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當禽獸呢,還是禽獸不如呢?」
這問題真令人糾結。
雲開蹲在沙發前,仔細端詳著昏迷中的美女醫師。美女不是你想看,想看就能看,對蘇杭這樣級別的美女,雲開平時只能遠遠地打望,所以得抓緊機會一飽眼福,連美女耳垂上有顆小痣都沒放過。
一身白大褂的蘇杭斜靠在沙發一角,雙目微閉,兩頰酡紅,呼吸有些急促。明朝有個叫唐伯虎的騷年,公務員考試舞弊被抓後改行當了畫家,這貨整天喝酒泡妞,還畫過一幅《海棠春睡圖》,畫里的海棠美女就跟蘇杭現在的神態差不多。
不得不說,吳海清雖然人品很差,品位還是不錯的。
雲開伸出手,在蘇杭額頭試了一**溫,順手把耷拉下來的一綹頭發給捋順了。美女白女敕的皮膚,象女乃油一樣細膩,紅彤彤的臉蛋,象隻果一樣可口,雲開偷偷咽了一口口水,小聲嘀咕道︰「水果沙拉都拌好了,吃還是不吃呢——你不,就當你默許了啊?」
雲開在蘇杭臉蛋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滿足地出了副院長辦公室。心想這妞被吳海清盯上,還真是自找的,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你沒事把自己長這麼水靈干嘛,這不是招**麼?
夜間醫院里空空蕩蕩的,雲開跑到五樓才看到個人影,趕緊出聲道︰「敏敏姐,給我一條毛巾,一大杯冰水,快點啦!」
郭敏敏是住院部的護士長,笑嘻嘻地遞過毛巾和水杯,調笑道︰「大半夜還不,不會是在勾搭某個美女同事吧?」
「是啊,這不找敏敏姐來了嘛!要不我出去買點夜宵,咱倆吃個燭光晚餐?」女人的直覺果然不是蓋的,一句話就揭了雲開老底,得趕緊轉移視線。
郭敏敏嬌笑著在雲開胳膊上拍了一巴掌。「小屁孩一邊去!的夜宵有人送了,要不,我給你介紹個小女友?」
「我有個病人,回頭再跟你說啊,敏敏姐拜拜!」雲開倉惶而逃,這位熱衷于當紅娘的敏敏姐,一見面就要給他介紹女,看來住院部的白衣天使都嫁不出去了。
郭敏敏望著雲開的背影,好笑地搖頭。啥時候藥師也會給人看病了?騙人不打草稿,不過是個有趣的小家伙,來醫院才兩三個月,就跟姑娘們的亂喊,真遇到個投懷送抱的,又兔子似的溜得飛快……
雲開回到副院長辦公室,用冰水淋濕毛巾,覆在蘇杭額頭上,又從手腕上解下一個古色古香的手鐲。手鐲其貌不揚,跟旅游景點賣的紀念品似的,實際上暗藏機關,雲開在幾個不同顏色的寶石上按了按,密碼鎖一樣打開手鐲,翼翼地把一些藥粉倒進杯中。
雲開端著水杯走到沙發跟前,正準備扶起蘇杭給她喂藥時,意外發生了。他感覺胸口微微一痛,渾身一麻,就僵硬在原地,再也無法動彈!
之前暈倒在沙發上的蘇杭醫師,若無其事地站起來,整理了一下發型和衣服後,一副女王範兒地端坐在沙發上,雙臂交叉,雙目噴火,死死地盯著雲開。
這神馬情況?雲開一時沒反應過來。這妞不是剛喝過GHB麼?烈性迷魂藥都沒放倒,不會是吳海清那蠢貨放水了吧?坑爹啊,連藥都不靠譜,這世上還有放心的藥麼?
「你是不是也想給我下藥?」
美女醫師的眼楮很大很漂亮,眼神很壞很邪惡。
雲開想搖頭,脖子卻動不了,想否認又無法開口,憋得滿臉通紅,心里後悔不迭,早知這妞會恩將仇報,剛才就該將她圈圈叉叉一百遍啊一百遍……
蘇杭從茶幾上端起水杯,送到唇邊聞了聞,仰頭當茶喝了。咂模了一下味道後,她臉色總算好看了些,伸手從插在雲開胸前的銀針中取走一根,一翻手就消失不見,也不知藏到了哪里。
「我說妹紙,你就素這麼感謝救命恩人的?」雲開長吁了口氣,雖然身體僵硬如故,脖子以上的部位總算能動了。
「誰知道你打的啥主意?沒準兒是想趁火打劫呢?」蘇杭醫師拿毛巾擦了一下臉,然後月兌了白大褂,狠狠瞪了雲開一眼說︰「再說了,我用得著你救?就那點GHB的藥量,姐一針下去就解決了。你誤了我的好事,還沒找你算帳呢!」
「你的意思是說,你……你是自願的?!」雲開碉堡了。費了老大的勁,不惜得罪市二醫院的風雲人物,更不惜得罪位高權重的副院長大人,原來只是安全期帶套套——多此一舉?
