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白亦然低下頭自嘲地笑笑,多麼諷刺的一個詞。
他和林雨晴現在的關系,朋友以上,戀人以下,想進一步,不可能。後退一步,他做不到。
到底該如何是好?
一直看得到,卻盼不到,那種痛苦。
要忍受到何時?
「為什麼?為什麼先遇到你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如果他比蕭銘楊早遇到她,就一定會好好地愛她照顧她,絕對不會讓其他男人再有可乘的機會。
可惜……
「白亦然,這都是命中注定的,就算你和我先遇到,這也是定好的,我以前不會喜歡你,以後也不會喜歡你,你別再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
說完,林雨晴放下勺子︰「我先去上班了。」
婚紗店。
<「這套婚紗的後期已經處理好了,你整理一下,通知客人取吧。」
「這套效果不錯,不過如果有下次的話,我覺得可以讓戀人之間唇踫唇,那樣會顯得效果更好一些。」
蕭瑩扭頭和這邊的店員說完又扭頭和另一邊的說話,交代完畢以後便看到林雨晴站在不遠處一直看著她,她有些驚訝地起身走向她︰「林悠?不是讓你在家好好休息的嗎?怎麼才一天就來上班了?」
「我已經沒事了,不能耽擱上班的時間,所以就……」
「說什麼呢?」蕭瑩拉過她的手︰「來!你快來看看這一套拍出來的效果如何?有什麼意見提議一下。」
林雨晴被她大力地扯過,頭還是有點暈暈的,腳步一趔趄,幸好很輕微,神經大條的蕭瑩並沒有擦覺。
兩人在坐沙發上,林雨晴接過她遞來的那本相冊,然後翻開。
一對戀人相擁而坐在草地上照片赫然出現在她的眼前,林雨晴翻了半晌,點頭︰「很不錯呀,取景取得特別好,而且這些動作什麼的都很生動,不會顯得特別僵硬,很自然。」說完,她合起相冊問︰「這套是誰拍的?」
蕭瑩看著她但笑不語,眼楮卻是彎成了月牙兒。
一旁的寧寧捂唇笑道︰「林悠姐你可把蕭姐夸上天去了,這套是蕭姐親自拍的,可漂亮吧?」
「漂亮!」林雨晴夸贊道。
「哈哈,過獎了!」蕭瑩眨眨眼楮,調皮地笑笑。
正巧這個時候,店員遞來一本名冊,「蕭姐,這是下周要拍婚紗照的名單人員。」
蕭瑩接過以後翻開掃了幾眼,一對夫婦的名字卻讓她停止了翻動,她咧開唇︰「咦,程韻和余向楓??這不是……」
「是的,蕭姐,她們說是您的朋友,現在在前廳坐著呢。」
「原來真的是阿韻。」說到這里,蕭瑩放下手中的名單,然後對林雨晴說道︰「你先等我,我去去就來,一會兒回來再教你啊。」
說完,她便朝關廳直奔而去。
待她走後,林雨晴才重新想起蕭瑩剛才說過的那個名字。
程韻和余向楓……
余向楓,會是同一個人嗎?
如果真的是同一個人的話,為什麼冤家總是路窄,那個家伙……真心是不想再看到他了。
正想著,寧寧急急地跑了,氣喘吁吁地道︰「林悠姐,蕭姐叫我帶你大廳。」
「叫我?」林雨晴指著自己︰「為什麼?她不是去見她的朋友了嗎?」。
「對啊!」寧寧點頭,「蕭姐說這次她朋友的婚紗由你來拍和你來安排。」
什麼?林雨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她才來多久,對這些運作根本不是很熟悉,居然就讓她來安排?而且……
「哎呀,這可是好機會啊林悠姐,趕緊走吧。」說著,寧寧拉著她的手就朝前廳沖去。
到了前廳,三人正在沙發上坐著,蕭瑩面對自己,而那對戀人則是背對著自己,雖然看不清容顏,可是那個男人的背影,她曾經是很熟悉的。
「林悠,這邊。」蕭瑩站起身朝她揮手,而那對戀人也隨之轉過頭來。
林雨晴的腳步放慢,緩緩地看著他們轉頭。
嬌小可愛,笑的時候頰邊有兩個淺淺的酒窩,和蕭瑩一樣,特別討人喜歡。
而男人……看到那張臉,林雨晴的心里先是震驚了一下,隨後便將自己的情緒斂去。
他和蘇顏退婚的事情早就耳有所聞,可是卻沒有想到他這麼快就有了女朋友,而且又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看來他余向楓轉變的速度也實在是快得驚人。
哦,當然,這是他的一慣原則。
余向楓在看到她的時候眼里明顯也閃過一抹震驚。
「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好朋友程韻,這是程韻的余向楓,這也是我的好姐妹林悠,你們認識一下。」
「你好,我是林悠。」林雨晴微笑著朝程韻伸出手。
程韻咧嘴一笑,回握住她的手︰「你好,剛才一直听瑩瑩提起你,說你多麼棒,還說這次我們的婚紗由你負責呢,看來以後要讓你看看安排了。」
听言,林雨晴也回以一笑︰「這是我的榮幸。」
兩人松開了手,程韻依偎在余向楓懷里,拉著他的手撒嬌道︰「向楓,你不向林小姐問下好?」
余向楓這才回過神,呆呆地看著面前的林雨晴。
她比之前見的時候又瘦了一些,下巴尖尖的,眼楮大大的,又美麗了幾分。
他之所以會到這個城市來就是不想再看到她,怕自己的心控制不住,可是現在又遇到了她,偏偏每一次踫到她,她都是要比上一次更美麗幾分。
這個不化妝,不刻意打扮,不作作,對他的態度也是清清淡淡。
可是她卻是他心里最美麗的,而她也確實是那麼美,就算是生了孩子,如果她不說,誰也看不出來。
心被擾亂,要不是程韻這一說,他就失神了。
回過神來,余向楓有些顫抖地朝她伸出手︰「你……你好。」
林雨晴看著那雙在半空中的手,勾了勾唇握了上去︰「你好。」
只是小握一下,手指還沒有踫到他的,林雨晴便將手抽了回來。
而余向楓卻是眼底閃過一抹疼痛,她那麼躲閃不及地想避開自己的手,是對自己厭惡到了徹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