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寧與景瑤又說了很多,最後夜深太深,景瑤就收拾了自己的床,景寧又看著景瑤喝了藥,兩姐妹就高高興興拉著手睡到了一起。
景寧平躺在床上,身邊就是景瑤微微的呼吸聲,她側過頭去看,就看見景瑤精致的側臉,眼楮閉起來,眼睫毛都數的清楚一般,她心中一團亂麻,想到景瑤對她的關心,在心中長長的嘆了口氣。
「三,你與蘇淮安的事情,莫要讓人知曉了,等過了些日子,蘇淮安的身份光明正大一些,再去求祖母,一定會答應的。」過了很久,景寧才道。
景瑤的眼楮動了動,並沒有睜開,然後握緊了景寧的手,緩緩道︰「寧妹妹,我並不是為了我和淮安的事才與你說這些,我們是姐妹,血緣至親。」
每個字都敲在景寧的心上,她愣愣的看著景瑤的樣子,然後重重的嗯了一聲,也閉上了眼,這*種血緣至親,感覺還不錯。
隔了幾日,天氣漸漸開始冷了起來,景寧又開始窩在院子里面哪兒也不去了,剛入冬來,景寧收到了弘文的書信,說是已經啟程了,大抵還有一個月的日子就能到了。
景寧很是欣喜,把這事也給常瀅寫了信去,死活都不出門,就在屋子里面算著日子,什麼時候弘文才回來一同吃飯的。
弘文沒有盼回來,倒是把張懷仁盼了回來。而且出乎意料的是,張懷仁竟然主動找了景寧去談話。
景寧心中詫異。隨即想到了景瑤的話,難不成他還想游說她?景寧想著,還是收拾了東西往福安院去了。張懷仁一回府就去了福安院,這一點上景寧還是覺得有心的。
老太太的精神很好,看著自己的終于肯回家了,連眼角都是笑意,見到景寧來了,更是覺得開心,家中就剩了這父女兩。老太太自然希望看到這兩人和睦開心的。
「見過父親。」景寧依舊是規矩的行禮,雖然已經沒有了父女情分,但是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破天荒的。張懷仁笑吟吟的免了禮,滿臉笑意的看著景寧。
「為父忙于政事,倒沒有四丫頭又長高了些。」張懷仁笑著說。
景寧只覺得身上一股涼意,好端端的。張懷仁何必這麼跟她說話?她連忙笑了笑。沒有回答,然後就听得張懷仁的聲音傳來——
「母親,我瞧著文哥兒也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前些時日也多留意了一些,何家的二女兒是個不錯的,和四丫頭還是好姐妹,母親您覺得呢?」
話說得很是溫柔,景寧心中一愣。也抬頭去看老太太的臉色,老太太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她已經同常老太太說好了,等著文哥兒一回來,相看了就準備成親的,現在常瀅的庚帖都換了,誰知道張懷仁說出這種話來。
張懷仁看了看老太太的神色,問道︰「母親為何這般神色,可是不行?那右僕射李大人的千金也是不錯的……」
景寧一愣,想不到張懷仁竟然說出這麼多的人名出來,看來張懷仁是打定主意要干涉張弘文的婚事的,這麼說來,景瑤看到的那個大人就是右僕射李大人了。
「何家姑娘是個好的,但是文哥兒的婚事我已經有計較了,我相中了國公爺的常小姐,已經定下來了?」老太太緩了緩神色,說道。
「什麼?!」張懷仁一下就變了臉色,剛剛那個飄飄風度的人一下就不見了,他瞪著雙目,有些憤怒,「母親,我是文哥兒的父親,婚事怎能不經過我的同意?」
老太太被他一嚇,愣了一下,然後道︰「常家姑娘是個好的,家世身份都擺在那兒,怎麼不行?」
「母親!!」張懷仁一吼,然後平復了心情,「我與和大人已經說好了,我們張府總要和他們親上加親的,若不然就把寧丫頭定給何府。」
老太太和景寧的臉色一變,老太太率先就撂了杯子︰「你說什麼?!華丫頭在何府還不夠?!」
見到老太太這麼生氣,張懷仁才緩了緩情緒,說道︰「母親,適才是我生了氣胡亂說的,母親定文哥兒的婚事也不與我商量一下,害得我還要同同僚賠禮,實在不想四丫頭的婚事也這麼囫圇的。」
听了他的話,老太太才緩了神色,柔和些說道︰「文哥兒這事已經定下來了,國公府也是好的,你也不必在意,四丫頭的事,恐怕要聖上做主的。」
張懷仁臉色一滯,然後說道︰「總要顧及家中人的意思的。」這麼一說他就看著景寧,景寧心中好笑,迷茫的看著張懷仁。
「聖上若是直接賜婚了也說不定,若是尋了意思,你便做主就是。」老太太嘆了一口氣,想著還有陸侯在身後呢,就這麼對張懷仁說道。
「真的?」張懷仁很是高興,景寧看著他的樣子,心中很是鄙夷,張懷仁鬧了這麼一出,就是想拿了自己的婚事的權利,但是頭上還是皇上呢,左不過還有陸侯府的,張懷仁想做主,還是有些不妙的。
張懷仁得了老太太的許可,才高高興興的說道︰「母親,有了你這話我就放心了,總歸是我的女兒,總不能婚事也不讓我知道的。」
老太太點了點頭,認可了張懷仁的話。
景寧心中卻很是忐忑不安,她可不相信張懷仁真的有這麼父女情深,張懷仁這麼久都不曾回家,回來就是說她和弘文的婚事,肯定是有問題的。
景寧想起景瑤的話,做妾?
她越想越有可能,張懷仁要利用她換取好處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之前是為了攀附四皇子,不過被她躲過了,只是不知道這次又是和誰?景寧心中想著,看著張懷仁的眼色就有些不好。
做出這麼一番樣子出來,張懷仁怎麼可能不知道老太太的事情的,故意這麼說就是為了掌控景寧的婚事,景寧心中對張懷仁的厭惡又深了些。
卻沒有想到張懷仁也看著她,那種眼神,一點也不像是看向自己的女兒,反而像是看著一件獵物一般。
景寧打了個寒戰,想著等會讓墨畫跟著張懷仁看看張懷仁是什麼主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