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天的話說中了梁曉悠的心思。
她是想開間房,可是,她不敢主動提。
林浩天突然提出來,著實的讓她吃驚了一番。
她水眸撐大,眸帶探究的睨著他。
林浩天靜睨著她,臉上如無風的湖面,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
他真的不生氣?!不會多想?!
林浩天的行為明明很體貼,梁曉悠卻莫名的不安,總覺得他們之間反倒多了一絲陌生感。
見她沒有,林浩天從兜里掏出,眸色復雜的睨了她一眼,側過身子打了個。
梁曉悠的視線瞬間隨著他的動作跟了,看見他舉著的那只手,心猛地一緊,如針扎過般,生疼生疼的。
他的手背上都是她指甲掐破的血印,即使隔了幾米遠的距離,她還是看得異常清晰。
—無—錯—小說
梁曉悠的心緊緊的揪了起來,自責不已。
那都是她的杰作,她當時怎麼就那麼下狠手了?!
一定很疼吧!
可是他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也沒有抱怨一句,他是傻子嗎他!
愛一個人,就是會有生氣時的沖動,也有沖動後的後悔。
這一刻的梁曉悠,心里後悔不已,心疼的水眸中漾起了水霧。
林浩天掛完的瞬間,她就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突然的舉措,林浩天一時如丈二的和尚模不著頭腦,愣愣的睨著她。
梁曉悠透澈的眸底溢滿了自責,眸光帶著一絲心疼柔情似水的睨著他血跡斑斑的寬厚手掌。
看到她的表情,林浩天似是猛然想起般,急速抽出了自己的手,揣回了兜里,故作淡然的睨著她,「我沒事。」
他不想她自責,不想她擔心。
可是,他寵她的舉措,讓梁曉悠越發的愧疚自責。
她鼻子陡的泛酸,幾乎是帶著哭腔低憤,「林浩天,你這個傻瓜!疼你不知道松手嗎?!」
說著說著,梁曉悠忍不住紅了眼眶。
林浩天幽深的眸底閃過一絲心疼,他垂在一側的手掌握緊又散開,散開又握緊,最終還是沒忍住把她擁進了懷里,「我沒事。」聞著她獨特的發絲清香,他的心瞬間滿滿的,踏實又溫暖,一直緊抿的微涼薄唇忍不住輕輕上揚,勾起好看的弧度。
梁曉悠貼在他的胸口,感受他懷里的溫暖,听著他強有力的心跳,一直失落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逐漸溢滿了暖意,她不自覺的伸開雙手環抱住他。
這樣的感覺,才是她一直想要的。
管他什麼避嫌不避嫌的,統統滾一邊去!
再令人羨慕的情侶也有誤解、吵架的時候,而有時候的吵架,誤解,只要及時的解決,反而會讓彼此更加清楚對方對自己的重要性。
而女人,在心愛的男人面前,永遠都是最感性最心軟的。
自從見了林浩天手背上的指甲血印,梁曉悠似是忘記了不久前她決定不再跟他同床的事。
兩人靜靜擁抱了一會後,梁曉悠便從他懷里鑽了出來,林浩天順著她的意松開了手,眸帶柔光,深情款款的睨著她。
她咬了咬下唇,伸出小手把他還藏在褲兜里的手掌給拿了出來。
林浩天欲掙扎,見她嘟了嘟嘴,便順著她的意,乖乖的給她看。
梁曉悠靜靜的看了看,拉著他的手腕就往他早已打開的房間里走,水眸中溢滿了擔心,「這麼嚴重,要上點藥才行。」
見她的關心,林浩天如受寵的孩子,听話的任她拉著,眸光瞬間明亮耀眼了幾分,「放心,對我來說,這根本不算事。」
見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梁曉悠眸帶責備的睨向他,有些嗔怒的道︰「這都不算事,什麼對你來說才算事?」
難道血肉模糊,缺胳膊少腿才叫事?!
林浩天幽深的眼眸凜著濃濃的情意灼灼的睨著她,一臉的認真。
他菲美的薄唇輕啟,溢出的話句句鏗鏘有力,「你!你不高興,我會著急;你生氣,我會心慌;你開心,我才會心安。」
呃∼
突然听到林浩天深情又認真的情話,梁曉悠小臉忍不住微微泛紅,縴長的睫羽不停的顫動起來。
他說起情話總是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的信手拈來,為何,她總是說不出口?!
梁曉悠的心尖瞬間軟的不成樣子,她眸帶深情的睨著他,不停的輕咬著唇瓣,不知如何用語言表達。
而林浩天眸光灼灼的睨著她,似是在等她的回應。
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梁曉悠錯愕的瞬間,林浩天睨了她一眼,便去開了門,不到半分鐘的時間,他又回到了她面前。
「誰?」梁曉悠本能的開口詢問。
林浩天眸色淡然的睨著她,「服務員,送房卡的。」
「房卡?你不是……」梁曉悠說著說著「有嗎」兩個字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想起了兩人在門外的不愉快。
原來,林浩天打給她訂房間了!
