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連的眼楮里似乎閃爍著一種光芒,而他眼中的光芒已經被盛雪見看到了,也許這一世的父親,真的大有不同了吧。盛雪見伸出手拉著父親的衣襟︰「爹爹,阿蠻相信爹爹一定可以隨心處世。」
盛元連錯手拍了拍盛雪見的小手道︰「父親這就去給何兄去信。他在刑部就職,此事他應當知道一些的。」說完便放開了盛雪見轉身朝著竹園而去。盛雪見卻還沒有回過身來,父親說的何兄,不就是前世自己的公公嗎?
前世爹爹與這位何大人關系匪淺,兩人曾是同科舉子,也算是共患難的了。所以兩人才會在盛雪見很小的時候就定下了親事,把何家的小子說給了盛雪見。只不過這一世,盛元連並沒有跟盛雪見說起過這件事情。
很多事情在她重生之後就變了,也許這件事也跟著變了吧。不過盛雪見從來沒有見過何家那小子,所以不管是否指月復為婚,對于盛雪見來說都沒有什麼。當前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把小舅舅救出來最重要。
另一邊,大從南苑走出來,便朝著女兒盛茯苓的閨房走去。盛茯苓正在屋中刺繡,丫頭通傳了一聲,盛茯苓放下刺繡站起來朝著母親走去︰「母親,我听女乃娘說祖母叫你們,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大行至木椅邊坐下︰「二房白氏的娘家出了差池,白家五爺得罪了丞相府,老太爺叫我們。叮囑千萬不要和白家的人走得太近,尤其是白氏。」盛茯苓一邊端著茶遞給母親。一邊說道︰「本來這二房,二伯母同盛雪見已經混得風生水起了。這一會兒只怕是栽了啊。老太太之前因著白家的勢力,不敢多惹,這一回她們的靠山可算是倒了。
「我平日教你多養氣,看來你是都忘記了!」大重重的放下茶盞,不悅的望著女兒。盛茯苓滿臉疑惑的望著母親︰「我到底哪一點說的不對?」
「白氏如今最大的靠山已經不是白家了!現在白氏手中握著盛家的廚房,她已經知道了盛家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罷了。老太太打著她嫁妝的主意,她只要好好守住她的嫁妝,便能在這家中安穩度日。此外……」
「此外?她們除了有錢還能有什麼?」盛茯苓不解的望著母親問道。大嘆了口氣︰「盛雪見現在同侯府三小姐走得近,這就是最大的靠山。丞相府我們是得罪不起。可是不代表侯府就得罪不起。傳聞三小姐不僅頗得侯爺賞識,便是當今聖上都有所垂青,一個丞相府又算什麼?」
盛茯苓恍然大悟,這才發覺自己真是得意忘形了,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原來盛雪見回來才月余時間,竟然已經盤根錯節拉攏了這麼復雜的關系。她不由得暗暗同自己比較起來,這些年來跟著母親學習,卻依然沒有好好學到母親的精髓。
「你若是有她一半精明,或許不至于讓人搶了新郎。」
說起這個來。大是戳中了盛茯苓心中的痛點。雖然上次她略施手段讓曹大對盛蜜香無比厭棄,可是這一招到底還是殺敵三千自毀八百。因著曹大對盛蜜香的影響極差,而後他便認為盛家一門皆是如此。對盛茯苓同樣沒有好感。
盛茯苓雖然費盡心思討好昌平伯府,可是到底一場宴席又能給留下什麼印象。此後昌平伯府還有宴會。但是盛茯苓卻未必能收到請帖。多半是曹大將此事告知了昌平伯府,因而自己的多番努力全都成了白費。想到這里盛茯苓不由得嘆息起來。
唯一值得安慰的一件事就是,盛蜜香同樣沒有機會了。只是若不是老太太阻攔。她一定要讓盛蜜香身敗名裂才好!
「你一定要成為盛家最出挑的一個姑娘,這盛家任何一個姑娘都沒辦法將你比!」大的話突然響在耳邊。盛茯苓猛然醒悟。她是盛家的嫡長女。她必須要成為盛家最出挑的姑娘,為什麼要成為盛家最出挑的姑娘?
因為老太爺回來之後。也帶回來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宮中大選提前了,各地方都要選拔秀女入宮。而老太爺此次回來,正是打算在盛家的姑娘當中選擇最為穩妥的一個人入宮。現在盛茯苓跟盛蜜香又站在了同一個戰場里。
這一次她絕對要盛蜜香輸得體無完膚。雖然盛雪見她們年紀太小,但是所有阻礙到盛茯苓出彩的人,都是敵人,都要消滅!這是母親教給她的準則,而她用這一套準則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好了,之前琴棋書畫你都荒廢了,大選不是兒戲,不是隨便戲弄夫子就可以換回來幾首情詩的。你若是不下一番苦功夫,娘的苦心都要白費了。」大嚴肅的望著女兒說道。
盛茯苓慎重的點點頭︰「女兒都知道了!」大望著自己的女兒,最後還是說道︰「我會再幫你請廬州最好的老師來教你。眼看著大選沒有多少時日了。好歹練出個樣子,別讓盛蜜香超過了才是。」
言罷便起身走出了盛茯苓的繡樓。原本大想著女兒能嫁入廬州的勛貴人家便是一種高嫁了。可是現如今好好的機會擺在面前,干嘛不把它搶?听說廬州要出十四位秀女。算起來,廬州出了名的大族還沒有幾個呢。
女兒到底有幾斤幾兩,大心中是清楚的。依著老太爺的性子,凡是能促進他官路的辦法,他都會試試,盛家只出來一個秀女,恐怕還不夠穩妥。最好是出來兩個更好。所以她請老師來訓練盛茯苓,只是為了達到老太爺心中的滿意即可了。
盛茯苓送走了母親,深吸一口氣坐在了床邊,又將繡花拿起來認認真真的穿繡起來。這一回,她絕對要贏!
這一夜白氏睡得很不安穩,時長被噩夢驚醒,盛元連便一直陪在她身邊,小心的將她抱在懷中安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