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華軒內殿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了,方才她從鳳儀殿請安出來之後就從小祿子那里接到了這個消息。一時之間亂了陣腳,還是勉強鎮定下來,馬上回到頤華軒。
說不準再遲一步,那群同樣得到消息的妃嬪就要將她團團圍住,嘲笑奚落、落井下石一番。
「主子,咱們該怎麼辦?」玉芙也是急得冒汗,卻絲毫拿不出主意。
也許玉芙能為楚璇處理好很多事,但是面對這樣的大事。她也是慌了神,也想不出轍了。
玉蓉就更不能指望了。
關鍵時刻,還得楚璇自己拿主意。
楚璇絞盡腦汁卻也想不出什麼辦法。
若是叫她再去尋何妃幫忙,說不準何妃看她處境已經如此了,再伸手推一把可如何是好。
楚璇一咬牙,一狠心:「走!咱們去長信殿!」
而此時楚府里也是一團糟,楚老接到消息時氣的竟是心口一痛,捂著胸口就暈厥了。
直到方才她才醒,但是面容蒼老得卻是老了十歲。
等她見到那孫怡攜著楚琪看望她的時候,楚老將正在喝著的中藥直接扔到她身上。
結果孫怡一側了身子,瓷碗摔碎在她身側。縱然如此,這滾燙的中藥還是濺到了她的身上。燙得她驚呼出聲。
她抬起手,往手上被燙著呼著氣。
等她覺得好了些之後,居然還埋怨道:「娘。您怎麼扔我呢。」
聞言楚老手指直指著她,氣得嘴唇和手指都在發抖:「我為什麼扔你!?你看看你做的混帳事!」
孫怡不耐的皺了皺眉,余光卻瞥見了站在一旁的齊瑩與楚易。楚老居然當著她們的面罵自己,今後自己的臉該往哪兒擱?
她心生不滿,大聲嚷道:「她一個娼婦憑什麼在這兒。」
還沒等齊瑩有所反應,楚易便不滿了。
縱然孫怡是楚府主母,他的嫡母哪有如何?
難不成她就可以隨意折辱他的母親!?
楚易眉毛一豎,狠狠瞪著她。
然而被瞪的孫怡在他狠厲的目光下一抖,結果卻想到,他一個庶子憑什麼這麼對他的嫡母。
這麼想著。孫怡瞬間就理直氣壯起來了。
但是楚老猛的一拍床榻。大喝一聲:「娼婦!?你也不看看你如今的樣子像是一個主母的樣子嗎!?」
楚琪出聲勸道:「祖母您先別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而且娘她也不是故意的。」
說實話,楚琪並不知道孫怡到底做了什麼讓楚老對她橫眉的事兒。但是憑著直覺,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可是孫怡好歹是她娘。也得給她個台階下。不然齊氏在這兒站著看。確實有點丟面子了。
楚琪之前是原主的時候。性格算不上好,簡直和她娘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似的。即便現在是新的楚琪了,原本的樣子也已經深入人心。很難再改變。
所以楚琪這麼一出聲,自然就勾起了盛怒的楚老一些不好的回憶。
楚老非但沒有給她面子,反而將事情挑明開了:「你先前聯合孫家逼迫咱們楚府,但是看在你呆在楚府這麼多年的份上,沒有計較。但是!你非但沒有痛改前非,居然還讓孫武參了飛兒一本!你這是要做什麼!?讓楚府因為你喪命嗎!?」
原本齊瑩、楚易與楚琪都不知道這事,終于知道了事情之後,都有些瞠目結舌。
怪不得楚老會氣成這幅模樣。
楚琪此時也不護著孫怡了,她焦急道:「娘!您到底讓舅舅做了什麼呀!?」
孫怡卻依舊是死性不改,油鹽不進,甚至還嘟囔著:「若是之前隨了我的話,發買了齊瑩那娼婦不就得了。我又何必把問題弄得這麼大。」
「你還死性不改!」楚老簡直對她絕望了,沒想到這麼一個媳婦是這麼拎不清了,早就該把她休了的。
這時,楚易也忍不下去了。
孫怡三番兩次為難他娘,更是害得他的妹妹也不知道付出了什麼代價。
結果卻依舊這樣不知悔改!簡直就是喪盡天良!
「我尊你是嫡母,卻不曾想你迫害我娘與妹妹,如今依舊辱罵不休。總有一天,這仇會報的。」楚易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他臉上認真的表情,叫人不得不相信他是說真的。
楚易也是氣急了,當著面還有當著楚老的面就這麼放話了。
這孫怡也是個潑辣脾氣,被她一向看不起的庶子給下了面子,這還得了!?
開口正要嗆,結果楚老卻開口了:「我告訴你,你最好祈禱著飛兒能平安回來!不然你覺得你會有什麼好果子吃!?整個楚府都要遭罪!?琪姐兒也要因為你遭罪受,背上一個罪臣之女的名號!」
一提起楚老提起自己和楚琪,孫怡也不由得歇下嘴皮子。她這麼一听,確實有些後悔了。可是這時候叫她道歉,這不是要了她的命嗎!?
所以她寧願死撐著面子,也不願意低頭認錯。
「有那麼嚴重嗎?」。孫怡撇嘴嘟囔著,但是心里已經確定楚老說對了七八分。
楚府里頭吵吵鬧鬧,卻依舊想不出一個轍。
而此時的楚璇已經火急火燎地趕往長信殿去了。
楚璇一臉焦急,就連說話語氣也帶上了懇求:「李公公,本主有事求見皇上,你幫本主通傳一下。」
但是,她得到的卻是硬邦邦的兩個字。
不見。
楚璇差點絕望了,可是楚府失去了楚父這個頂梁柱這可是天大的事。
不行!不能就這麼!
李全忠入殿的時候,顧雋頭抬也不抬卻悠悠飄出一句話:「她了?」
李全忠立刻反應,然後回答道:「回皇上,楚良儀在長信殿外跪著呢。」
顧雋終于將埋在奏折里的頭抬了起來。
「她在長信殿門外跪著?」顧雋擱下了筆。
「是,她說皇上一日不讓她見,她就跪在長信殿一跳。」
「難不成她要借此威脅朕嗎!?」這下顧雋的臉色難堪無比,居然被自己的妃嬪逼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