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杏顏在穿越以前從不信神佛,然而在她真遇到仙姿玉容的師父以後,她不得不相信這是一個存在仙神的時空。這是一個不熟悉的封建社會,或許是後世對他的遺漏,或許是這根本在不同的時空。總之,各種可能都有,只是她不能想到罷了。
她幸運的遇上了師父,從初見對他的驚艷,到後來對他品性的了解,他的純善溫和是她心動的開始。
他們一同跪在觀音菩薩像前,雙手合十,虔誠祈求。
他求,她安!
她求,他安!
他們剛下山沒多久,就遇上了一個衣衫襤褸,看不出容貌的瘦弱叫花子。
十七珺每次遇上這樣的叫花子,都會生出惻隱之心,買點吃食,遞給人家。
然而他也曾被騙過。
記得他們進東起城那會兒,十七珺看到街上的叫花子,哪怕身邊並沒有多少銀子,他也會掏出來分給人家一點。
阮杏顏並不太同意他這麼做,她知道他心善,只是她不相信路上的每個要飯的都是真的窮的吃不上飯。所以她跟師父說買些吃的給人家更好,真的有難之人必定是真的餓肚子才會選擇做叫花子來要飯。但也有一些人是以這樣的低賤方式不勞而獲,她不能認同,所以才會跟師父提議買吃的給叫花子。
自此十七珺遇到叫花子都會給他買吃的。
這樣一來,他也遇到過兩次不要吃的東西,說只要錢的叫花子。
十七珺跟杏子偷偷跟著一個以叫花子為職業的人身後,看著他在街上扮成慘苦相,回到沒人的巷子換掉髒衣,跑到堵坊賭博的人。他也明白了阮杏顏的話,世間之人好壞皆有。
十七珺買了兩個大餅給那叫花子,那叫花子抬頭。十七珺看著這人只覺得眼熟。
那瘦弱的叫花子目光躲閃,奪了他手中的大餅轉身就跑。
「那個人我們見過嗎?」。
「當然見過,就是毀了容的林小蓮。」阮杏顏漫不經心的說。
「杏子,你好像很恨她。」
「其實我不恨她,只是討厭而已。」她言語中帶著怒怨,「她那樣污蔑師父,我沒辦法接受。」
十七珺握緊了她的手。他知道她每次面對別人謾罵時,都能面不改色,但是說到他,她就會怒火中燒。她在乎他,他能感受到。
「其實我以前認識一個人,跟她長得一模一樣,也叫林小蓮。她原本是我的閨蜜,就是好朋友,我們兩家因為是鄰居,所以從小一起長大,變成了玩伴。」她神情多了一絲悲涼,「可是,我那麼信她,她卻在背後編排我的壞話。師父,被一個熟悉的人背叛,感覺會很難受。那時候我都不敢相信這世上還有能夠真心相待的人。」
「老天終究還是很眷顧我,讓我認識了師父,讓我相信這世上還有人能夠完全信任他。」阮杏顏看到看著如今林小蓮的模樣,生不出一點恨意來,似乎是那一刀填了對她的厭惡。總之以後跟她是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想見到她。
她師父心善給她一頓吃的,若是她還心存善念,就不會有餓死的命運。
二月二十七,阮杏顏收到夜寒星從北疆送回來的東西,一包青棗和一個青銅鏡。
她把青棗吃完了,銅鏡收好,等瑤姬回來送給她。因為夜寒星並沒有說青銅鏡是送給她的,所以還是給瑤姬比較好。
這一日,也是杏林醫館開張第一天。原本一早醒來就不太有精神的阮杏顏,不得不強打精神。
十七珺看出她的神色懨懨,心里擔心。
阮杏顏只說晚上沒說好,也不肯給他把脈,拉著他就出了門。
小平子把尹老送後,尹老就把他趕走了,讓他回帝城。小平子回來後,看著煥然一新的醫館差點不敢認,如果不是杏林那個招牌,他怕是會覺得自己記錯了地方。
如今杏林的門面比以前鮮亮了許多,前堂也寬敞明亮,後堂更是簡潔干淨,再到後面的小院,還擺了幾盆鮮花。這都是阮杏顏的功勞,她布置後院住的地方,十七珺布置前堂看病的地方。
小平子已經在這里住了兩天,對于現在的生活環境他表示很滿意。
開張這一天小平子早早的就開了門,放了鞭炮,慶祝再次營業。
重新開門的杏林醫館,放了鞭炮,自然免不了一些人圍觀。
「各位。」小平子在門口揚著聲音,「杏林醫館換了新大夫,新老板,重新開張,有病的治病,沒錢的我們老板說也可以賒賬哈。」
小平子看到門口停下來的馬車,連忙笑容滿面的上前迎接,「,杏子,你們來了。」
「你這麼勤快做什麼,不等我們來了再放鞭炮。」阮杏顏笑問他。
「這不是怕你們嫌吵嗎?所以小平子自作主張先放了鞭炮。」小平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在下十七,以後會是杏林的坐堂大夫。」十七珺對著人群揖手道。
「我是杏林醫館的新老板,大家有病的歡迎來治病。」阮杏顏只覺得這句台詞哪里有些怪,她卻也沒過多在意。
只听人群中有人認出他們來,「這是醫仙?」
「正是在下,承蒙大家不棄,給在下醫仙之名。」十七珺緩緩開口,「杏林已被我徒兒買下,以後由我坐診杏林。」
「我們的診金不會提高,跟當初尹老在這里時收的一樣。」阮杏顏接過話。
醫仙接管杏林之事,很快便傳遍了帝城。到了,杏林便人滿為患。
阮杏顏卻是臉色越來越差,小平子見到了,擔心的問她,「杏子,你沒事吧?」
「就是覺得累,小平子,你在這里幫著點我師父,我去休息一會兒。」
「嗯,快去吧,這里有我幫忙就行了。」
阮杏顏撐著疲憊的感覺去了後面的小院休息,她躺下沒多久就昏睡了。
等她醒來時,太陽已經西沉,紅霞映照進來。
十七珺眸光溫和,坐在床沿看著她。
「師父。」她的聲音嬌軟無力。
「身體不舒服為什麼不早說?」他一臉自責。
「啊?」他的神情讓她很想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