無厘頭的事情。
陽光很刺眼,林雨晴累得不行,竟然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雨晴,林雨晴?」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竟然听到有一直在喊自己的名字。
听聲音倒是有些熟悉,只不過听不出來是誰,睡夢中的林雨晴擰了擰眉,想著或許是自己幻听了呢。
「林雨晴?快起來,你怎麼睡在這兒?」
可是聲音卻越來越大,她听得清切,不由得睜開了眼楮,看看是誰擾了自己的好夢。
睜開眼楮,先是被刺眼的陽光照得有些睜不開眼楮,只好眯了眯,把眼楮眯成一條縫兒瞧著那說話的人。
熟悉的眉眼,俊俏的臉龐,可不就是前陣子在法國遇到的衛楓?衛學長麼?
他……他怎麼會在這里?
衛楓擔憂地看著她,「雨晴?醒了?你怎麼會在這里?還有你的衣服怎麼會變成這樣,發生什麼事了?」
「衛……衛學長?」林雨晴眯著眼楮輕聲問道。
「是我!」
「你……你不是在國外嗎?怎麼,怎麼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