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我不想說這種事情,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們現在就能離開。」
蕭銘楊不想要听這個老家伙的鬼話,可是心里面難免動容,看到他剛才的模樣,要說一點反應都沒有,那是騙人的,可是他知道,如果現在就有反應,那就等同于在示弱。
蕭靳誠的心思,或許一般人都不會猜透,不過莉莉絲跟了他那麼多年,爺爺是個什麼樣的人,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那種殺人的時候都還保持著優雅和微笑的人,當然這也是他一貫的作風,雖然現在看來,效果不大,可是總會能讓魚兒上鉤的。
「銘楊,今天攔著你一直讓你陪在我身邊,是我的不對,我不該強迫你留下來的,不過你也知道,我這個糟老頭子的病情時好時壞,以前做的錯事太多,總想著要補救,可是卻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
蕭靳誠的話,戳中了=.==蕭銘楊的軟肋,自己不該對這個男人的謊話動容的,可是血濃于水的關系,仍舊是讓他的心里再起波瀾。
林雨晴沒說話,她將蕭靳誠的表情看在眼里,那樣真摯可憐的樣子,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動容,蕭銘楊不該這樣絕情的。
蕭靳誠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竟然出了血跡。
他毫不掩飾的將那張帕子裝進自己的口袋,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對林雨晴和蕭銘楊說道︰「快點吃吧,都涼了。」
林雨晴看到了,那個高傲的老人,現在已經病得不輕了吧,所以才想要蕭銘楊陪在身邊,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日子,林雨晴吃著盤子里的牛排,食之無味,眼神總也飄在蕭靳誠的身上,這樣看他,真的有些孤單。
「今天要你們一直在這里,抱歉了。」
蕭靳誠因為站不起來,只能讓莉莉絲推著輪椅,將他們兩個人送到門口,眼神卻一直看著蕭銘楊,像是在對他說什麼一樣。
「我們先走了,」林雨晴看著面前的老人,很難不動容,她微微牽扯著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爺爺。」
蕭靳誠或許是沒想到吧,看著林雨晴的眼中多了一分意外,不過很快就被沉寂掩蓋,蕭銘楊什麼都沒說,只是拉著林雨晴快速的走開,「我們該了。」
蕭靳誠什麼都沒說,就這樣沉默的看著他們兩個人離開了自己的視線,直到人都走遠了,莉莉絲才悠悠的開口問了一句︰「爺爺你的演技現在越來越好了。」
蕭靳誠眸色深沉,卻完全沒有剛才那種病痛老人才會有的脆弱,反倒是深不可測的陰影,「這是一種計策,以後你想要完全掌控別人,就得學會示弱。」
莉莉絲點了點頭,自己的所有一切都是爺爺給予的,而現在更重要的事情是要怎樣讓蕭銘楊成為自己的男人。
蕭銘楊和林雨晴上了車,車子開了十幾分鐘,車廂內一點聲音都沒有,蕭銘楊鮮少會在林雨晴面前這樣沉默,變得有些不像是他自己。
「銘楊,今天的事情你怎麼看?」
林雨晴思考了很久,還是想要跟蕭銘楊將這一句話說透,因為按照蕭銘楊的習慣,如果真是很討厭這個人,或許不會在意,反而是這樣長久的沉默卻讓林雨晴覺得,是不是蕭銘楊早就已經將那個人放在了心上,畢竟他是他的親人。
「沒什麼看法,不過就是做戲的手段罷了。」
蕭銘楊嘴上這麼說,可是心里面比誰都清楚,自己的心動搖了,即使知道那個男人是故意為了讓自己擔心才演戲的,可是自己的心還是動搖了。
林雨晴沉默了不說話,分明能看得出蕭銘楊的心思,只是蕭銘楊卻並不曾肯為了這個人敞開心扉,或許是時間還不夠吧,等過了這段時間,或許就會接受這個人了。
「恩,我們先回家好了。」
蕭銘楊本想林雨晴或許會繼續勸服自己,可是沒想到她竟然什麼都沒有繼續說了,見到林雨晴如此,自己也就沒再說什麼了,只是心里面的那塊石頭,卻始終不曾放在地上。
付妮本就有些擔心,因為根本不知道付妮究竟是被誰帶走的,只能在蕭銘楊的家里等待,東方白也陪伴在她的身邊,知道這一次的確只是個意外,以付妮大大咧咧的性子,怎麼可能對得上那些人呢。
「小白,怎麼辦,我現在心里面好不安,雨晴會不會出事啊。」
付妮一直以來就把林雨晴當做是自己最重要的朋友,這一回原本只是想要放松一下,誰知道她們才剛出門,就已經被人盯上,真是一群可怕的人,自己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雨晴就已經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了。
「沒事的,銘楊不是已經去找她了麼。」
東方白很少看到付妮這樣緊張的樣子,伸手將她抱在懷里,「沒事的,別擔心。」
蕭銘楊和林雨晴回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這段時間付妮和東方白一直在他們家里面等著他們,看到房門的打開,長久以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了。
「雨晴,你有沒有怎樣啊?」
付妮跑抓著林雨晴的胳膊,上下看看她身上有沒有受傷的痕跡。
一旁的蕭銘楊頗為不爽的說道︰「這一次如果不是因為你,雨晴怎麼會被人帶走!」
要是換做平時,付妮肯定會跟蕭銘楊抬杠,可是今天,自己卻沉默著不說話,因為這一次的確是自己的過錯,要是林雨晴出事了,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蕭銘楊,你說話不要太過分。」
東方白看著蕭銘楊這個態度,心里面真的很不舒服,付妮照顧了林雨晴很多天,好容易放松了一回,又被那群人鑽了空子,這和她有什麼關系。
「好了好了,這些都是我的錯,不能怪蕭銘楊的。」
付妮低著頭,抓著東方白的袖子,讓他不要再說話了。
蕭銘楊冷哼了一聲︰「怎麼,還不讓人說了,明明就是因為你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