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大婚,這件事在四海八荒廣為流傳,天界亦是如此,各個仙神都在說著妖王的事情。
要說這妖王是誰?那可是五百年前能封妖神,卻在最後關鍵時刻放棄成神,回到妖界成為半神半妖的牧流璃。
多少仙神為他惋惜,而他本人卻自在的在妖界統領著一群妖靈,守護著他們,妖靈的數量也日漸增多,妖靈也逐漸振作強大起來。
邪族早在三百年前被妖王一一尋到,徹底清滅了邪族余孽。
妖王大婚,娶的誰?
沒哪個仙神知道,除非你去參加他的大婚,或許還能一睹妖後的風姿。
漫漫歲月,五百年的歲月地覆天翻,斗轉星移,不管是天上還是地下,六界八荒都有一番變化。
清靈山頂住著一個美貌無雙的女神,常年在這里清修。
她在等一個人,等一個人從清靈台出來。
阮杏顏雖然常年住在這里,卻也會偶爾回西天一趟,年年會有人來看她,陪她聊天。
這日,她匆匆忙忙飛回清靈山,還不忘望了望身後,見沒有人跟來,拍拍胸脯,噓了一口氣。
她正向前走著,卻見天幕中一條金光之道從上到下鋪地而來,一直延到她的面前。
阮杏顏有些緊張激動,她掐算過日子,就應該是這段時間滿五百年,師父就會回來。
那金光之道緩緩飄來一道身影,熟悉的清白衣袍。衣袂飄飄,一身清絕出塵的氣度,玉樹神姿。
那身影一直到阮杏顏的身前,阮杏顏也看清了他的容顏。劍眉星眼,鼻梁高挺,唇形絕美,容顏如玉,這卻是十七珺的模樣。
阮杏顏望著他,啞聲了,她的腳步頓住。她親眼看著十七珺灰飛煙滅。這人到底是誰?
十七珺和木彥是兩個人?他們不是一個人嗎?哪個才是她師父呢?
她眼中的神情復雜的變換。他全看在眼里,搖頭輕笑,搖身一變,幻化成了原本的模樣。
「師、師父……」她這才反應過來。吶吶的喊他。一時間有些結巴了。原來是她多想了。五百年後的重逢他竟然化成十七珺的模樣,是讓她回憶從前嗎?
「我以為你會更歡喜原來的那副樣子,原想給你個驚喜。」木彥的聲音帶著一絲遺憾。
她咬著下唇。她原來是有過那種心思,可是後來看他也看習慣了。她對他的喜歡一直憑著感覺,根本沒多在意容貌。再加上他們有五百年沒見,其實對他的容貌早就有些模糊不清了。
歲月太長,五百年的時光,她忘了他的樣貌很正常的吧?
她這句話如果說出口,他會不會生氣?阮杏顏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雖然她忘了他的樣子,但是她發誓,她一直有想他!她一直未改初心就是了!
「阮杏顏,你個臭丫頭!」天空傳來一道怒斥聲。
阮杏顏听到那聲音,一個哆嗦,連忙躲在木彥的身後。
七白從騰雲上落,那副常年冷傲的面孔怒容滿面,看到木彥,身形一頓,「你出來了正好,這個臭丫頭闖了禍你要負責。」
「好,自然我負責。」木彥的聲音依舊溫潤,面上揚著清淺的笑。
「師父,不要負責!不要管他!」阮杏顏探出頭來,說道,「他來看我笑話,說我是望門寡婦!你明明活的好好的!師父,要狠狠的揍他,揍得他半身不遂!」
七白咬著牙,「半身不遂?」他冷冷的繼續道,「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阮杏顏頭又縮了進去。
木彥卻知她這是闖禍了,回頭看她,「杏子,怎麼回事?」
「師父……」她半垂著腦袋,低低的喊他,一臉委屈。
七白見她一副裝可憐的模樣,憤恨的說,「她燒了我的宮殿,還把我宮殿里所有的東西都拿走了。」
阮杏顏的頭更低了。
木彥知道,她這是做了。他牽著她的手,轉身,悠悠回答,「既然拿了,那就當是賀禮吧!」
七白一愣,賀禮?什麼賀禮?
阮杏顏亦是沒明白,見師父沒有生氣,亦是沒有深想,跟著他御行離開。
「師父,七白是小白的轉世嗎?」。她問。
「是。」木彥應。
「他不記得我們了,對不對?」
「嗯。他沒有前生的記憶。」
「雖然他不記得我們,可是他還是跟小白一樣可惡。」能把他惹怒真是不容易!她被他的毒舌氣的半死,這一次終于成功惹怒他了。阮杏顏很有成就感!
七白站在後面愣了好一會兒,才算明白,就算是他們成親的賀禮,這代價太高,他拒絕!
