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入夏了,兩點鐘的太陽,散發著炙熱的光芒,空氣熨貼在肌膚上,如火烤般的灼熱。
林浩天竟然在這樣的烈日下,擺著優雅的pose。
這讓梁曉悠怎麼不驚訝?!
而且,她早上都沒有給他好臉色看,他竟然又來了!
還一臉淡然優雅的看著她淺笑!
他是腦子進水了嗎?!
梁曉悠足足愣了兩分鐘才回神,她扶了扶肩上的包包帶子,水眸微斂擋住刺眼的陽光,向林浩天走去。
想到早上沒給他好臉色,近距離看著他時,梁曉悠頓覺尷尬,小臉不自覺的微微泛紅,舌頭也打結起來,「你∼你怎麼∼來了?」
林浩天眸色復雜的睨著她,臉上的笑意凜去,只剩凝重,他靜看她幾秒,折身打開車門,「先上車再說。」
難得他沒有調侃她。
梁曉悠倒感覺有些怪怪的,她眸帶疑惑的斜睨他一眼,才上車。
林浩天回到座位上,並沒有發動車子,他如幽潭般深不見底的深邃墨眸凜著一抹擔憂,眸光暗沉的睨著她,好看的眉宇間透著一絲心疼,菲薄的唇瓣微微張合了幾下,卻沒有擠出一個字。
一副有話要說,又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模樣。
梁曉悠秀眉蹙了蹙。
一個大男人,怎麼突然婆婆媽媽起來了?
她水眸微斂,眸光凜著一抹探究迷惑的睨著林浩天。
擔憂!心疼!難以啟齒!
難道……?!
梁曉悠瞬間不安起來,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水眸涌起一抹掩藏不住的慌張,眸光失色的睨著林浩天,話語微抖。
「是不是……是不是女乃女乃……」
「情況不好」幾個字懸在嗓子眼,她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聞言,林浩天深邃的眼眸越發的幽深晦暗,劍眉如潑不開的墨擰成一團,眉宇間盡顯擔憂,緊抿成一條線的薄唇滯了滯,輕輕蠕動開來,「女乃女乃病情∼有些不樂觀,可能時日∼不多了,你要做好∼心里準備。」
一向沉穩的他,硬是頓了幾下,才控制好話語的平穩。
猜疑被證實,如同只是有點嫌疑的嫌疑犯一下子被判了死型,梁曉悠一時接受不了。
不可能,不可能!
女乃女乃除了激動時有些讓人擔心外,平時明明跟正常人一樣,怎麼可能就時日不多了?!
她不,不!
她勾扯肩包帶的小手緊了緊,輕咬貝齒,隱忍著心底翻騰起來的激動,如孩子般倔強起來,「女乃女乃不會有事的,醫生一定是搞錯了,我要回去讓醫生重新檢查。」
見林浩天不動,梁曉悠分貝陡增的提醒他,「林浩天,你愣著干麼,快開車啊。」
林浩天依舊不動,如幽潭的眼眸凜著她看不懂的復雜情緒,一臉心疼的看著她。
這種心疼,讓她心底高築的堅強防線幾近坍塌,無助的想掉淚。
她剛別開視線,清澈盈潤的眼眸就漾起水霧。
她忍住直往上涌的酸澀,倔強的拉開車門,「你不送我,我自己搭車回去。」
她正欲下車,林浩天閃電般的伸出敦厚的手掌箍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回了座位。
「我們沒有告訴女乃女乃,你這麼激動,女乃女乃會看出破綻的。」
林浩天的話,如同一劑催化劑,讓她幾近坍塌的堅強防線轟然倒塌了,盡顯無助。
她垂著頭,雙手無措的揪著衣服,任憑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她微顫的小手上,浸潤著她微涼的肌膚。
她只有女乃女乃這一個親人,如果女乃女乃不在了,她該怎麼辦?
這個世界上,只有女乃女乃會疼她,她怎麼能沒有女乃女乃?!
女乃女乃一定不會丟下她一個人的!
她抬頭,淚眸凜著一絲倔強,眸光帶著一股乞求睨著林浩天,無力的話語帶著濃濃的淒涼,「一定是搞錯了,林浩天,一定是醫生搞錯了對不對?」
林浩天微愣片刻,眸底閃過一絲不忍,他敦厚的手掌暗暗收緊再放松,放松再收緊,良久,低沉的話語透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力,「我請最好的專家團隊共同會診得出的結果。
如果你非要不信,我可以讓他們再重新會診。」
她多麼想听到林浩天跟她一樣的想法,多麼想看到他肯定的點點頭。
可是,他卻硬生生的給她潑了一盆冷水般,讓她連骨子里都沁滿了寒意。
她縴細的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隔著淚簾仇視著林浩天,激動的叫囂起來,「林浩天,你就不能騙我一下下,非要這麼殘忍的摧毀我的希望。……你知不……知道,這比……捅我……一刀……還要殘忍。」說到後來,她忍不住哽咽起來。
仿佛被人抽了骨般的無力感讓她仿佛置身在黑暗深淵里,看不到一絲光亮,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慌亂,恐懼,無助,絕望……不停的摧殘著她的心神,吞噬著她的意識。
直到身上傳來緊箍感,緊的她幾乎窒息,她才回神。
林浩天不知什麼時候越過駕駛座,緊緊的抱著她,兩人幾乎是貼在了一起,密不透風。
她清晰的听到了他亂了節奏的強有力的心跳聲,聞到了他身上獨有的清冽氣息,感覺到他身子有些微微顫抖。
讓人臉紅心跳的曖昧!
