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急件。」貼身護衛勒風顧不得敲門,直接進來,看到站在書房內的瑤姬,他愣住了。她是什麼時候進來的?為什麼他沒看到?
夜寒星接過還在傻愣著的侍衛的手里的紙條,他打開,入目的幾個字,「天虛觀行為異常。」
「集結三衛待命。」他清冷的聲音听不出喜怒。
「是。」
夜寒星準備出書房。
瑤姬跟上,「你去哪里?」
夜寒星沒回答,看了她一眼,轉身。
「王爺,不好了,阮姑娘出事了。」另一個侍衛又在暗夜里匆匆而來。
夜寒星腳步頓住。
「這是陛下派人送來的。」他遞上一個包袱。
夜寒星接過,打開,入眼的是一件粉白衣裙,他翻開,一支玉蝶長簪也在其中。
正是阮杏顏昨日去宮中所穿的粉白長裙,這只簪子,也是她每日都會帶的。
「送東西的人呢?」他的雙目隱著怒火。
「他沒停留,只丟下這個包袱,說陛下在天虛觀等著盛王獨自前往,去接阮姑娘,明早之前不去,就會凍死在外。」
「備馬。」夜寒星匆匆丟出一句話,就往外走。
「夜寒星。」瑤姬在他身後喊著他。
他腳步未停。
瑤姬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他全身散發出的怒氣顯而易見。她知道只有杏子的事情能讓他有多余的情緒。
暗夜的天虛觀,沒有月光,沒有星辰,只有黑雲一層覆一層籠罩著夜空。
阮杏顏從沒那麼狼狽過,她竟然在睡著後被人無知無覺的捆綁住,捆縛在天虛觀前殿的八卦陣上的一根長柱上。
她凍醒之後就開始她大聲呼喊「師父」,到現在凍的連話都說不出口。
她只穿了一件白色棉里衣,在這樣淒寒的夜里,凍的已經失去了知覺。
「杏子!」瑤姬最先趕到。
她指尖掐出一束光亮,印在額際,一朵紫蘭蓮閃著銀光,四周都亮了起來。看到昏睡的阮杏顏,急忙上前想幫她解開繩子。
「啊!」誰知瑤姬剛踫上阮杏顏手上的繩子,那繩子就像蛇一般纏上她的手。瑤姬極快的反應,閃身離開。
牧流璃現身其後趕到,飄落在她身後。
瑤姬轉頭問,「流璃哥哥,你怎麼來了?那根繩子要綁我,不知道怎麼回事?」
「那是天界神物,捆仙繩。」
「捆仙繩?」瑤姬驚訝,「天界丟了近百年的捆仙繩,怎麼會出現在凡間?」捆仙繩,不管是人是妖,是仙還是魔,只要踫上它都會被捆住。
瑤姬說話的同時剛想月兌下自己的斗篷給阮杏顏,牧流璃已經把自己身上的大紅斗篷披在了阮杏顏身上。
「謝謝。」瑤姬幫她裹好,看著脆弱的杏子,她的心也跟著糾痛起來。
「你不如去看看十七,他應該被困住了。」牧流璃想打發走瑤姬。
瑤姬剛要離開,看到夜寒星進了大門的身影,停住了。
「夜寒星。」瑤姬現身出現。
夜寒星幾步落在八卦盤上。
「杏子手上的繩子不能踫,你也會被捆住的。」瑤姬制止住他的動作。
他抽出長靴上的匕首,就要斬斷。
「這是捆仙繩,凡物動不了它。」瑤姬又道。
「有什麼辦法?」他第一次作為一個凡人的無助。
「一是解繩咒,二是天界玉鼎真人手中的劍。可是解繩咒只有玉鼎真人知道,玉鼎真人是元始天尊的弟子,居于三十重天,如果讓我一來一去,按照天界的時間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可是凡間怕是要過了半年之久。」
「瑤姬仙子真是個明白人。」那暗啞的魔音傳。
「魔尊,你到底有何用意?快出來!」牧流璃听到他的聲音,就忍不住激憤。
「哈哈哈……」那沙啞的笑聲讓人魔音穿耳,他接著道,「看到妖王束手無策的樣子,本尊真是格外開心!」
「你是誰?」瑤姬有些受不了那種聲音,半捂著耳朵。
「盛王爺,好久不見。」魔尊不回答,反而跟夜寒星打招呼。
「七年前,跟我說話的就是你?是你抓住她,誘我前來?」夜寒星目光尋著聲音看去。
「盛王爺真是聰明!只要你把自己捆在那里,本尊定會放了這細皮女敕肉的美人。」
「你三番兩次誘我到天虛觀,就是想寄居本王之軀?」夜寒星不是第一次听到這聲音。七年前來此處就曾听他說過話。他說讓他們合二為一,他以後就能成為天下第一,坐上至尊之位。他卻沒搭理,徑自離開。
「盛王爺,本尊耐心有限,若你再不動手!這個小美人的手可就要斷了。」
「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誰?」瑤姬連問了兩遍。
魔尊冷哼一聲,「本尊就是被你父王滅掉形神,又被玉鼎真人封印住靈魂的魔尊魄痕。玉鼎怕是到現在都不知道本尊能逃離,還是因為他的捆仙繩相助。天助本尊意外掉落凡間,隱匿凡間二十年有余。如今本尊找到絕佳的軀體,只要本尊寄居其中,定能讓本尊重振聲威,一統人魔兩界。」
「你曾意圖對我不軌,在天界恣意妄為,我父王滅掉你的形神已經是格外開恩。現在你休想得逞,若你執意如此,天界定會討伐于你。」瑤姬一听他是魄痕,立刻就知道他是誰了。
「討伐?本尊等著。」
「啊!」阮杏顏低呼,她是被手腕上的繩子勒醒的,她此刻身上有了溫度,可是手上的繩子卻像蛇一樣越纏越緊,讓她從昏睡中悠悠轉醒。
「夜寒星,你怎麼在這里?」她的聲音很輕,顰著的眉眼,就能看出她此刻的疼痛。
「盛王爺,快點做決定,本尊如今可不會憐香惜玉。」
「啊!」阮杏顏覺得自己的手快斷了,強忍著淚水流下。
「做什麼決定?我這個當事人能知道嗎?」。她听到那沙啞的聲音,搞不懂狀況的她不得不開口發問。
「真想不到這個小美人卻是個烈性子!妖王,她讓本尊想起了流馨兒,都是這樣的烈性子。哈哈哈……」魔尊又激怒牧流璃。
牧流璃隱忍怒火。
「好難听的聲音!」阮杏顏強忍疼痛,繼續開口,「你是哪個縮頭烏龜?連個面都不露,躲在背後當癟三,還撐什麼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