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雪見一听到「南苑」兩個字,眼中仇恨的火光更勝。只是四沒有來得及看到,便站起身來,跟著外間那婆子出去了。白子畫這才急忙拿著碗走進內室,表情十分的嚴肅︰「小姐,這是方才大的嬤嬤送來的阿膠,這不是一般的阿膠,是活血化瘀能致難產的藥!」
「你說什麼!」盛雪見乍一听見,耳朵嗡嗡的響!千算萬算,最後出手的人是長房!她怎麼就忘了,在這盛府當中,有誰不眼紅二房的財產?她真是糊涂啊!女乃娘的話卻又提醒了盛雪見︰「現如今走了,剛才听那來的婆子說老太太也死了,現在是大掌家,不知道……」
女乃娘沒有繼續說下去,盛雪見只覺得周身冰寒,好歹毒的計策!她處心積慮控制老太太,沒想到竟然給長房做了嫁衣!現在大主持中饋,父親一時半會兒回不了家。那整個二房便落入了誰的手中?可想而知!
白子畫卻又繼續說道︰「不過讓難產的,卻不是這阿膠。在下覺得那阿膠有鬼,便用了個方子讓將喝下去的東西全數吐了出來。所以……」白子畫頓了頓又說道︰「恕在下無能,到底因何難產,我還沒有查出來。」
「你是說母親難產不是因為那一碗阿膠?」盛雪見抬頭看著白子畫,眼神中竟是恐懼和疑惑。她已經把所有人都猜了一遍,先是老太太。可是老太太自己都已經死了。再是大,可是那碗阿膠沒有起作用,那究竟是誰?大平日與蘭園向來沒有來往。更何況自己對蘭園的飲食起居控制的極為嚴格,大沒有機會!
「在下听說常常嘔吐,從什麼時候開始嘔吐的?」白子畫認真詢問道。女乃娘仔細回憶,猛然想起來︰「大概是先生走了之後,但是那時候吃的每頓飯我們都是驗過毒的!」是啊,盛雪見對母親的飲食格外小心,每道菜都用範思顏給的銀針測過毒的。
白子畫的眉頭擰在了一起︰「這世上。未必只有毒才可以置人于死地。能致人于死地的東西太多太多了。小姐,我有個冒犯之請。」他朝著盛雪見,認真嚴肅的說道︰「我想給驗尸。查出真實的死因。」
「你懷疑我的母親並非是難產而死?」盛雪見立刻明白了白子畫話中的意思。白子畫慎重的點了點頭。盛雪見正要繼續說話,就听見外頭傳來了大的聲音︰「雪見在哪?雪見回來了嗎?」。這口氣中滿滿的焦急和擔憂,仿佛就像盛雪見的親娘一般。
可是盛雪見听著卻覺得萬分的惡心,真是有多假就有多熱情。大滿臉悲戚的走進了內室。一見盛雪見。就把她摟在了懷中︰「我可憐的孩子,你父親還在任上,弟妹就丟下你們這麼走了,往後誰來照顧你們?」
大正要說出下一句話來,好表達自己勉為其難的暫時照顧二房,誰知道盛雪見干脆直接的說道︰「便是母親不在,我也能教養好弟弟,大伯母不必擔心!」
盛雪見冷冰冰的口氣。讓大心頭一慌,這孩子為什麼這樣說話。難道說被她了什麼?大的表情出現了一絲猶豫。盛雪見畢竟不是一般的小孩子。她可是才六歲就把胭脂鋪子做到廬州第一的小女圭女圭。
大說話便帶著幾分小心︰「你這孩子。自己都還是個小孩,哪里還能照顧好弟弟。你父親不在家的這些日子,我便暫代你母親照顧你們好了。雪見不必害怕,大伯母會好好照顧你們的。」
大努力讓表情和說話的口氣都無比真摯,可是屋里的人沒有一個相信她的鬼話。盛雪見沒有回答,大正打算當做盛雪見是默認,便放開了盛雪見吩咐屋里的人︰「還愣著干什麼,還不把房間收拾一番!」
可是整個屋子沒有一個人答應,大家都在原地不動,大便覺得臉上一陣火辣,像是被人打了耳光,她不由得看向盛雪見,眼中帶著一些警告︰「雪見!你要做個乖孩子!」那樣子仿佛盛雪見不听話,她就會對她不客氣一般。
盛雪見微微翻了個白眼,她要是搭理大那就奇了怪了。沖著女乃娘點了個頭,便轉過身繼續看著床上的母親不再言語。女乃娘上前來沖著大不情願的行了個禮,然後道︰「白先生大您送來的阿膠有些問題,咱們小姐正生著悶氣呢,還望大不要見怪。另外小姐已經飛鴿傳書二老爺,相信二老爺很快就會回來安置小姐和少爺了,二房的事情,就不勞大操心了。」
大听了心中一震,果然盛雪見還是了阿膠的問題,她不由得狠狠瞪了眼旁邊站著的白子畫,厲聲道︰「哪里來的江湖術士,招搖撞騙,竟然來辱沒我的名聲!」白子畫站直了身子,俯視著大道︰「不才正是白子畫。」
白子畫!這三個字足足讓大愣了好久,在平頭百姓眼里,白子畫是當今神醫,在大心中,她自然是清楚的知道,他可是太後跟前的紅人啊!可是就在剛才,她說出了那樣的話來,這位神醫會不會生氣?
「對不住!白先生,是我有眼無珠,認錯了人,還請您原諒!」大一副諂媚的表情,讓人見了實在是作嘔。白子畫揮了揮手道︰「在下還有事情要忙。」現如今白子畫是太醫院的太醫,品級更在盛家大老爺之上,著實沒必要跟一個婦人嗦。
大慌慌張張的退出了蘭園,這一仗她可算是敗得徹徹底底。原本以為可以順順利利的控制住二房,誰知道一個難纏的盛雪見不夠,半路還殺出一個程咬金來。這神醫同盛雪見到底是什麼關系?同白家又是什麼關系?
先前听說白子畫救了白五爺,他們都姓白,難道說真的是本家不成?現在她送阿膠的事情已經被盛雪見和白子畫知曉了,此事若是再讓盛元連知道了,別說財產,只怕要跟她索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