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璇怔怔地看著狼狽被束縛著的兩個人,許久後才開口:「走!咱們去何妃那兒,好好說個清楚。」
不顧宋婕妤在後頭的謾罵,楚璇如今也是怒火中燒。
原本她以為這件事和宋婕妤沒什麼關系,結果還是她想岔了。
宋婕妤想要掙扎出宮人的束縛,眼中滿是恐慌。如果真的被送到何妃哪里去,恐怕她就是真的完了。
「楚璇!你竟然以下犯上想要強押著本嬪,你難不成想反了不成!?」
宋婕妤一直努力鎮定著,楚璇如今沒有證據,就算是到了何妃那里她也不怕。而這楚璇,她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
楚璇知道自個兒如今還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這件事情就是宋婕妤所為,她扭頭對宋婕妤嫣然一笑:「哪里是強押著您吶,妾是想著宋婕妤一定是關心著大皇子的。而何妃又是在查著案()子,所以妾想要與宋婕妤一起去看看到底怎麼樣了。」
然而宋婕妤卻沒有買賬,她像是吃定了楚璇不敢以下犯上。
「本嬪告訴你!你若是再不放開本嬪和本嬪的宮女,就別怪本嬪去皇上那兒告你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
楚璇見她居然開始有恃無恐了,于是沉下了臉:「那宋婕妤也等著去完之後再告吧。」
楚璇像是想到什麼,慢慢彎起唇角:「說不準都用不著您自個兒去了,直接就能踫上皇上。」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那也沒有什麼好再顧忌的了。
如果這件事真的不是宋婕妤做的,那楚璇就認了栽!
「走!」楚璇冷下臉,厲聲喝道。
楚璇這會兒沒有乘坐轎輦,不然宋婕妤都沒有乘坐轎輦,她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可就不好了。
雖然如今她大搖大擺或者不大搖大擺都已經沒有什麼卵用了。
「昭嬪來了?」何妃揚了細長的眉毛,她怎麼來了?
荷香臉上也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表情,語氣古怪:「而且宋婕妤也來了。」
「什麼?」何妃有些模不著頭腦,楚璇來了還情有可原。可是這宋婕妤,是閑得沒事兒干嗎?而且居然還是和楚璇一塊兒來的?
「看樣子,像是被昭嬪押來的。」荷香模模說完了接下來的話。
何妃大驚:「被楚璇押來的?你確定。」
「確不確定。娘娘您召她們進來就知道了。」
何妃也是覺得有點感覺到了苗頭。楚璇不可能無緣無故地上門,而且還押著宋婕妤。要知道宋婕妤的位分可比楚璇高啊,楚璇就算再怎麼囂張跋扈也不會弄成這個模樣吧?
然而何妃估計錯了,偏偏楚璇就是押著宋婕妤來的。
這一路上走過來。恐怕都被宮里的人知道了。
「讓她們進來。」何妃平復了心情說道。
楚璇悠悠然走了進來。然而她身邊的宋婕妤卻是忙不迭地小跑進來。像是怕極了身後的楚璇。
宋婕妤一進錦瑟殿就開始呼天搶地地開始哭訴:「何妃娘娘!您可要給妾做主啊!妾雖然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婕妤,但是卻被一個嬪位的給拿住了,這以後可讓妾怎麼活下去吶!」
何妃顯然是沒有適應這樣的情況。瞠目結舌地看著宋婕妤這麼驚天動地的哭訴。
「你……你先坐下吧,有什麼事兒慢慢說。」何妃揉了揉眉頭,恐怕今天又不得安生了。
楚璇倒是沒有理會她們,自顧自地問了安之後就尋了一個座位坐下來。
她倒是沒有表示什麼,而是靜靜地看著宋婕妤一個人的獨角戲。
說實在的宋婕妤這一番話也沒說錯什麼,她也不好反駁什麼。
既然宋婕妤這樣的話,她不如等宋婕妤說完再說好了。反正她又不急在這一時,總會有說話的時候。
宋婕妤眼中噙著淚乖巧地點點頭,自個兒去找了一個與楚璇離得遠的座位坐下來。坐下之後還不忘狠狠地剜了楚璇一眼,居然敢這麼對她!
「妾方才去蓮花池的時候,恰好踫上昭嬪。然後在一座亭子里一塊兒賞蓮花,結果卻不知怎的她不由分說地就將妾與妾的宮人壓住。若不是來到這兒,說不準昭嬪更過分的都做的出來!」宋婕妤捻著帕子揩淚。
何妃卻有些不敢相信,這麼蠢的事情真的是楚璇會做的嗎?
「昭嬪,你可認?」何妃嚴肅地問道。
楚璇倒是沒有反駁:「自然。」
結果听到楚璇的回答,何妃覺得更驚悚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怎麼楚璇是因為百日的時候受刺激太大了,所以現在腦子都有點不正常了嗎?
「到底是什麼情況?」這會兒何妃面向楚璇問道。
楚璇卻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慢慢地直起身子:「何妃娘娘,妾有一事要說。」
楚璇的話剛出口,對面的宋婕妤就如同一根繃緊的弦。
她自然是知道楚璇要提起巧兒的事情了,這該怎麼辦?
果不其然,楚璇真的提起了這一茬。不過也不奇怪,畢竟她是因為這件事才冒險以下犯上的。
「妾想請您看看宋婕妤身邊的這位宮女,是不是眼熟得緊。」
楚璇對于宜貴嬪了解可沒那麼深,而作為她的死對頭的何妃一定能知道。
听到楚璇這番話,何妃懷疑莫不是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結果玉蓉擒著這宮女上殿來,只不過她一路低著頭,臉都是沒怎麼露出來。
楚璇不由得在心中嗤笑,難不成你現在不露臉,之後就能躲過去嗎?
果然還不等何妃開口,她身邊的荷香就已經親自走到她身邊,將這宮女的臉給抬了起來。
看到她的臉的時候,何妃的神情明顯驚訝了一瞬。
「巧兒?」
楚璇可能不怎麼熟悉這個巧兒,不過何妃在看到她身形的時候就已經有些懷疑了。
畢竟宜貴嬪與何妃是多久的對頭了?
而荷香則是在她剛上殿就認出來了,與何妃一樣,荷香與這巧兒是死對頭。
因為荷香只不過是一個奴才,而巧兒也亦然。
所以以往兩個人之間的爭斗也不算少,只要踫見就如同斗雞一般,誰都看誰不順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