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揚明白林雨晴話中的含義,心疼地撫著她的面頰,說︰「我會讓你一直都幸福下去,我發誓!」
「傻瓜,能和你,還有孩子們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這還用發誓嗎?這就是我的幸福!」向蕭銘揚展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林雨晴依偎在他懷里,說,「等炫兒回來,我們一家就團聚了。到時候回國去看看雙方的父母,他們肯定很想真真和炫兒。」
這是林雨晴清醒以後,第一次主動提到炫兒,蕭銘揚微愣,然後佣緊她,道︰「你放心,炫兒很快就會回來的。」
「我相信你,」仰頭,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林雨晴笑得明艷動人,「所以我才沒有一直打听炫兒的事,你是他的父親,肯定和我一樣著急,如果我一再追問,肯定會讓你的壓力更大。銘揚,我想見炫兒,可是也不想讓你太操勞。」
看著林雨晴故作堅強<的模樣,蕭銘揚很心疼,也很感動,真是讓人無法不盡心呵護、疼愛。
俯身在林雨晴的額頭上吻了一記,蕭銘揚動情地說︰「有你這樣支持我,我肯定會努力,讓我們一家人團聚的。」
花團錦簇中,一對璧人互相依偎,美好得像是一幅畫。行人都不由停下腳步,對兩人投以艷羨的目光。
可是躲在角落里的一個人,眼底卻劃過一抹傷痛。
就算自己再努力,也不可能讓林雨晴笑得那麼開懷,這讓張凱楓覺得很難過,也很挫敗。
轉身靠在牆壁上,張凱楓痛苦地閉上眼,心中的某個決定也更加堅定。
……
自從林雨晴手術結束之後,萬悔便在自己的醫館里修養,不再出面診病,醫館的日常事宜,暫時由其他徒弟管理。
蕭銘揚覺得,自己已經和林雨晴重逢,就沒必要繼續住在醫館,便讓于薇將林雨晴的東西收拾好,準備在外面另找棲身之所。
得知林雨晴要搬走,小葵很不舍,一面幫于薇收拾東西,一面偷偷紅了眼眶。
于薇見小葵如此傷感,便在旁安慰道︰「我們還是在一個城市里,還會見面的,不要這麼傷感啦。」
悄悄抹了下眼楮,小葵說︰「可是你們始終還是要回家的,到時候我們再見面就很難了。」
伸手搭在小葵的肩膀上,于薇說︰「現在的交通很發達的,想去中國的話,訂張機票就好啦。哎呀,別這麼傷感,弄的我的心里也酸酸的。」
抬頭,小葵努力露出一個笑臉,說︰「你說的對,是我胡思亂想了。好啦,我們繼續收拾吧。」
看著小葵低頭忙碌,于薇嘆了口氣,心想分別總是難免的,但是能笑著說再見,也是一種勇氣。
就在于薇胡思亂想的時候,萬悔站在門外,敲了敲門。
回身,小葵看到一身白衣白褲的萬悔,嚇了一跳,忙跑關切地問︰「師父,您怎麼出來了?」
听小葵夸張的語氣,于薇不由覺得詫異,心想萬大夫不就出個門嗎,怎麼好像闖了大禍似的。
不過,萬大夫現在的氣色的確不怎麼好,臉色蒼白,好像大病一場。
萬悔倒是一如往常,不悲不喜,聲音平靜道︰「準備什麼時候搬走?」
拍了拍手,于薇回道︰「等雨晴出院,我們就不回來了。這段時間多謝萬大夫的照顧,雨晴說啦,等她好了,會請您吃飯以做答謝。」
「吃飯就不必了,我這把年紀,也吃不動什麼,」萬悔露出客氣的笑容,說,「不過,你們可以回來看看,人上了年紀,就希望周圍熱熱鬧鬧的。我想,真真以後也不能在我這里學習了,我還有幾本醫書,想送給她。」
不知道為什麼,于薇看著神色平靜的萬悔,突然覺得他好像很難過。那種痛楚是別人無法理解的,只能一個人寂寞地忍受。
晃了晃頭,于薇覺得自己好奇怪,怎麼會冒出這麼另類的想法呢?
抬頭,重新露出一抹笑容,于薇說︰「我會把您的話轉達給雨晴的。等我們重新安頓好,再請您坐坐。」
萬悔點頭說出一個「好」字之後,便向于薇笑笑,轉身便離開了。
看著萬悔的背影,于薇問小葵道︰「萬大夫怎麼了,生病了嗎?」。
把地面上的東西塞到大箱子里,小葵晦澀不明地說︰「師父年紀大了,難免會有些小毛病的。」
這話听著好像很有道理,可是萬悔是誰啊?醫術高超的大夫,怎麼可能讓自己被毛病纏身?
緊緊盯著小葵,于薇她在躲避自己的目光,雙眼一眯,道︰「小葵,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
小葵到底年紀輕,藏不住事,一個勁兒地說「沒事沒事」,反倒讓人覺得有問題。
放下手中的東西,于薇認真地看著小葵,追問道︰「萬大夫待我們不薄,不管他出了什麼事,我們都想盡自己的一份力。小葵,你們不是最講究忠義二字嗎,看著萬大夫身處困境,而毫無作為,這不是背信棄義又是什麼?」
「哎呀,沒那麼夸張,師父也沒什麼大毛病,只是那日給雨晴姐手術,累暈在手術台,這幾天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會沒事的,吧!」
于薇隨便一激,小葵就將實情講出來,生怕于薇不相信,表情特別誠懇。
原來為了雨晴,萬大夫這麼拼命啊。
于薇搖搖頭,感慨地說︰「萬大夫真是好心人,不但收留我們,還對真真言傳身教,對雨晴也是盡心盡力。哎,如果不知道實情的,沒準會以為萬大夫和雨晴是親屬呢。」
歪著頭,小葵喃喃道︰「師父和雨晴姐不太像親屬,和蕭先生倒是有幾分相像。」
經小葵一提,于薇贊同地點頭,心想這世界還真是奇妙,總是讓有緣分的人遇到,然後彼此協助,闖入對方的生命里,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只是,曲終人散,再深的羈絆,也有分別的一天。
收起多愁善感的心,于薇不再胡思亂想,開始繼續動手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