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妃讓人搬了一張凳子,就這麼擺在她的榻前。緊緊地盯著鄭妙珠的小月復,滿眼的神情讓鄭妙珠莫名地覺得遍體發寒。
「娘娘您……」鄭妙珠用手捂著小月復想要阻擋何妃的視線,畢竟她的視線太過灼熱。
「本宮會讓宮人幫你搬走的。」何妃打斷了她的話,如同通知一般告知她。
「搬、搬走?妾要搬到哪里去?」鄭妙珠瞠目結舌,這是什麼情況。何妃就算不喜歡她,嫉妒她懷上了龍嗣,居然還直接要將她從雲陽宮趕出去!?
「自然是搬到鐘粹宮了。」何妃把視線終于從她的小月復移到了她的臉上,理所當然地說著。
「鐘粹宮?」鄭妙珠一臉難以置信,她在雲陽宮住的好好的,為什麼要搬去鐘粹宮?
除了沈容華有些嬌縱,但是沈容華自恃金貴,不會屈尊和她說話。所以她們之`.``間還是沒有什麼交集的,更別提沈容華還經常被禁足。
「對,鐘粹宮。至于是衍慶閣還是綺春軒就隨你喜歡了。或者福熙閣和悠然軒也可以,大不了讓何悅雲和姜婉言搬到其他空著的地方去。」
反正鐘粹宮是她的,她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更何況如今天大地大,都沒有她的孩子最大。
「為什麼?」鄭妙珠還是覺得有些飄忽。
何妃神情自若地看著她︰「這件事是皇上答應的,由本宮決定。你想好住哪兒了嗎?」。
「可是……」
「沒有可是。」何妃不耐地打斷。「你只要養好本宮的孩子就好,其他的不需要你操心。」
鄭妙珠听了這句話,騰得一下就坐了起來,雙眼睜得大大的︰「你的孩子!?」
這會兒鄭妙珠也顧不得對于何妃的不敬了,心中的詫異實在是覺得太過荒謬了。
只不過何妃卻沒有計較她犯得那點錯誤,但是卻一臉埋怨地看著她︰「別這麼莽撞!傷到本宮的孩子了怎麼辦?拿你十條命都不夠賠!」
「我要去找皇上!我要去找皇上……」鄭妙珠掀開被衾就準備往長信殿去。
但是何妃怎麼可能讓她如願,單手擒住她的胳膊,又使勁將她拉回榻上。
何妃厲聲喝道︰「給本宮躺好!」
只見鄭妙珠之前才剛剛被喜悅沖昏了頭,而這會兒卻被一棒子敲醒了,簡直是懵得不要不要的。
何妃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重。恐怕會傷到鄭妙珠肚子里的孩子。于是放輕了一些語氣︰「你給本宮好好呆著。這件事就是皇上應允的,你就算找了皇上也沒用!」
「你以為你是楚璇麼?說養在自己膝下就能如願?你能替本宮好好生下孩子,本宮不會虧待你的。要是你不識趣,本宮也多的是辦法。」何妃繼續說道。打一棒子再給一顆甜棗。對于這事兒何妃可是擅長得緊。
「你不過是寶林。就算生下皇子能夠晉到哪里去?依舊不能自個兒養孩子,本宮這是為你好。你住進鐘粹宮,本宮可以好好地照顧你。你生下皇子。也可以隨時去錦瑟殿看他。」
「……妾知道了。」鄭妙珠被這何妃一連串的連消帶打,也總算是知道了情況。
「所以,本宮會在衍慶閣騰出位置給你,你直接搬進去就得了。」何妃說著還打量了一眼晚晴軒中的擺設,一臉嫌棄,「這些東西不要也罷。」
「……是。」
說完這些,何妃總算是心滿意足了。在模了鄭妙珠的小月復好一會兒之後,她就趕回了鐘粹宮。
畢竟她正在馬不停蹄地讓人收拾衍慶閣,一切擺設以安全舒適最為重要。
何妃這麼大的動靜,同居鐘粹宮的何悅雲又怎麼不可能知道?
她當時從未央宮回來,雖然沒有和昭妃說什麼。甚至態度都沒有表,只不過卻還是有些听進去了。
畢竟她不是傻子,何妃這會兒把空著的衍慶閣這麼大動作地騰出來,肯定是有事情。而何家又沒有傳出另外有姐妹要進宮的事兒,衍慶閣住著的應該是妃嬪,而且地位不高。
值得何妃這麼大動作的,恐怕也只有如今懷著龍嗣的那一位了。
看來真的被昭妃說準了,她對于何妃來說,利用價值已經不是那麼高了。
何悅雲的表情陰晴不定,而太後那邊知道了她把宮權交回去的消息,居然讓那個平時掃灑的宮人狠狠地教訓了她一頓。
就算她再能忍,一個宮人就這麼騎到了主子的頭上!?太後是真不把她放在眼里。
「鄭妙珠……」何悅雲眼神晦澀的呢喃了一句。
看來昭妃說得也不無道理,她不過是一顆隨時都可以舍棄的棋子。可是她又怎麼知道,這昭妃會不會也把她當作棋子一樣看待?
所以,還是得再靜觀其變。
更何況何妃這麼一折騰,一定會成為後宮的焦點。
果不其然,何妃的大動作甚至還驚動了正處于終于安分下來的太後了。
「你說皇上已經答應了何妃,讓何妃將這個孩子記名到了她膝下!?」
記名這事可不是什麼隨隨便便都能做的,如果真的記名了,那麼以後這個孩子的生母就是何妃了。
至于鄭寶林?她是誰?反正不是孩子的生母就對了。
「皇上如今荒唐了!?又是昭妃封妃,這會兒何妃也開始能耐起來了!?翅膀都長硬了!」太後被氣得不行。
這段時間因為敬萱大長公主,她不得不安分下來。按捺住心里的念頭,才終于什麼事情都沒做。
但是這會兒,不止昭妃,詩嫻又多了一個有力的絆腳石。
太後又怎麼能忍得住,她實在是忍不住了︰「不行!哀家必須和皇上他好好說說!」
只不過余馨卻是一把攔著她,提醒她道︰「太後娘娘!敬萱大長公主還在宮中呢!」
「敬萱!敬萱!都是敬萱!」太後簡直就是怒不可遏,「哀家因為這個敬萱什麼都不敢說不敢做!這個太後哀家當了有什麼用!」
只不過太後也只是在永壽宮里敢抱怨兩句,但是擱在敬萱大長公主面前可就不一定敢說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