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付妮手上的鯉魚,真真和炫兒不由歡呼起來,
坐在柔軟的墊子上,林雨晴微微眯起眼,看著孩子們玩的不亦樂乎,心底有種說不出愜意。
慢慢的,林雨晴靠在小矮桌上睡著了。陽光從樹葉縫隙照射下來,落在林雨晴的臉頰上,讓她的睡顏顯得流光溢彩。
將一條披肩圍在林雨晴的肩頭,張凱楓滿是愛意地看著她,眼神能將人融化。
他也只有在林雨晴看不見的時候,才能肆無忌憚地流露出愛意。他怕嚇著這個小,總是將情感壓抑起來。現在她沉入夢鄉,張凱楓終于能夠釋放自己的感情,深深凝視著林雨晴。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忙,只有馬克無聊地四處看著,怎麼想,自己都好像是多余的那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馬克拿出炫兒的畫夾,站在一旁,隨意涂鴉著。
在這一刻,時間好像停止,每個人都享受著快樂,忘記煩惱。
只是如畫般的風景下,有一個人卻無暇欣賞,她看著這里的每個人,死死握緊了拳。
不知何時,林雨晴幽幽轉醒,自己睡著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說︰「炫兒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叫醒媽咪呢。」
伸手攪動著玻璃罐子里的魚兒,炫兒說︰「媽咪很累,休息一下也是應該的啊。」
孩子們都沒睡著,自己卻昏睡那麼久,林雨晴還是覺得很臉紅,起身說︰「孩子們都餓了吧,媽咪給你們準備午飯。」
「不必了,」真真舉著一根棒棒糖說,「馬克叔叔已經在準備了,咱們馬上就能吃飯嘍。」
馬克?
向旁邊看,林雨晴正好瞧見馬克在墊子上整理食物,左邊還架著炭火架,上面鋪著腌制好的牛肉。
到底是玩藝術的,即便在做著瑣碎的事,可舉手投機間,還是有一種典雅的藝術範兒。只是本該拿著畫筆的手指,現在熟練地翻著牛肉,這讓林雨晴覺得很別扭。
「馬克是來教炫兒畫畫的,去做這些不好吧。」
「沒關系,反正那家伙閑得很,找點事情做也好。」
夾著牛肉的手僵了僵,馬克心里恨恨,暗想什麼叫做我很閑?人家有時間去和美女約會好不好,跑到這里給人做苦力,還沒一句好听的話,真是吃力不討好!
用力摔著牛肉,馬克在心里不斷月復誹,覺得自己交友不慎,讓張凱楓如此奚落。
「牛肉不能這樣烤,會糊掉的。」
小小的人站在馬克旁邊,伸手拿過夾子,像模像樣地翻轉著。
向旁邊退了幾步,馬克總算可以休息下,端著臂膀睨著炫兒,說︰「你這小子,今天怎麼這麼好心來幫忙?」
「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覺得牛肉很貴,浪費不好。而且我們都餓了,如果你烤不好的話,我們就沒的吃。」
這個臭小子!
看著炫兒一副嫌棄的樣子,馬克真想抱起他狠狠揍一頓。可是有張凱楓在,自己也只能想想罷了。
氣哼哼地坐在草地上,馬克打開罐啤酒就全部灌了下去。
瞧馬克回來,張凱楓便問︰「怎麼回來了,牛肉都烤完了?」
「哼,有那位天才少年在,哪里還需要我來插手!」
瞧馬克一副吃癟的樣子,付妮在旁吃吃地笑著,說︰「還真是奇怪了,你一個大人怎麼總會被炫兒吃的死死的?而且炫兒對別人都是很好脾氣,唯獨對你,總是針尖對麥芒似的,真是搞不明白你們兩個。」
馬克撇了撇嘴,說︰「其實我一直很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只有五歲,你們看他哪里像那麼大孩子啊?我記得自己這麼大的時候,還因為背不下琴譜而被父親打,你們看看那小子,能被什麼難倒?」
「炫兒也想像個普通孩子一樣,在家庭關愛中無憂地長大。」林雨晴突然開口,帶著幾分悵然說,「只是他從小就跟在我身邊,嘗遍世間冷暖,見識了太多冷酷無情,才會在小小年紀便成熟的像個大人。這是我的失責,沒能保護好炫兒。」
「雨晴……」付妮撫著她的肩膀,說,「你已經把炫兒培養得很好了,真的。而且他還有我們這麼多叔叔阿姨疼他,不會讓他享受的關少一分的。」
「沒錯,雨晴,你已經做的很好,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真真和炫兒能有你這樣的媽咪,已經很幸運了。」
「是啊媽咪,真真很愛你,哥哥也一樣。」
看著周圍的人都在勸導著林雨晴,馬克也不由自主地說︰「如果炫兒那小子都算教育失敗的話,那我們干脆別活了。」
紅著眼眶點點頭,林雨晴說︰「嗯,我也很慶幸能成為炫兒和真真的媽咪,有他們陪著我,再苦的日子也會熬的。」
「媽咪,可以開飯嘍!」
炫兒優雅得如同一個小王子,回身看著林雨晴,輕輕勾動著嘴角。
那一刻,林雨晴好像看到了蕭銘揚,心中晦澀難忍。
銘揚,你到底在哪里?我和孩子們都很想你,你知不知道?
雖然心底南郭,但是當林雨晴再次抬頭的時候,還是像往常一樣,笑容溫婉,說︰「好啦,大家快去嘗嘗炫兒的手藝吧。」
吃過午飯,付妮陪著孩子們做游戲,馬克似乎對炫兒有了改觀,也跟著一起瘋起來。
午後的陽光很溫暖,林雨晴看著孩子們歡鬧的畫面,竟然又睡著了。當她再次醒來時,正好瞧見張凱楓意味不明的眼神。
困頓地揉著自己的眼,林雨晴抱歉地笑笑,說︰「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總是很困的樣子,好像睡不夠。」
張凱楓神色一凝,心底的鈍痛彌漫開來。
東方白已經給雨晴檢查過,說她腦中的淤血已經形成血塊,壓迫到腦神經。
本來,像她這種情況進行一次手術就可以,可偏偏雨晴之前頭部受過重創,如果進行手術的話會有加大風險,甚至會永遠都醒不。
現在只能用物理方法促進血塊吸收,減緩腦神經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