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等人的車馬到了盛府門口停下,眾人剛剛下車便見二房的女乃娘站在門口,她臉色十分焦急,目光從幾輛馬車上掠過,竟然沒有五小姐的馬車!可是事情緊急,不能耽擱了,于是她大著膽子攔住了剛要進門的四。
「四,五小姐沒有跟您一道回來嗎?」。女乃娘顧不得對四行禮,趕忙問道。眾人被她這一句話提醒,紛紛朝著馬車那邊望去,果然沒有看到盛雪見。三倒是不甚在意的說道︰「你家五小姐不是還掌管著二嫂的鋪子麼,想必是方才經過和盛大街的時候,去了自己的鋪子了吧。」
三說完,眾人都覺得合理,本來閨閣中的女子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出門的,但是盛雪見是盛家的例外,就連老太太吳氏都不說,她們這些做嬸母的又有什麼話好說了。因此所有人都不甚在意,四更是勸道︰「別著急,派人去鋪子上找找就是了。」
女乃娘著急點頭道︰「是。」四覺得女乃娘今日的舉止有些奇怪,便問道︰「這是出了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
「臨盆了!」女乃娘說完,便趕緊差使身邊的丫頭趕往和盛街尋人。四一听,臉色跟著焦急起來︰「此事你方才怎麼不早說呢!大夫和催生婆子都請來了沒有!大嫂,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大畢竟表面上主持盛家的中饋,所以四拉著大一道去看白氏。女乃娘走在前頭引路。三一臉事不關己。拉著女兒盛蜜香就往東苑走去。
三人到了蘭園,就听見一陣陣慘烈的叫聲從房里傳來,催生婆子一遍遍的喊著︰「。您用力!用力啊!」
錢嬤嬤顫抖著手端了一盆子熱水進去,一盆子血水又從房里端了出來。四驚詫道︰「呀!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血啊!」大臉色也不由得變了變,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情︰「請的什麼大夫?催生婆子又是哪家的?」
女乃娘耐心回答道︰「五小姐早早安排妥當了,請的是廬州最好的大夫和穩婆。可是一直慘叫不止,她生頭胎都不曾這樣難受過……」女乃娘越說著越是焦急。大嘆了口氣道︰「我們這些人坐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不如交給大夫和穩婆吧。」
四點點頭,囑咐女乃娘道︰「趕緊去把五小姐找回來。我去跟老太太說一聲。」女乃娘點點頭。此刻在白氏生產之際,盛元連不在身邊,小小的盛雪見啞然成了二房的主心骨。可是這主心骨現在卻不知道人在哪里。
大從蘭園走出來。心思卻被白氏房中那些珍奇擺件給迷花了眼。自從白氏來了盛府,大從沒有去過蘭園,沒有想到白氏的富貴竟然到了這種地步。她心中有個念頭忽然一動,自從開始瘋長起來。若是盛元連死在了池州。白氏這一胎難產而死的話,那麼整個二房將會落到誰的手中?
二房和長房是親,若是盛元連死在了池州,而白氏又難產而死,二房偌大的家產就集中到了盛雪見的手里。可是一個六歲大的女圭女圭如何能獨立支撐起來一個二房,那勢必就要交給血脈親近的人來撫養了。
大不由得想起女兒盛茯苓不久之後就要進宮,盛京不比廬州,父親大人的手是沒有辦法伸到皇宮里面去的。今後女兒的路少不得銀子打點。雖然老爺在盛京為官,可是他那點兒俸祿哪夠塞那些大人的牙縫呢?
若是有了二房的財富。那麼想要把女兒送上高位,可能並不是一件難事吧?大一邊想著一邊就已經回到了東苑。她立刻招來身邊的嬤嬤吩咐道︰「你去把我的那套阿膠炖好了送去蘭園,時刻查看蘭園的情形。」
大說起那套阿膠,嬤嬤就立刻懂了意思。連忙點頭稱是退了出去。大有一套阿膠,原本是補血養氣的,可是那套阿膠中摻雜了別的東西,這功效就變成了活血化瘀。若是平時女子吃下去,倒沒有什麼大問題,可若是生孩子的時候吃下去,那是極有可能會滑胎的!
白氏依然在房間中慘叫,而女乃娘在外頭急的團團轉,負責去鋪子上的小丫頭從外頭回來,女乃娘見她一個人回來不由得急了︰「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小姐人呢?」小丫頭嚇得哭了︰「鋪子上的掌櫃說了,小姐根本就沒有來過鋪子上。」
「你說什麼?你再去趟鋪子,趕緊叫人去找啊!」女乃娘連忙囑咐小丫頭,自己看了一眼內室,抬腳便朝著四的西苑而去。四剛剛歇腳,便見二房的女乃娘沖了進來︰「四,我們小姐不見了,還請四替我們做主啊!」
「什麼?」四驚得站了起來,拉著女乃娘勸道︰「你別急,好好跟我說說。」女乃娘便將鋪子上沒有人的事情告訴了四。
「今日雪見的車馬派在最後,平日里她也時長一個人坐著車馬往來廬州,大家都沒有在意。怎麼這個節骨眼兒上她人就不見了!不行,我要趕緊去找大嫂商議,派人沿著來路去找,許是車夫迷路了,他們可能還在雲間寺的山道上!」
四這樣說著,便也雷厲風行的找到了大,事態嚴重,盛家的一個小姐出了事,萬一損了名聲還會連累到其他房的小姐,大可不敢開玩笑,連忙抽調了所有的家丁,沿著去雲間寺的路尋找盛雪見。
女乃娘跟著家丁們出門,她正猶豫到底是親自去找小姐,還是繼續留在的身邊,這個時候,在盛家大門口,迎面就撞上了騎馬而來的白衣書生,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太後尊敬的神醫——白子畫。
「白先生!您可算是來了!」女乃娘看到白子畫就像是一瞬間看到了救星一樣。白子畫翻身下馬,看著眼前的陣仗有些不明白。「這是怎麼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