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妃所說的「真相」與「真凶」,也已經被查了出來。
有了顧雋的干預,自然何妃查的證據也被一路引到其他的人身上。
當然,同時也查的很順暢。
當何妃從荷香手中取過證據開始查看的時候,也不禁玩味地挑了眉:「這些證據……」
何妃合上了證詞,鳳眼凝睇著荷香,希望她能給出一個解釋。
「奴婢曾查過往宜貴嬪那兒查,但是卻以往的證據,乃至蛛絲馬跡全都消失得一干二淨。」荷香當時也十分不解。
「一干二淨?」何妃嗤笑,「這宜貴嬪倒是手段利索,這麼快就拾掇干淨了。」
沒等何妃笑完,荷香的話就讓她徹底地止住了笑。
「娘娘,奴婢特地去查了查。貌似並非是宜貴嬪讓人清理的這些證據……」
「不是她?」何妃止了笑,「誰還會這麼好心?居然幫宜貴嬪清理掉這些東西。」
「奴婢也查不出來。」荷香羞愧道。
「你查不出來?」何妃不敢置信。
如今皇後安安分分養著她的傷,等著早日出來與她們爭權,而且皇後也沒有理由去幫宜貴嬪。所以,這人肯定不是皇後。
如今到底有誰有著能力,能讓她都查不出來。
「不過……」荷香欲言又止。
顯然何妃並沒有那麼多耐心,她不耐地道:「不過什麼!?快說!」
「不過奴婢發覺,就連內務府里一些沒有投靠任何妃嬪的人也口徑一致。」
荷香所說這些人可不是一般的人。而是皇上的人。
因為內務府管著整個皇宮的用度等事,所以皇上不可能將其全盤交給他人管理。里頭自然是少不了自己人。
這些人听命于皇上,自然不屑任何妃嬪的收買。
如此說來……就只有這麼一個解釋了。
既然能夠讓這些人都說謊,那麼這個人就只有最崇高的那個天子,當今的皇上了。
「皇上?」何妃不可思議,這怎麼可能?
「應該是如此。」荷香當初猜測是皇上的時候,也覺得不太可能,但是越想越覺得像是真的。
如果真的是皇上,那麼他為什麼要幫宜貴嬪洗清那些證據,偏轉凶手。
「荷香。本宮記得你當時說過。本宮不能將宜貴嬪給查出來。」何妃似笑非笑地說道。
荷香身形一僵,隨後急忙跪下來:「奴婢當時失言。」
「你確實是失言了。」何妃話說得極輕,如同鵝毛一般,卻又像驚雷一樣炸在荷香心上。「本宮如今不是不能將宜貴嬪給查出來。而是沒辦法將她給查出來。不然。皇上可能就容不下本宮了。」
「怎麼……可能……」听著何妃的話,荷香說著這句話,也覺得有點心虛。
皇上都親自幫宜貴嬪除去證據。怎麼不可能為了宜貴嬪除去障礙。
不過她們忘了一件事,帝王不能有感情。
她們也忘了,有一個詞叫做——平衡。
「宜貴嬪麼?」何妃將證詞隨手扔到一旁,眼神卻變得狠辣起來。
她可以容忍皇上不愛她,卻無法容忍皇上有了愛上的人。
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
這是何妃向來的風格。
不過看來這次的宜貴嬪,若是對上恐怕會難上不少。
何妃沉思了半晌,開口說著:「既然這真相已經查了出來,就通知各宮妃嬪來錦瑟殿瞧瞧吧。」
真相這兩字被何妃咬重,說得極為嘲諷。
這所謂真相,真是可笑。
也是可惜了這個替罪羊,白白地冤枉了自己的年華。
這次何妃將所有的妃嬪都請到了錦瑟殿,當然,除了患急疾未愈不能前來的皇後與正在禁足的楚璇。
「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本宮這次為何要叫你們來。」何妃輕飄飄地扔下了這一句話,就開始環視了下頭每個妃嬪的臉色。然而,她卻在宜貴嬪的臉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何妃刻意停頓了一會兒,隨後不急不緩地開口說道:「上次文婕妤被人推下水,馬良儀遭人陷害。想必各位應是還沒有忘記吧?」
自然不可能忘記,這件事也才發生沒多久。
而且當時馬良儀的撞柱,給她們留下太深的印象。
直到現在,有些妃嬪回想當時的畫面,臉色都是慘白的,像是隨時要暈厥了一般。
「所以——」何妃拉長了尾音,「本宮相信是誰做的,她心里都有數。」
這一次,何妃端的是威嚴。
何妃掃視了一眼下頭的人,尤其是目光停留在宜貴嬪身上。
然而宜貴嬪不驚不慌,反而彎起唇角朝她笑了笑。自然,並不是什麼善意的笑。不過會演戲的妃嬪,一個比一個厲害。
何妃將疊放在手邊的證據用力一推,東西盡數落在地上:「呵,張采女!」
突然被點到名的張采女卻是愣愣的,不是說陷害文婕妤與馬良儀的人嗎?怎麼扯到了她的身上?
不過張采女的無措只維持了一秒,就被荷香推搡到錦瑟殿中間。
「妾……」
還沒等張采女說話,何妃就打斷了她:「自己看著吧,這些證據確鑿。」
張采女一時抬起頭看看何妃,又垂下頭去看著被何妃扔到地下的所謂的證據。
最後,張采女彎下了腰,一樣一樣地看了起來。
越往下看,張彩艷的臉色就愈發難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何妃的心中也是不悅極了,就這麼被人牽著鼻子走。更何況還是皇上為了護宜貴嬪而牽著何妃她的鼻子走。
張彩艷將手中的東西也往地上一扔,東西都攤在了地上,她正欲辯駁什麼。
何妃卻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她留,何妃直接揚了聲:「來人!拖下去關起來!等著本宮問過皇上之後,再行定奪。」
張彩艷沒想到何妃會這麼直接,就連辯駁的機會也不肯給她留。
然而何妃卻是覺得,「證據」確鑿,木已成舟,還不如早早解決。免得她還要再看著宜貴嬪那張臉,真是不舒坦。
沒等張彩艷想要大聲嚷嚷幾聲,她的嘴就被堵住了,只剩下能發出悶悶的聲音。
但是沒辦法,張彩艷無權無寵,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