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五根手指。
是五百，是五千，是五萬？
還是更高的價碼？
在眾多好奇的眼神中，史密斯不慌不忙地說︰「五十萬。」
「嘶——」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五十萬，這個價位的片酬雖然遠不及巨星的動輒千萬，但對于一個在國際上一點名氣也沒有，在C國也算不上大明星的年輕女子來說，這簡直像是天上掉了塊大餡餅一樣。
順便一提，史密斯的五十萬，說的當然是五十萬Y國貨幣，這相當于五百萬的C國貨幣，而暖暖在《千年沉睡》的片酬只有三萬Y國貨幣。
瞬間，羨慕、嫉妒、懷疑、不屑等等目光紛紛出現，在這些目光集中的地方，站著一個不在狀態的暖暖。
所有人都在緊張，緊張地等待著張浩軒的答案，雖然他們認為這個答案已經沒有第二種可能了。
張浩軒沒有回答，只是用審視的眼神注視著史密斯。
「噢，張，如果你嫌五十萬太低，那不如我再加一點，一百萬如何？」史密斯隨口一說就把片酬又提高了一倍。
眾人簡直不知道該如何言語，史密斯口中的一點，居然和五十萬是一個意思。
「史密斯導演，今天不是四月一號。」張浩軒終于開了口。
史密斯下意識地接道︰「當然不是，今天是二月一號。」
「既然不是愚人節，就不要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張浩軒看了暖暖一眼說。「她的名氣遠不如尤金尼婭。」
史密斯肩一聳說︰「尤金尼婭的雙料影後的確是個賣點，但是她的片酬太高。」
張浩軒笑了，史密斯的話他不信︰「你是會在意那點片酬的人？」
史密斯反問道︰「為什麼不在意，誰都希望能用更低的成本換到更高的利益，不是嗎？」
雅各比搶在張浩軒之前說︰「史密斯，坎蒂絲你是別想了，她簽了我的戲，而咱倆的戲這次又是同時拍，她沒空趕你的場。」
史密斯陶醉地看向暖暖︰「哦，坎蒂絲。原來她的名字叫坎蒂絲。這是一個多麼耀眼的名字啊……」
史密斯看暖暖的眼神里，帶著怎麼都掩飾不住的熱切。
張浩軒心中的警鐘被敲響了。
史密斯對甄萬春的執著來得莫名，如果是那個「暖暖」，那麼用其換下尤金尼婭的確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了。而且「暖暖」那個時候也的確從尤金尼婭手中奪得了《星空》女主角的位置。
可是現在被邀請的人是甄萬春。這個從出道開始只演過反派配角的甄萬春！
史密斯的大腦是被變形蟲吃掉了。所以他才會做出這種抽風的舉動；還是說，他其實是看上了甄萬春，所以想要靠這種方式潛她？
張浩軒的眼神更冷了。哼，如果史密斯真的想對甄萬春不利，那麼他不介意停止玫瑰集團對《星空》的一切贊助。
「如此美麗動人、身材高挑……的女子，果然只有坎蒂絲這個名字配得上。」史密斯不止只是贊美了暖暖的英文名，還連帶著把她的人也給稱贊了一番。
暖暖有一種想要噴血的沖動。
從史密斯找張浩軒談她的事開始，她就明白接不接這個戲不是她說了算的，她的意見最多只能算是參考而已。
暖暖一直假設自己是個透明人，她只要等待張浩軒告訴她最終結果就行，可是史密斯導演的話她真心想吐槽︰坎蒂絲這個名字，明明就是從取名軟件里隨機抽取的，哪有什麼配不配的問題啊。
暖暖充滿怨念地看了看張浩軒，她會在Y國使用英文名，那都是因為張哥給一只小胖貓起了「暖暖」這個名字。
雅各比惱怒︰「嘿，史密斯，你沒听到我的話嗎，你死了這條心吧，坎蒂絲不會簽你的戲。」
史密斯挑眉，像是終于注意到雅各比在跟他說話一樣看了︰「哦，雅各比，我的朋友，你忘了你的女主角是那個小女孩了嗎，相比坎蒂絲只是《千年沉睡》里的一個配角，她的空閑時間不會少。」
雅各比對史密斯對他的定位很不滿︰「該死，誰跟你是朋友。」
史密斯氣定神閑地說︰「好吧，雅各比，我們不是朋友，可就算如此，我也不能讓你為了自己的利益，限制坎蒂絲的發展，坎蒂絲是一個很有潛力的東方女子，她一定能站在影壇最高峰，只不過她需要一個機會，這個機會你不給她，但是你不能阻止我給她。」
史密斯這話，與其說是給雅各比說的，不如說是說給張浩軒听的。
「再說——」史密斯拖長了最後一個音節的音，他轉過頭看著相鄰的M影棚和W影棚說，「你不覺得影棚這麼近，更方便坎蒂絲趕場嗎？」
史密斯的話，听得張浩軒心頭一震，甄萬春現在這種不得志的狀況，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張浩軒推動的，限制她發展的不是雅各比而是他張浩軒。
張浩軒後悔了，不管是甄萬夏還是那個「暖暖」，都應該是一個站在演藝界最高峰的女王，那個時候的她一定是最迷人的，可是現在她卻因為他的自私，被厚厚的一層沙掩蓋了光芒。
張浩軒心想，如果可以重來一次，他一定不會這麼做，可是他沒有再來的機會，他只能在以後的日子里盡可能把甄萬春偏離的星路帶回正軌。
那麼也許，史密斯的提議就是上帝為甄萬春，也是為他開啟的一扇窗，畢竟曾經那個「暖暖」，就是靠著在《星空》里飾演女主角，獲得了世界三大國際電影節影後大滿貫的榮譽。
雖然史密斯看甄萬春的眼神不對，但是他可以在她拍《星空》的時候全程護著。
張浩軒改變了心意，他下意識地看著暖暖，卻久久沒有移開視線，他眼神中的熱切，比起史密斯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像是有心電感應一般，暖暖看向了張浩軒。
兩人的視線終于對上了，可在下一個瞬間，兩人又把自己的視線移到了別的地方。
就這麼匆匆一眼，張浩軒堅定了想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