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多謝你的關心。」萬悔好像一下蒼老了許多,說話的聲音也是有氣無力的。但他仍然在向蕭銘揚笑,好像要努力彌補什麼。
伸手指著前面的牌子,萬悔說︰「前面幾可以打到出租車,我去那里等就可以了,你快吧。」
嘴唇動了下,蕭銘揚想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看著萬悔沉默地走遠。
不知為什麼,看著他蕭索的背影,蕭銘揚突然有些心酸。這種莫名的情緒讓蕭銘揚嚇了一跳,晃了晃頭,不準自己在多想。
林雨晴正和安娜在收拾東西,看到蕭銘揚沉著臉進門,便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他身邊,關切地問︰「怎麼了,你不會和萬大夫吵架了吧」
「我可沒有那麼閑。」將自己的外套月兌掉,蕭銘揚看到安娜在對自己發花痴,不由皺眉,說,「她怎麼還在這里?」
「哦,她是東方的同事,擔心我出什麼情況,來照顧我的。」
雖然這是東方白的好意,可蕭銘揚卻無法念他的人情,冷冰冰的說︰「那就讓東方白換個人來,我不想讓這個丑八怪住在我的家里!」
論外表,安娜並不難看,甚至可以說是個美女。而蕭銘揚故意這樣說,就是想氣走安娜。
他的計策起效果了,安娜听到蕭銘揚的話,眼楮一下就紅了,備受屈辱地拿起自己的皮包,也不顧林雨晴的阻止,就沖出了房間。
「安娜!」
站在門口,林雨晴大喊了一聲,可安娜根本沒有停下來,一面抹著眼淚,一面開車離開。
這個蕭銘揚,發什麼瘋啊!
林雨晴很生氣,回到房間里,站在蕭銘揚的身後,質問道︰「安娜送我回來,又陪著我買東西,體貼又盡職,你為什麼對人家這種態度?」
蕭銘揚解開領帶,面色陰沉,道︰「我討厭她看我的眼神。」
林雨晴氣急,走到蕭銘揚面前,急道︰「不就是欣賞罷了,你怎麼那麼小氣!」
「對,我就是小氣的人,不許別人看我,更不許別人窺探你!」
蕭銘揚好像突然吃了火藥似的,胸口簡直要炸開一樣。他不喜歡這種感覺,讓他無力而又抓狂。他以為,大吼出聲會讓自己發泄出來,可是坐在沙發上的蕭銘揚卻,自己的腦子更亂了。
蕭銘揚粗喘著氣,坐在沙發上平復著自己的心情。不知過了多久,他身後一直很安靜,然後才突然反應,猛地站起身,看著身後的林雨晴。
捂著心口,林雨晴緊緊閉著眼,身子靠在牆壁上,微微弓著身。
蕭銘揚一下就慌了神,握著林雨晴的手,自責地說︰「雨晴,是我不對,我不該和你大聲喊叫,對不起。你現在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回醫院吧!」
「不用了!」林雨晴本來就是裝裝樣子,想嚇唬嚇唬蕭銘揚的,一听他要送自己,一下攔住了他,說,「我……是剛剛收拾東西累著了,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此刻的蕭銘揚自責又擔心,所以並沒有林雨晴眼底的狡黠,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坐了下來,還不時看著她的反應。
見蕭銘揚真的很擔心,林雨晴就不再嚇唬他,問︰「你剛剛到底怎麼了?你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發火,剛剛你和萬大夫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蕭銘揚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感覺,所以他也沒辦法解釋給林雨晴听。
見蕭銘揚沉默下來,林雨晴確定這事的確和萬大夫有關。再加上之前的懷疑,林雨晴回握著蕭銘揚的大掌,說︰「銘揚,你有沒有覺得萬大夫對你很不一樣?」
蕭銘揚點點頭,說︰「他是個怪人,對別人的事,熱心過了頭。」
听言,林雨晴很詫異︰「萬大夫本性涼薄,待人都是平淡之心。小葵曾和我說過,萬大夫在遇到我們之前,對人都是冷冷的,我想萬大夫的改變,很可能是因為我們中的某個人。」
說著,林雨晴將視線落在蕭銘揚的身上,這讓蕭銘揚很不自在。
伸手摟著林雨晴,蕭銘揚一面安撫著她,一面說︰「我和他不熟,他也不認識我,不可能是因為我的原因。」
「你怎麼知道他之前不認識你?」
想起剛剛尷尬的場面,蕭銘揚別扭地說︰「剛剛他還問我家中的情況,如果他認識我的話,怎麼會不知道我父親失蹤,母親一個人將我撫養長大?」
林雨晴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說︰「萬大夫對別人的事從來都不關心的,他竟然問你這些?真是太奇怪了。」
歪著頭,有些東西在林雨晴腦中一閃而過,可那速度太快,讓林雨晴來不及捕獲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林雨晴的模樣,蕭銘揚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可是他擔心林雨晴的健康狀況,就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勸道︰「他是他,我們是我們,各自的生活不同,何必為不相干的事勞心?」
「可萬大夫是我們的恩人,我……」
「他的確是幫了我們,但這不意味著要無止盡地滿足他所有的要求。而且,這是你自己的想法,人家未必需要我們的配合,對不對?!」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剛剛手術的原因,林雨晴覺得自己好像變笨了,以前經常把蕭銘揚說的啞口無言,可是現在情況完全調轉。
無奈,林雨晴靠在蕭銘揚的懷里,不甘地說道︰「之前誰說你不善言辭來著?我要去找他算賬,簡直是在胡說八道嘛!」
感受著林雨晴的小憤怒,蕭銘揚覺得她可愛極了,俯身便輕輕吻了她一下。本來,只是想輕輕淺嘗的吻,卻慢慢變了味道,直到林雨晴呼吸不暢,蕭銘揚才放開了她。
看著臉色紅彤彤的林雨晴,蕭銘揚聲音沙啞地說︰「我要問問東方,什麼時候才能和你做夫妻能做的事。」
听了這話,林雨晴的臉更紅了,握著蕭銘揚的手臂,命令道︰「不許你和東方討論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