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鏡的鏡面如同琉璃一般,流雲灕彩,美輪美奐,晶瑩剔透,光彩奪目,陽光下閃著七彩的水晶光芒,格外好看。
十七珺催動心訣,指尖一束光芒射向明若鏡的鏡面,那鏡面緩緩化出一個畫面。
牧流璃一身紅衣,游蕩在鋪滿著火紅彼岸花的黃泉路上,除了他滿頭青絲飄揚,只剩一路血紅顏色的彼岸花,再也看不到別的顏色。一路的風景和色彩只剩這片似火又似血的顏色。
踏著彼岸花,牧流璃終于到了一條河,河畔邊一塊大石,刻著忘川河三個古字。他走過一座石橋,石橋兩邊刻著奈何橋。走過奈何橋有一個土台叫望鄉台,牧流璃看到一個老婦人在望鄉台邊上。孟婆看到有人來,端給他一碗湯,悠悠說著,「喝了吧。前塵往事皆是苦,忘卻前塵,重新來過。」
牧流璃神思恍惚,接過,一口喝掉。
+.++那旁邊一塊三生石突然閃出刺眼的白光。阮杏顏被光照的眼楮睜不開,反射性的捂著眼。
十七珺騰出一只手捂住她的眼。
阮杏顏感受到他手上的溫暖,唇瓣上揚。
他放下手,目光看著她。
阮杏顏也看著他,四目相對。阮杏顏只覺得又看到了初遇時候的他,目光澄清,不染濁塵。她仿佛能看透他的心,又仿佛看不透,什麼都沒看懂。
直到那明若鏡里傳來一個鬼魅般的尖細聲音,「牧流璃。」
牧流璃一身紅衣隨著喚他的聲音方向飄蕩而去。他的身側兩邊飄了一黑一白兩個身影,長發遮住了他們兩邊的面孔,看不到他們的腳下,只能看到他們一高一矮,左右飄搖的細長身姿,他們手上執著腳鏈手銬,「嘩啦啦」的鐵鏈聲音嘩嘩作響。
一個審判的宮殿之內。
「大王,人已帶到。」黑白無常齊聲開口,聲音尖細。
那坐在殿上的是個頭戴冠冕,膚色偏黑。方臉大耳的閻羅王。他開口道,「輪回台下來的,真身保存,人間渡劫去。」
只見牧流璃恍惚中躺進了一個冰棺。縮化成一只紅狐狸。
畫面到了人間。隨著一聲哇哇嬰啼。一個老嬤嬤手里抱著一個嬰孩兒,出了房間,高興的大喊。「島主,島主,生了,生了,是個啊!」
那島主看清那嬰孩兒的面容,本來高興的面孔,立馬沉下,「你個老奴才,學會騙爺了,長得這麼好看,明明是個女娃。」
「島主莫急啊,您看。」老嬤嬤揭開襁褓,露出了一條縫兒。
島主隱約看到是個帶把兒的,本來還不信,又把裹毯掀大了一些,看清楚後立馬喜笑顏開,抱起了嬰孩兒,「哈哈蛤,爺有了,爺終于有了!爺等了十年,終于有個了。哈哈哈……」
「快,快去,叫人準備喜宴,爺的要宴請全島的人,慶祝爺得子之喜。」
十七珺和阮杏顏在這片島嶼上轉悠了一圈,這座島如同世外桃源,民風淳樸,家家戶戶皆以打漁為生。
說起這個島主,正是千禧島最富有的一個大戶人家,更因為接濟島上的貧農,被島上的人推舉為千禧島島主。
花君寶,今年已有三十八歲,他八歲隨父母,一大家百口人渡船來到這個世外桃源,便一直定居于此。據說他家是做航海生意的,也據說他家是惹上了仇家,避難到此。總之,花家的事各說不一。
花君寶之父來到島嶼,便分了自家大船上的米肉糧面,是以,島上的漁民把他們當做天將之神。因為這種東西對島上的人來說簡直就是珍稀之物。
花家的人除了那一家三口是主子外,別的人都似乎只是花家的僕人,且各個都精通武藝,無論男女老少。他們停泊在島上,在大船上住了幾個月。百余人相幫,用了半年的時候,石頭砌成的大院建造完成。花老爺還親自提筆寫了花家兩個字。
島上的人對花家很是好奇,花老爺不僅俊美非常,且神秘莫測,年輕有為。島上的不少姑娘都一見傾心,然而花老爺卻格外痴情,一生只有一個妻子和一個花君寶。
花家落戶之後,漸漸改善了島上漁民的生活,教他們種糧引水,甚至還教一些幼童識字練武,人人都對他們敬佩不已。
島上生活日漸安穩,家家戶戶衣食無缺。再後來,島上的人推舉花家做島主,這才有了千禧島這個名字。
花君寶成年後雖也是相貌俊俏,卻不若他的父親一般,他是個到處留情的哥。
即使這樣,還是有不少姑娘對他前僕後繼,願意無怨無悔跟隨花君寶。
花君寶時常陪著老爹出海,偶爾會帶著一個貌美無雙的美嬌娘回來。
他有七房小妾,生了八個女兒。直到後來他焦慮了,沒有是他心里的病,那時候他才二十八歲。一過就是十年,他新娶的二十歲小妻迎來了一個孩子。心情七上八下了九個月,孩子出生了,是個,他高興的大擺筵席,請島上的人前來吃飯。
十七珺臨海化出一棟三層高樓。
這里與千禧島的農戶隔著一座山,一片林子,無人居住。
阮杏顏站在三樓之上,望著一望無際的海邊,湛藍的海和天邊的雲霞相連,那碧綠的海面,像絲綢一樣柔和,微蕩著漣猗。她忍不住雙手捧著臉,揚聲大叫,「啊!」
十七珺坐在沙灘上,手中拿著一個干樹枝正在卜算牧流璃的天命。卻突然听到一聲綿長的大叫,聲音悠遠,他總覺得似曾相識。他回頭看去,只見她站在樓上,展著雙臂,原地旋轉。
她的裙袖隨風而舞,如同風中飛舞的蝶,美麗多姿。她的笑容,純真的如同嬌艷的花,爛漫無邪。
「師父,你在寫什麼?」她翩然飛來,到了他的面前。
十七恍惚中又似乎听到了一句熟悉無比的清靈聲音。
「,你在寫什麼?」
她的白皙的面容突然到了他的面前,「師父,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她問他。
十七珺回神,偏過頭,「沒有。」他揚手抹掉了那沙灘的痕跡,問她,「餓了嗎?」。
阮杏顏連連點頭,「嗯,嗯,想吃東西。只是這里好像除了海里的魚沒有別的東西可以吃。」
「那邊的農戶有吃的,我去看看。」
「師父,我也一起去。」她笑著拉住他的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