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星看著面目蒼白,卻依舊撐著精神的說話的阮杏顏,心口很痛。
「你住手,不要再傷她,我答應。」夜寒星不怕被魔尊附身,他怕的是給她帶來的傷痛。
「你答應了什麼?」阮杏顏問他。
「夜寒星,你不要這樣。」瑤姬雙目含淚,額際的那朵紫蘭蓮光芒也閃著朦朧的光。
夜寒星無言中輕輕的握住阮杏顏的手,不敢用力,怕她疼。他踫到那根繩子,那繩子立刻就纏了上來,把他的雙手捆縛住。
此刻,夜空漸漸飄落下朵朵雪花。
一團黑霧飛出。
牧流璃見狀,手中集出一團火光,揚手拍去。
那黑霧卻迅速沖向夜寒星,進入他的身體。
「你放了她。」夜寒星依舊神智清醒。
阮杏顏手腕纏繞的繩子松了下.+du.來,她雙腿毫無知覺,身子一軟,倒了。
瑤姬兩步上前就接住了她。
「杏子。」
瑤姬聞到一陣血腥味,低頭看向她的雙手,卻見她的手上都是血。
阮杏顏強打著精神,想要說話,卻還是撐不住,雙眼一閉,昏迷了。
夜寒星被縛在那里,控制住自己的心神,不讓他有機可乘。
他掙扎的面孔讓人看得出,他在與身體外侵者的斗爭。
「驅走他。」他艱難的開口。
瑤姬半蹲著,擁著阮杏顏,抬頭看著痛苦不堪的夜寒星,眼里含著淚,「會傷了你,會傷了你。」她對他下不了手。
「哈哈哈……想驅走本尊,你自己也活不了。」
牧流璃此時揚手,一束紅光沖向夜寒星的胸月復。
「噗!」夜寒星噴出一口血來。
那團黑影眼看著差點就要出來,卻又依附了上來。
「不要,流璃哥哥。他會死!」瑤姬驚聲阻止。
「哈哈哈……」那沙啞而得意的聲音從夜寒星身體里傳出來,「妖王,你若殺了凡人,就等著天界來收你吧。哈哈哈……」
牧流璃可顧不上那麼多,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尋到他,讓他魂飛魄散,為他死去的妹妹報仇。
「流璃哥哥!」瑤姬連忙上前,擋在夜寒星身前制止。
「讓開,我夜寒星這輩子寧死都不會受人所控!」夜寒星冷聲開口。
「吼。」天虛觀的後院,一條白色的長龍直飛沖天,發出一聲仰天長嘯。
漫天的雪花向四處七零八落的飄散。
那白色的長龍化成人形,一身白衣翩然的身影落在他們中間。
十七珺忍著全身劇痛,走到阮杏顏身前,給她喂了一粒丹藥。
「你竟然用盡全部修為強行沖破陣法!」魔尊魄痕詫異道。
「我的事不勞閣下操心。」十七珺面色如玉,他緩聲開口,「坤為天,乾為地。你用這樣的禁忌陣法,就是想魂居人軀,攝人心智,佔其肉身?」白雪飄落在他的身上,讓他更顯得如仙如月。
「正是。此陣乃攝魂陣,盛王心智固堅,又是千年難遇的帝王星才。天助本尊找到這樣凡胎肉軀,只要居其肉身,攝其魂,本尊以後加以修煉,定能一統人魔兩界。」
「想要攝我心神,本王不會給你這個機會。動手吧,驅走他!」夜寒星雙手捆縛,背在身後,嘴角一絲血跡,雖狼狽卻氣勢猶在。
牧流璃把瑤姬拉到身後,「魔尊,你狼子野心,傷我妹妹,今日你休想逃走。」他說話的同時對著夜寒星又是一掌。
夜寒星又噴出一口心頭血來。
那團黑影卻只是散在他身邊,馬上又聚了上來。
雪越下越大。
瑤姬的內心卻受著煎熬,掙扎萬分。
「魔尊必須要除,他若寄主,天下必亂,六界必會難安。盛王受傷,我會盡力救他,除去魔尊要緊。我如今真氣紊亂,只能靠你們了。」十七珺護著昏睡的阮杏顏,對瑤姬道。
瑤姬不再遲疑,跟牧流璃合力施術,一束紫光和紅光直沖夜寒星胸月復。
魔尊還在掙扎,攝其心神。夜寒星昏迷的片刻,魔尊能感覺夜寒星的身痛,痛苦掙扎著,手上的捆仙繩碎裂成灰,他也解月兌下來。
「不好,盛王昏迷,他乘虛而入了。」十七珺見狀,緊接著說,「妖王,生天地萬物,具無窮之用。聚丹田之氣,點其眉心!」
牧流璃隨著十七珺的口訣化出一道紅光,點在夜寒星的眉心。
「啊!」沙啞的叫喊聲隨著一道黑影閃出。那黑影散亂,極快的速度逃離此地。
牧流璃連忙緊跟其後,跟著那道黑影到了居善道長的獨立禪房。這里卻已經沒有了那魔尊的氣息,只有一個道士昏迷著的躺在地上。他從上到下看了那道士一眼,卻看不出異樣,是個凡人!
那魔尊逃走後,十七珺遞給瑤姬一瓶丹藥,「先給他喂一粒,護住心脈。我先給杏子治傷。」他說著,帶著阮杏顏一起隱身離開。
十七珺帶著阮杏顏剛到盛王府,整個人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瑤姬帶著夜寒星緊就跟在他身後,她拂手一束光而去,室內變的光亮起來。見他如此,她焦急的問,「十七,你怎麼樣了?」
十七珺護住阮杏顏,臉色蒼白的把她扶到床上,輕聲開口,「我失了百年修為,傷了仙脈。」
「修為還可以再練,你不要擔心。」瑤姬安慰他,「我把夜寒星送到他房里。」
「就讓他住這個院子,我住的那間房吧。我去看他方便些。」
「好。」瑤姬應聲離開。
十七珺神情專注的看著阮杏顏,他不怕失去百年修為,只怕她會出事。他听到她無助的喊著他,只恨自己被困住,不能救她。
十七珺輕柔的幫她清洗了手腕的傷口,她細女敕的肌膚,一條血肉模糊的印子,已經見骨。
阮杏顏從小到大沒有受過這樣的痛,她悠悠轉醒,看到專注的給她上藥的師父,一下子眼淚流了下來。
「師父,你去哪兒了?」她的聲音輕啞。
「對不起,杏子。我被魔尊困住了。」他望著她的淚目,自責不已。
「我的手好痛,師父,我的手是不是快斷了?」她的淚根本止不住。面對別人,她能堅韌的不流一滴淚;可是面對親人,她疼痛難過時,就想大哭一場。
「乖!杏子,不會斷的,你放心,骨頭好好的,不會斷,傷口也會好的。」他執起她的手,「我幫你包扎起來,休養幾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