「願你妹!你當我是什麼人了?」蘇杭氣不打一處來,右手一翻,一根閃閃發亮的銀針又出現在手心里,作勢要朝雲開身上扎來。
「別!別!」雲開冤屈地大叫︰「有話好好說,你干嗎拿針扎人吶!喜歡繡花的是好菇涼,喜歡在別人身上繡花的是東方不敗……」
「姐今天還就想繡花了!」蘇杭擺弄著銀針,在雲開身上比劃來比劃去。「本來想把那混蛋弄成東方不敗的,結果讓你給破壞了,只好在你身上收回來……」
雲開打了個冷顫,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剛剛他還跟吳海清說,男人做到田伯光那份上,還不如死了的好,這不,馬上就輪到自己頭上了。
之前他只听說蘇杭是醫院的針灸師,一手針灸術出神入化,今天才見識到人家的手段。跟雲開的毒術一樣,針灸不僅可以救人,還可以殺人于無形,真要把自己弄成東方不敗,喊冤喊到南中海都沒人理。
「姑女乃女乃,趕緊把針拿走!」雲開苦著臉嚷道︰「我叫你大姐,大姨媽成不?」
「你叫誰大姨媽?嘴這麼賤,我先給你縫上……」
「別別別,千萬別!你要是想把他弄成東方不敗的話,我已經幫你做過了!」
「哦?你怎麼做的?」蘇杭手里的銀針停在雲開下巴上。看樣子,對雲開的處理方式不滿意的話,銀針就會直接扎進去。
「化學閹割知道吧?」雲開有些不好意思——在這位高手面前,不好意思班門弄斧。「我就給他吸了點粉,那粉的名字叫‘一笑傾城散’,剛開始只是想笑,沒有解藥的話,幾個星期後就傾國傾城了……」
「有這麼好玩的藥?」蘇杭兩眼冒著賊光。「藥粉給我弄點,我可以考慮放了你!」
雲開又打了個冷顫。這妞的眼神很黃很暴力,小清新外表下掩蓋著的,絕壁的重口味本質。他之前還喊著「禽獸,放開那女孩」,事實卻是︰女孩,放開那禽獸……吳海清那禽獸真是走了狗屎運,要落在她手里,估計不死也得月兌層皮。
「回頭我給你配點藥,你先把針收走!」麻穴上扎著銀針的感覺很不好,雲開覺得全身酸麻,雙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不行。」蘇杭斷然拒絕。
「為啥?」雲開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剛才你用哪只手掐我臉的?」
「……」
「你看,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蘇杭一手托著下巴,一副清純無瑕的樣子,表情還挺委屈,可嘴里的話卻很有威懾力︰「你哪只手掐我的,我就廢掉哪只手……」
「有介樣的道理麼?」雲開才是真心委屈的那個人,愁眉苦臉地說︰「最多讓你掐回來好了!作為利息,你可以左右臉上各掐一把……」
「你想得倒美——姐對男人沒性趣!」
「你到底想怎樣?」
「斷手!」
「我說你個大醫師,腫麼就沒點胸懷?」
「女人有胸就行了,要胸懷干嘛?」
雲開詞窮了,無語地瞪著這個有胸沒懷的女人。他不經意地發現,月兌了白大褂的蘇杭,還真有說這話的本錢。
「看什麼看?」蘇杭晃著手里的銀針,羞怒地威脅道︰「再看連眼楮也廢掉!**!」
「你好凶……啊!」雲開嘴里的「凶」字拖得老長,眼楮卻賊兮兮地瞄著人家的胸脯。
這話听在蘇杭耳中,可就完全變了味道。女生喜歡胸大沒錯,可不是讓人當面夸獎的,她臉色一紅,手里的銀針就毫不客氣地向雲開扎來。
令她意外的是,明明穴道被制的雲開,居然若無其事地閃開了!
「你能動了?!」蘇杭吃驚地問道。
「再不動就被你扎成蜂窩煤了!」雲開斜靠在大班台上,嬉皮笑臉地說︰「多謝蘇醫師手下留情,故意扎偏了那麼一點點,又陪我聊了這麼久,穴道就自然解開了……」
「不可能……」從無失手的蘇杭,顯然無法接受這個解釋。
「我這人怕癢啊!你那針一靠近我就癢癢,忍不住就扭了扭……」雲開胡扯了一番理由,就是不說實話。他最喜歡看凶巴巴的美女抓狂,尤其是生氣發怒的女漢子模樣,遠比一本正經的女醫師好看多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蘇杭手捏銀針,戒備地問道。
「我就是一個小藥師啊,中藥房抓藥的……」
「騙鬼吧你!」蘇杭撇了撇嘴,她才不信一個小藥師會配制「一笑傾城散」,也不信一個小藥師就敢把副院長的獨子給閹了,更不信一個小藥師能躲開她的刺穴銀針。這家伙精通藥物、身手不凡,符合這兩個條件的秘地傳人不多,蘇杭恰好知道其中一個。
「你是蝴蝶谷出來的吧?」
「蝴蝶谷是神馬地方?」雲開揉著耳垂,疑惑地問道︰「蝴蝶泉我倒是去過,在點蒼山吶,好遠滴。我跟你講,蝴蝶泉的蝴蝶可漂亮了……」
「掰,你接著掰!」蘇杭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冷哼道︰「總有一天,我會把你的狐狸尾巴揪出來!」
「我身上可沒尾巴可揪。想揪別的地方的話,得先申請當我女票才行……」
「你……你魂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