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弘文的話,常國公的臉色刷然變色,原本他與郭將軍一樣,常年都在外面,根本不知道京城究竟是發生過什麼樣子的事情。
但是張景寧和常瀅關系非同一般的好,他也從那兒听了些事情,知道這些事情肯定是有個源頭的,而這個源頭,往往就是張景寧。
「張景寧又做了什麼事?」常國公對張景寧的印象不算好,雖然張景寧曾經幫著常瀅把他從袁太師手中救出來,但是她和常瀅混在一起,常瀅的性子也會慢慢變了,而且,張景寧這個是非人物,常瀅應該有多遠就離多遠。
弘文原本笑著的臉,一下就變得嚴肅了。
「不知道國公爺是什麼意思?」弘文的語氣沒有剛剛那般的輕松,直接的問道。
「你那個妹妹,惹了事兒出來就要別人收拾的。」常國公的話語很不客氣,他就是覺得張景寧是個禍胎。
弘文皺了皺眉頭︰「國公爺未曾調查個是非出來,就這麼說景寧,好像有點不公正。」雖然這麼說著,弘文心中還是對國公爺的話很是介意。
郭將軍在一邊有些焦躁,弘文說了郭嘉早就死了這個事情,他心中很是想知道郭嘉是怎麼死的,而弘文和常國公一直在打嘴仗,一點兒也不提這事。
「我說兩位,能不能說說正題!」郭將軍嘟嘟嚷嚷的就吼了出來。
兩人一愣,沒有說話。郭將軍見兩人都停了下來。滿意的點了點頭︰「張家小子,趕緊給我說說怎麼回事?!」
弘文歉意的看著郭將軍,搖了搖頭︰「將軍。我也才回京,這消息還是來之前景寧告訴我的。但是我猜想著,總歸和上面這位月兌不了干系。」
常國公和郭將軍皆是一愣,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弘文說的這個上面這位,可就是指的皇帝啊!
黃口小兒,竟然敢這般就質疑皇帝的威嚴!
這在常國公的眼中很是大膽。看著弘文的眼神更是不對了。但是郭將軍倒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張家小子,真可惜你不是我們行兵之人,不然我肯定好好帶你打仗。」
郭將軍才與皇帝吵了一架。為此還被免職了,心中對皇帝的憤怒現在都還沒有消,听到弘文這麼說,直覺得看著弘文很是順眼。忍不住就說了出來。
弘文也笑笑︰「將軍一身武藝。弘文很是羨慕。」
郭將軍被這話一逗,一下就笑了起來。只剩下常國公很是嚴峻,說了一聲︰「跟晏王有關系?」
弘文一抖,馬上就嚴肅了起來。
「暫還不知,但是京中關系糾葛,晏王娶了嚴都領的女兒,華貴妃和原晏王妃關系不錯,原晏王妃偏偏又和皇後沾親帶故。一時也說不清楚怎麼回事。」
「那與我的女兒何干?」郭將軍急道,這些人的糾葛就慢慢去糾葛罷了。跟他女兒有什麼關系。
「當然有。」一個戲謔的聲音從外面傳了,弘文和郭將軍均回頭去看,只有常國公很是從容的說了出來︰「瑾王爺到訪,有失遠迎。」
「無礙無礙。」有融笑道,然後走到了郭將軍身邊坐下,「郭將軍好久不見,可怎樣?」
郭將軍尷尬的笑了笑,他與有融可算不上好久不見,今日在朝堂上與皇帝吵架的時候瑾王就在一邊看著,怎麼能算好久不見?
「郭將軍說與郭嘉無關。那我倒是要告訴將軍一個事情,將軍听听倒是有沒有關系。」有融笑著對郭將軍說。
郭將軍笑了笑,等著有融說事情。
「之前寧郡主在外面喝茶,差點兒就被茶中之毒害死,郭將軍知道是何人所為?」有融的語氣中有些不滿,「宮宴中有人擅自闖入永樂宮,與皇帝一晌貪歡,郭將軍又以為是何人?」
郭將軍是個粗人,也听不懂有融的話,歪著頭想了想︰「瑾王別嗦嗦,我不懂這些!」
「郭將軍不妨听我說完。」有融笑了笑,繼續說道,「前段時間華貴妃在滴翠宮找出了幾個玩偶,郭嘉就被打入了冷宮,郭將軍又覺得是誰?」
郭將軍仍舊是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單上弘文和常國公已經听懂了。
前兩件事情,說的是郭嘉,妄圖暗害張景寧,還有傷風化的在宮中出了事情;後一件事情,就是說的華貴妃了,宮中除了華貴妃,還有誰?
「瑾王還知道什麼?」常國公問道。
瑾王沉默了半晌︰「我听說國公爺毀了與張家少爺的婚約,可真是失去了一件好婚事了。」
常國公神色一凜,眯著眼楮就看向有融︰「瑾王此刻來是為了這事?」說著還一臉不滿的看著弘文,只覺得是弘文請來的。
「國公爺不必怪張家,我來可不是因為這事,只是順便提一下罷了。」有融笑了笑,將常國公的視線轉了回來,「國公爺,朝中有變,早著半載,多著兩年,國公爺怎麼看?」
若說之前瑾王說的事情讓常國公覺得很不可思議,現在說的事情簡直可以用震驚來形容,瑾王這就是在大大咧咧的招募了。
常國公眼神矍厲的看著瑾王︰「你想造反?」
「什麼?造反?「一直听不懂兩人說話的郭將軍總算是听懂了一句,便冒冒失失的問了出來。
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倒是有融隨即就笑了起來︰「可不是我。」然後見眾人這副模樣,又補充道,「不然為何皇帝要將嚴學良的女兒賜給晏王?」
此話一出,就連郭將軍都明白了,皇帝這是要讓晏王造反呢!
「那他免我職什麼意思!」郭將軍嘟囔道,對于女兒意外身故他很是不能接受,也同樣不能接受皇帝免職這件事。
「或許是別有用意。」有融意味深長的說,郭將軍沒有說話,但是常國公心中門清兒,皇帝多半是上當了,意氣用事做出的決定。
郭將軍心中想了想,覺得很有可能,就沒有再追究了,他一直跟著常國公的,常國公怎麼說,他就怎麼做便是。
「晏王不是治世之才。」隔了很久,常國公才緩緩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