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杏顏面前有一堆金子,想要她現在不開心很難。以前她吃穿不愁,銀行卡的數目更是幾位數,所以從沒在意自己缺不缺錢。如今來到這個異世,從最初的吃點東西都難,讓她知道銀錢的重要性,所以有金銀對她來說就是非常令她愉快的事。
阮杏顏把秋家姐妹送到門口。
臨走前,阮杏顏對著秋小姑娘開口,「小姑娘,我至少比你大五歲。」
「我已經長大了,滿十三歲了。」秋青兒挺著小胸,抬著腦袋說道。
阮杏顏看了眼她的平胸,噗嗤笑出聲。
秋青兒面上有些惱意,紅了臉,「你!」
「對不起,我沒嘲笑你。你現在還小,以後總會長大的!」
秋小姑娘的雙頰,紅的粉女敕。她不自然看著對面女子鼓鼓的胸前,又看著了眼自己扁平的胸,一瞬間自卑了ˋ。這個再長兩三年真能長到那麼大嗎?
阮杏顏忍著笑意,「我只是想說,我真的比你大好幾歲,我很快就滿二十了。」
秋青兒不信,「你真的快滿二十了嗎?」。
「是啊,這有什麼好撒謊的。」
秋青兒雖然心里覺得她看著真沒有二十,但還是沒說出口,只問她,「二十歲都是老姑娘了,你怎麼不成親的?一直纏著你師父做什麼?」
「你怎麼知道是我纏著我師父,不是我師父纏著我呢?還有,我跟我師父好好的。為什麼要成親呢?」
秋青兒雖說一臉迷茫,但還是對面前的女子多了一些好感,她似乎很喜歡跟這個女子說話。因為她看著很真實!
「你哥哥等你急了,快走吧。」阮杏顏對著前面已經上了馬車的秋韋努了努嘴,跟她道別,「再見!」
「你,你……」她欲言又止,手足無措了起來。
「撲哧!」阮杏顏又不給面子的笑出聲。
秋小姑娘紅了臉,話也不說了,轉身離開。
阮杏顏捧著一箱金子到了後院。
十七珺問她哪里來的。
阮杏顏說秋家給的。賠禮道歉的。
十七珺說。不能要,還給人家。
阮杏顏舍不得,說不還。
然後十七珺竟然生氣了。
阮杏顏終于知道她溫潤的師父是有脾氣的!面對一箱金子和生氣的師父,她左右為難了!她師父怎麼會為了一個小姑娘的罵她的話這樣介意呢?她自己都不在意!
這樣白來的金子她真不想還。不理她的師父她也不喜歡。她該怎麼辦?怎麼辦?
阮杏顏看著十七珺沒吃多少東西。就丟下了碗。去了前堂,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這是要跟她冷戰嗎?
小平子低聲聲音,湊近阮杏顏說。「杏子,我第一次見生氣哦。」
「別說是你第一次見,我也是第一次見好不好?」阮杏顏也低著聲音。
「那說明事情很嚴重,杏子,你干脆听的,把金子還吧。」小平子勸說。
阮杏顏咬著筷子,一臉哭相,「金子啊!那是金子!我阮杏顏上輩子不缺錢,這輩子可是缺的很!叫我還,怎麼覺得跟要命一樣!」
「你要那麼多金子做什麼?買宅子嗎?」。小平子問她。
「當然,帝城房價那麼貴,我們在醫館賺幾年都買不上吧。」
「你們不是住盛王府嗎?」。
「盛王府!你既然知道那是盛王府,怎麼好意思說那是我們的宅子!我是不好意思。他現在雖說貴為一國之君,不缺銀錢,宮宅也是大過小半個帝城,可是讓我平白要他一個宅子,我是不會願意的。」
「那你就讓這樣繼續生氣嗎?」。小平子繼續討伐她。
阮杏顏拿筷子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我說小平子,你到底什麼意思?你也來說我?」
小平子一臉埋怨的看著她,「杏子,平時都是你欺負我,我幫說話怎麼了?」
阮杏顏拿起筷子又想敲,小平子捧著碗就讓開了。
見他躲開,阮杏顏也不跟他鬧了,又扒了兩口飯,慢悠悠吃著。今天的晚飯還是平常的味道,可是她怎麼就吃不下呢?
阮杏顏得了這些金子其實是有些心虛的,只是人家給她的,她不要,她會覺得自己是個傻冒!
她沒有高潔如白玉的品質,說來說去,她就是個一點點矯情,一點點虛偽,一點點聰明,一點點可愛,一點點漂亮,一點點豁達,一點點善良,而且樂觀開朗向上的文藝女青年。
她雙手揪著自己的雙耳到了前堂,立在十七珺面前。
十七珺目不斜視,手下的筆未停。
她把頭低下來,再低下來,只為讓他能看她一眼,腰都別的難受。
他終于抬頭,看到她額上貼著長長的白紙條,瞬間石化,「你在做什麼?」
「師父,你終于看我了。」她單手揪著耳朵,手肘支著桌角,幽幽開口,「再不看我,我就要閃了腰了。」
「你揪著自己耳朵做什麼?」他不解她現在的這副樣子。
她兩只揪著耳朵的手並沒有放下。
「認錯啊,師父。」
「你認什麼錯?」十七珺問她。
「師父生氣了,不理我。」
「那你快站好。」他覺得她再繼續這樣下去,就要摔跤了。
阮杏顏沒動,只眨了眨眼,「師父不氣了嗎?」。
「不站好我就走了。」十七珺作勢要離開。
「別!」阮杏顏還沒站穩,「啊!」一聲,整個人僵住了。
「怎麼了?」十七珺連忙上來扶她。
阮杏顏淚目,「腰閃了……」
他扶起她,拿掉了她額上的白紙條,把她抱到後堂的榻上,讓她趴著。
阮杏顏听話的趴在枕上。
「不要動。」
他手掌覆上她的腰背,從上往下,邊揉邊輕輕按壓。他的手再往腰以下位置的時候,阮杏顏開口了。
「師父,我沒閃到腰。」她覺得自己犯錯了,對誰做戲不好,竟然對師父做戲!
十七珺的手停在半空,他原本還猶豫著要不要動手的。許久他才伸手揉揉她的發,低應了她一聲,「嗯,沒事就好。」
雖然是簡單的一個動作,輕輕的一聲回應,阮杏顏卻覺得壓抑的難受,繼續趴在那里寂靜無聲。
「那些金子,你想留就留著吧。」
十七珺這句話一出,阮杏顏瞬間又罪惡感萌生。
「師父!」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喊出了聲。
「我沒有怪你!我只是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俗人。」別人對她的譴責謾罵,他沒辦法接受,更無法不放在心上。在他眼中天上地下最好最好的女子,卻總要受到別人的質疑。一點點俗物去撫平他的怒,這是不可能的。
「俗人怎麼了?」阮杏顏坐起身,面對著他,「我也是俗人,師父喜歡嗎?」。
「喜歡。」他回答,「只是我怕這樣的師父不是你想要的。」
阮杏顏听了他的話,心疼極了他。她上前摟著他,「你就是師父,師父就是你,不管師父變成怎樣我都喜歡,我都想要!」
她接著說,「師父,我真的不在意別人說的話,那個小姑娘沒見過我,說那樣的話,只不過是人雲亦雲罷了。一個不懂事的小丫頭的話,我真的不會放心上。」
十七珺輕擁著她,對她說,「杏子,還記得嗎?我們認識有整整一年了。」
阮杏顏驀地想起一年前的她,為了跟著這個善良的神仙,然後很有心機的跟他說,要拜他為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