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巧兒娘氣色好多了。
阮杏顏因為身上的錢都沒了,便又想到了前幾天所想的賺錢計劃,那就是當街賣藝。
她會幾個簡單的魔術,但是想到自己的師父是個神仙,便想到大變活人的魔術,定然讓人覺得新奇,願意自掏腰包。
這日天氣晴好,白芷鎮的街上突然像集市一樣熱鬧非常。
一個衣衫破舊、相貌普通的少年和一個高個平凡無奇的男子站在一處,少年笑意盈盈,高個男子安靜的站在一邊,目光看著少年。
少年敲著鑼,看到身邊的人多了起來,他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拱手開口。
那少年目光澄清,聲音清亮,在嘈雜的人聲中他的聲音還能讓人听的分清,「各位鄉親父老,我們二人初來乍到,特獻幾個絕技給大家看一看。」
他的聲音剛落,馬上攤開雙手,每只手上都出現了一個銅板,他一邊說著,雙手在張合的狀態又多出了一個銅板,又在張合的狀態,幾個銅板都不見了。這樣幾個來回,從八個銅板到全部不見,也只是眨眼間。
這時他又開口了,「多謝各位捧場的。我叫小顏,這是家兄大顏。我二人在此賣藝,實屬迫于無奈。我二人自小被賣到西域,一直在西域宮廷當差,因為樣貌和他們不一樣,常常受到西域人的欺負。我哥哥為了保護我多次被打傷,最後卻落下了痴傻的毛病。後來我們也終于遇上好人,被放了出來逃出西域,但是身邊卻沒留下銀子。我自小就會一些絕技,如果大家喜歡,就繼續捧場,還有更精彩的節目在後面。」他說的聲情並茂,卻沒有表現的悲觀,還是讓人忍不住跟著嘆息。
他接著又拿出兩個大小不一的竹環,當兩個環相踫了兩下之後,他遮擋的手打開,兩個環竟然就套在一起了。
一群人紛紛拍手叫好。
他又掏出兩個環,同樣的套在另一個環上。環環相扣,套了七個環。他又一個接一個的把環又分開。
這次人群里的叫好聲更多了。
幾場小秀下來,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拍手叫好聲連連不絕。
等最後一個大變活人的魔術開始前,他切入正題,說到二人一路遠行,經常吃不飽穿不暖,風餐露宿,還希望大伙兒覺得他表演的好就給他些銀錢,好讓他們能活著回到南方的故鄉。
等到最後表演完後,還真有不少人扔下銀子。
少年拜謝後,那些人也離開了。
少年讓高個男子站好,獨自高興的蹲在地上一個一個撿著銀子。最後一個碎銀子剛要拿到手,一只大腳踩了上去。
「要飯的,誰讓你們在這里賣藝的?」一個矮瘦的錦衣男子趾高氣揚道。
少年抬頭,見他身後幾個高壯的的大漢,站起身笑臉相對,「,這銀子就歸你了。」
「你倒是個識相的,只是大爺我從來不缺銀子花,大爺是看你欠教訓。這白芷鎮的大街小巷都是歸大爺我管,你個外頭來的毛小子竟然敢在這里橫行?」
「大爺,小的哪里敢在這里撒野,就是借個地兒討口飯吃,你看看我還有個傻哥哥要養活呢。」少年畏畏縮縮的垂了腦袋。
「傻哥哥?」矮個男子看,卻見他陰沉的目看著自己,怒道,「他什麼眼神看我!」
「大爺,你怎麼能跟傻子計較,跟傻子計較自己豈不是……」他欲言又止,笑著問他,「對吧?」
「你個臭小子,竟然敢罵大爺傻子!給我打!」矮瘦男子手一抬,他身後的兩個壯漢就要上前拉住少年。
哪知那兩個壯漢還沒有踫到人,就被兩個飛身而來的身影一腳踢開。那兩個壯漢被踢開的同時身子也被定住了一樣,擺著奇怪的造型摔倒在地。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打我的人!」矮瘦男子臉氣的鐵青。
「誰給你的膽子恣意當眾毆打人?」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
矮瘦男子見到來人長身玉立站在那里,一張英俊陌生的面容讓他更加生氣,手臂一伸,指住那人的鼻子,話還開口就卻被他身後的人一個拉手的動作,「 嚓」折斷了臂,矮瘦男子頓時像小孩子一樣哇哇大哭了起來。
「哇啊!我要告訴我爹,我爹是這里的鎮長,我娘是東起城城主的的女兒,他們不會饒了你們的。你們給我等著。」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完轉身就跑了。那兩個擺著奇形怪狀的壯漢也突然能動了,跟著自家主子跑了。
少年此時也不知是受了什麼驚嚇,躲在高個男子身後,見那個惡霸離去,他抬眸看了眼那個英俊的男子,又低下了頭。
那個救了人的英俊男子,也沒有多說什麼,帶著屬下就離開了。
直到看不到他們的身影,少年才和高大男子離開。等到了一個偏僻之處,高大男子揚手,面前的少年換了個模樣,正是阮杏顏,隨後自己也換了樣子,正是十七珺。
阮杏顏暗呼一口氣,想到剛剛救自己的人,她心頭就沒來由的跳了幾跳,她該是多怕那個人啊!可是不到半個月偏偏能遇上他兩次,尤其是他剛剛離去時,她不經意的一瞥,那個深邃莫測的眼神,更讓她心驚。她明明都換了個樣子,怎麼感覺像還是被認出了她一樣。
「杏子,你還好嗎?怎麼了?」十七珺連問了她兩遍她才反應。
「我沒事,師父。我知道師父會保護我的,剛才那兩個人一定是師父讓他們不能動的吧。哈哈,他們的造型很搞笑。」阮杏顏面笑眼不笑的笑了兩聲。
剛才那兩個壯漢正要打到她的時候,他確實暗中施了術,定住了兩個人。只是他沒想到會另外出現兩個人相救。
「杏子,你不高興就不要笑了。」
阮杏顏嘆了口氣,「師父,其實我不是不高興,只是那個男人很可怕,他是凡人嗎?怎麼覺得他的感知力那麼可怕?」
十七珺模模她的頭,失笑道,「那個人確實是凡人,而且他的面容有帝王之相,應該會成為千古一帝。」
阮杏顏抬頭啊了一聲,想到在現代的那個人還不足三十歲就做了官場上的一把手,她猛然覺得這個人不管哪世都拋不下高官權位。她腦袋搖了搖,蹭在他的手上,撒嬌的語氣說著,「師父,如果我說我怕這個人你會不會笑話我?」
十七珺因為她的動作,一種從未有的情愫涌上心間,他柔和的目光看著她,「為師怎麼會笑話你,每個人都會有一個怕的人,為師也有。」
「真的嗎?師父怕誰?」
「我的師父。」
「師父的師父!」阮杏顏跳起來,「師父,我怎麼會不怕你呢!」
他們的聲音漸行漸遠,然而後面一個跟著的黑衣人站在那里四處看著。他還在驚訝跟著的兩個人到了這里瞬間就消失不見了,而身前也突然多了一道無形的勁牆,怎樣都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