唇
梁曉悠心里突然有些淡淡的失落,她抿了抿唇,伸出手,故作平靜的睨著他,「卡呢?」
「退回去了。」林浩天輕蹙了下眉,「要不,我再要回來?!」
梁曉悠心尖一漾,仿佛撥開烏雲見天晴般,心情瞬間好轉了,她壓低了聲音淡淡道︰「算了,很晚了,別麻煩了。」
說完,梁曉悠心虛不已。
還好,林浩天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他退了卡,自然也是看出來她不會再拒絕。
熱戀中的人,是最激情四射的時候。
一個吻,或是一個擁抱,抑或是彼此的輕撫,任何一個肢體語言都能撩撥起身體最真的渴望。
更何況,在夜色撩人的深夜里,在奢華有情調的總統套房里,在諾大舒服又柔軟的大床上。
彼此相愛的兩人躺在一起,就如干柴遇烈火,如果不發生點什麼,在眾人看來,那才叫不正常。
男歡女愛,你情我願,熱戀中的情侶總是習慣用身體訴說著對對方的愛意,在一次又一次的彼此佔有中享受著那種除了對方誰也無法替代的幸福感。
梁曉悠壓抑的了她的嘴巴,卻壓抑不了她的身體,林浩天邪肆的手掌在她身上隨意撩撥了幾下,她就繳械投向了。
深更半夜里,兩人一番翻雲覆雨後,便滿足的相擁睡去。
幸福仿佛越來越近,在已經觸手可及的地方了。
…………
翌日。
繁華的城市早就開始了一天的繁忙。
擁擠的人行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去匆匆,馬路上車輛如梭,不停的來回飛馳。
小販的叫賣聲,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活動廣告聲,汽車喇叭聲∼在整個城市的上空圍繞。
到處彰顯著生活的快節奏。
但帝豪國際大酒店的一間總統套房里,卻如夜一樣的沉寂。
陽光透過搖曳的窗紗灑進室內,照得室內透亮一片,也絲毫沒有驚擾到床上糾纏在一起的兩人。
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才打破了一室的靜謐,也才驚擾到床上的兩人。
林浩天蹙了蹙眉,翻了個身,仰躺著,伸手夠床邊的。
一接通,冷風焦急的聲音伴著完全失控的情緒透過話筒傳進了耳里。
「總裁,你在哪?!怎麼還沒來公司?!出這麼大的事你也打算不管了?!」
一向處事淡定的冷風突然失態,林浩天自是知道了事態的嚴重性,他沒有廢話一個字,低沉道︰「發生什麼事了?」
里短暫的沉默後,冷風沒好氣的聲音傳了過來,「董事長今天來公司了,開股東大會把一直空缺的副總裁位置給了那個整天啥本事也沒有,只會調戲員工的公關部總監張順風。
這也就算了,董事長還說如果你不在,如果急需處理的事,他簽字同樣有效。
總裁,董事長這樣做,莫非,真如傳言那樣,張順風是他的私生子?!」
工作上向來嚴肅,從不說人八卦的冷風,實在是太過于震驚,忍不住道出心里的判斷。
他知道,總裁最討厭八卦,可是,他淡定不了了。
總裁的位子受到威脅,他急,他擔心。
林浩天蹙了蹙眉,平靜的吩咐他,並沒有一絲怒意,「這事,你去證實下。」
呃∼
冷風錯愕了片刻,才愣愣的「好,好,好……」
林浩天掛了,睡意也醒了。
他銳利的眸光睨著正上空的天花板,臉色凝重起來。
林國峰上次的話不是威脅?!他真的要不念他們之間僅剩的那一丁點父子之情?!
他的母親,為了這樣一個男人,年紀輕輕的就去世了,真的好不值!
想到母親,林浩天的心又隱隱作痛起來。
父親跟母親結婚,是爺爺當年跟他的戰友(也就是母親的爸爸)定下的親事。
爺爺的戰友去世前,爺爺應承了他們的婚事。
爺爺絲毫不容父親反對,于是父親心不甘情不願的娶了母親。
有記憶開始,那時候他才兩三歲的樣子,一天到晚不見父親的影子,母親在家整天以淚洗面。
好不容易盼到父親回來,每次她強顏歡笑,好生伺候,他卻總是沖她發火,像罵下人般的罵她,而她卻總是默默的承受著一切。
每一次,她都是躲在無人的角落里哭泣流淚。
在這樣的家庭里,久而久之,他變得不愛,開始塵封起自己的內心。
而母親,在從父親口中得知,若嵐(林曉的母親)懷了他的孩子後,終于死了心,主動提出了離婚。
而離婚的唯一條件便是孩子歸她,父親本來就不喜歡他,覺得他是啞巴,是傻子,丟了他們林家的人,爽快的就答應了。
母親帶他會鄉下老家的時候,其實早就已經抑郁很久,身體落下了病根。
但她即使病著,自然強撐著給他做飯給他洗衣給他無盡的母愛。
她總是在撐不下去的時候把他緊緊的抱在懷里,跟他說︰「孩子,媽媽對不起你,媽媽知道不應該讓你跟著我受苦的,但媽媽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了,媽媽不敢想象沒有你的日子,媽媽不能沒有你,不能沒有你……」
本書首發于看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