木彥帶阮杏顏回到西天之境,先到了南佛山。
「等我片刻,我去看一眼我師父。」木彥目光柔和,說完後依依轉身。
阮杏顏听話的在南佛堂院中等他。看著他的背影,這一刻她才真切的感覺到他的存在,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們分開了五百年。然而她突然覺得這五百年他一直都在她的身邊,不曾離開過。
那五百年她常常一閉眼就會夢到他。他在她耳邊輕聲,教她心經,授她術法。
那些夢境很真實,可是每次睜開眼都剩她孤寂的一人。
她站在院中神思恍惚,想著事情。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只溫暖的手握住她的手。
熟悉的觸感,抬頭是熟悉的面容,她莞爾一笑。
他牽著她的手回到馨顏宮。
那馨顏宮大門打開的時候,阮杏顏看到半空點綴的水珠點點,像水滴一般形狀的水晶漂浮著。一顆又一顆,卻在陽光的普照下,才會呈現晶瑩閃閃的光芒。
地面上鋪滿了鮮花,那鮮花簇擁著綻放,七彩的顏色,美輪美奐。
整個院子就像是幻境一般。
阮杏顏驚喜的跑到了前面,伸手觸著那半空飄浮的水晶,剛踫上去,那水晶竟然一戳就破,「啵」一聲。然後化成好幾個泡泡。隨風飄搖。
「哇!泡泡!」見到泡泡,阮杏顏雀躍的跳起來,又伸手去觸旁邊的水滴。
木彥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玩的開懷。
滿院子的泡泡飄在他們周圍。
「師父。師父。這里怎麼會有這些東西?這是什麼?我離開的時候沒有啊!」阮杏顏開懷的回頭問他。
木彥望著她的目光溫柔如水。他手中執了一只精巧的玉戒指,清潤的嗓音問著,「杏子。你願嫁我嗎?願意嫁給木彥嗎?不是十七,不是昊天,只是站在你面前的木彥。」
阮杏顏呆住了。
這男子溫潤如玉,品性高雅,氣質絕塵,她愛上的是他的靈魂,從三生之前開始。
他竟然跟自己求婚了!這明明是她的時空才有的事情!他竟然還記得在凡間她對他說的話。
她腦中浮現出一連串的回憶。
「師父,我們那里求婚都是要有戒指的。戒指是定情信物,也是約定相愛一生的見證物。」
木彥望著她,等她回答。
等待五百年,她也沒有浪費這五百年,步步修煉提高術法,終成天界至尊。她如今終于能夠配的上他,與他比肩。
阮杏顏喜極而泣,眼中淚光閃閃,她的聲音哽咽,唇動音出,「我願意。」
木彥勾唇淺笑,把那只小巧精致的盤龍玉戒指套在她的中指上,只見那玉戒指上盤踞的龍化成白龍,纏在她的指上。
阮杏顏抬眸看著木彥,眸中流光晶瑩,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戒指不見了,只有一條很小的龍盤踞在指上。
她靠在他的胸前,忍不住頭埋在他的胸口。「師父。」她低喃。
這一刻又似乎在做夢,她在夢中嗎?
他托著她的下巴,俯身湊近她的唇。
她閉上眼,嗅著他熟悉的氣息,唇邊溢出笑容。
木彥剛踫上阮杏顏的唇,一道聲音響起,「老子不干!」
他們同時偏頭看去,卻見是七白雙手環著胸,一臉憤怒。
阮杏顏不願搭理他,她現在終于和師父相見,這家伙一而再再而三打斷他們,還有完沒完!
「師父,我們進去。」她拉著他的手往房間的方向去。
七白簡直不敢他們竟然對他視而不見。他的宮殿沒了,所有的東西都沒了,都是拜她所賜,她現在竟然若無其事,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
木彥跟著阮杏顏走。
「師父,這里的東西是你弄出來的嗎?」。
「嗯。」他應。
「可是我走的時候這里明明什麼都沒有,這五百年你都在清靈台,怎麼會突然回來準備這些東西?」
「是你剛剛等在南佛堂的時候,我回來準備的。」
「這麼一點時間,你怎麼會準備好這麼多的東西?」阮杏顏驚訝。
「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準備好了,只需要回來把它們放出來就行了。」
「喂,老子在跟你們。」他忍不住上前阻擋旁若無人的兩個人。
「沒眼色的小白,我跟我師父久別重逢哪有閑工夫听你!」阮杏顏開口。
七白一噎,「老子的宮殿沒了,東西全沒了,老子還管你們什麼敘舊!臭丫頭,要不是看你是女人,老子會把你打個半身不遂……」
「哼!打就打,誰怕誰!」阮杏顏卷著衣袖就要沖上去打他。她才不怕他!他既然纏著她,她就不會客氣!
木彥拉著她,溫聲道,「我幫你。」
「要打,我陪你。」木彥說著,飛身到了半空。
阮杏顏在一旁看熱鬧。
七白緊跟其後,追上他,對著他就是一道掌風。
木彥不避,反進,手中化出一把無形的劍,對著那掌風劃出一道,那掌風的勁力破散,那無形的劍氣一直沖向七白,他的衣襟破了一個口子。
七白側身避開,「想不到五百年,你的修為竟然到了巔峰之境!」他剛才那一下完全能刺傷他!
木彥飛身落下,到了阮杏顏面前。在清靈台受的苦很多,他也總算撐過來了。他差點修為散盡,可總算一日一日的支撐了下來,想到外面等他的杏子,他日日苦修,終塑化成金身,不再苦痛清靈台的火海和冰封。
他轉身回答七白,「你打不過我,所以她的事我替她道歉。」
「宮殿之事我就不追究,可是我的東西要全部還我。」
「你的東西也燒完了。」阮杏顏笑盈盈的道。
「阮、杏、顏!」七白怒喊她的名字。
阮杏顏變態的喜歡看他憤怒的樣子,呵呵笑了兩聲。
「他宮里的東西,我們還是還給他吧,我們要了也沒用的。」木彥望著她,溫聲開口。
阮杏顏點頭,「好吧,听師父的。」她還想跟師父溫存呢,不跟他玩了!
她一個揮手,只見大大小小的東西一個接一個從她袖中到了七白的身前。
很快,七白面前堆了一大堆零零散散的東西,最顯眼的要屬他的白虎神像。小到焚香爐、茶具,大到幾案、桌椅榻,被她像垃圾一樣堆成了一座山,全堆在他的白虎神像上。
七白的臉一陣白一陣青,咬牙切齒。
木彥拉著阮杏顏直接閃身遁形。(未完待續……)
PS︰原諒我渣速……明天繼續大結局,原本想一章一萬字的,好像有些難(捂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