要是平時,她早就拼命掙扎,開口大罵了。
可是,這一刻,溫暖的懷抱讓她欲罷不能,被他抱著,她冷得發顫的身心漸漸有了一絲暖意,惶惶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下來,無助的感覺漸漸淡了下來。
她靜靜的依偎著,聆听著能讓她安定的心跳聲。
林浩天下顎輕磕在她的頭上,低啞的聲音里透著一絲心疼,「曉悠,我這麼殘忍的告訴你,只是想讓你在女乃女乃還在的日子里,做那些你想對女乃女乃做的事,陪她快樂的走完最後一程,別給自己留下遺憾。」
聞言,梁曉悠鼻子陡的發酸,心里泛起絲絲漣漪。
他在為她著想!
她自己都還沒有想到的事他都替她想好了!
可是,她不想女乃女乃離她而去,不想!
她從他懷里探出頭來,抬眸,如孩子般倔強又無助的看著他,「我不要女乃女乃離開我,女乃女乃離開了,剩下我一個,我該怎麼辦?」
林浩天眉宇間盡是心疼,幽深的眼眸閃現濃濃深情,眸光灼灼的睨著她,雙手捧住她滿是無助的小臉,一臉的認真,「你不會一個人,你還有我,以後的人生,讓我陪著你。」
情深,意切。
梁曉悠愣了一下,隨即就擺起了腦袋,「我不要,我誰都不要,我只要女乃女乃。
男人都是說變就變,根本就靠不住。
只有女乃女乃,永遠不會騙我。」
想到宋飛的背叛,梁曉悠就開始抗拒起林浩天的觸踫,拼命掙扎起來。
見她掙扎,林浩天突然把她抱了起來,讓她坐到了他的腿上,雙手緊緊摟著她的腰,讓她緊緊的靠在他的身上,「誰說男人靠不住,這不是靠的很好嗎?我身體這麼強壯,靠一輩子還是沒問題的。」
坐在他腿上,梁曉悠小臉不自覺的泛紅,又听到他曖昧不明的話,梁曉悠只覺臉頰發燙,她越發的扭動掙扎起來,「林浩天,你放我下來,我要回去看女乃女乃。」
「你情緒這麼激動,只會讓女乃女乃擔心。」林浩天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靠近她在她耳邊曖昧低語,「乖,別動,等你接受事實不胡鬧了,我就送你回去。」
他呼出的熱氣撩的她耳垂一陣酥麻,梁曉悠心尖仿佛被揉了一下,軟軟的。
一時,她竟真的沒有動。
反應過來時,她不自覺的紅了臉。
乖!
林浩天怎麼能說出這麼挑人心弦的字眼。
她水眸輕轉,偷偷的斜睨林浩天一眼。
他俊逸的臉頰上竟有絲絲紅暈,幽深的眼眸散發著深情,正一眨不眨的睨著她。
見狀,梁曉悠光速收回了目光,髒撲通撲通亂跳起來。
林浩天這是發情了嗎?!
思及此,梁曉悠又拼命扭動掙扎起來,「林浩天,你快放我下來,我不激動不胡鬧了,我要回去看……」
「女乃女乃」二字還沒出口,就被林浩天炙熱的吻給堵住了。
梁曉悠一時呆住。
什麼情況?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林浩天竟敢耍流氓!
反應過來,她伸出粉拳推搡他的胸膛,越發的掙扎。
「乖,別再亂動了,否則,擦槍走火了我不負責。」
林浩天說完,似是忍不住了,霸道又野蠻的吻上了她的唇。
梁曉悠已經忘了反抗,她耳邊縈繞著「擦槍走火」四個字。
被這敏感的字眼一刺激,她神經瞬間緊繃了起來,如僵化般絲毫不敢動了。
這一停下來,瞬間便感觸到林浩天**處撐起的小帳篷,她清麗的小臉瞬間暴紅,心髒劇烈的跳動起來。
流氓!變態!
她還在憤憤不平中,林浩天靈巧的長舌撬開了她的貝齒,在她香醇的小嘴里肆意吮吸她的甘甜。
過往的片段瞬間在腦海里翻騰起來,梁曉悠如觸電般,想掙開。
她不敢扭動身子,唯有用小手推他,可惜他的胸膛堅實的一動不動。
被他霸道又野蠻的吻著,梁曉悠漸漸的如同缺氧般呼吸困難,一種強烈的窒息感慢慢席卷全身。
林浩天許是發覺了她的異樣,終于放開了她。
終于能呼吸到新鮮空氣,梁曉悠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
不經意的抬眸,竟撞見林浩天一副見鬼了的表情。
他染上絲絲情∼欲的墨眸微斂,眸光帶著一抹不可置信的驚訝睨著她,「你到底有沒有接過吻?連換氣都不會!」
聞言,梁曉悠又惱又羞。
他強吻她她還沒找他算賬,他竟然嫌棄她不會接吻!
梁曉悠只覺面子上掛不住,雙手捶打起的胸膛,臉紅脖子粗的低吼起來,「林浩天,你太過分了,你想發泄獸欲多的是女人願意,憑什麼強迫我?!」
「誰讓你點了火,不找你滅找誰滅,再說,我又沒把你吃掉,哪里叫發泄獸欲?頂多∼也就算是調情而已。」林浩天幽深的眼眸綴進一絲魅惑的笑意,眸光淡然的睨著她。
一副他吻她天經地義的模樣。
梁曉悠只覺一口鮮血堵在喉嚨,吐不出咽不下。
見她有氣又吐不出的模樣,林浩天臉上一直冷硬的線條柔和了幾分,微涼的薄唇微扯,勾起一抹淡淡得逞的笑意,他放下她,語調輕松起來,「好啦,看你心情沒有那麼差了,去看女乃女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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