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被雲開摟入懷中時,條件反射地想去模銀針,卻發現雙臂已被緊緊抱住,渾身發軟一絲力氣都使不上來。
「壞蛋……」她腦子里一片空白,羞怯地把頭埋進了他胸前。
壞蛋也是第一次作案,心情比蘇杭還緊張,畢竟他是冒著變成東方不敗的風險來的。
他背靠著梨樹,以龍體術的熊抱式解除了獵物的武裝,聞著她身上的淡淡幽香,眼神灼熱,呼吸急促,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光潔的額頭,然後一路攻城掠地,嘴唇滑過她微閉的雙眸,小巧的鼻尖,最終抵達了本次長征的聖地,與那雙嬌艷欲滴的嘴唇勝利會師……
一瞬間,兩個緊貼在一起的身體,不約而同地輕輕顫栗。她雙眼迷蒙,雙頰泛紅,雙唇微張,在這一刻徹底放棄了抵抗,雙臂悄悄纏上了他的脖子。
她的雙唇微涼,軟軟的,糯糯的<,如同清晨盛開的百合花瓣,還帶著清甜的甘露。他貪婪地吸吮著,漸漸模索出了深入的訣竅,無師自通地側偏著頭,在欲拒還迎的羞怯中破關而入,如願以償地抓住了那個水女敕小巧的舌尖。
他雙臂緊摟縴腰,仿佛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愛憐地凝視著這個一塵不染的女子。她雙目微閉,睫毛輕顫,俏臉上似乎還有一層細密的絨毛,如同嬰兒一樣純真;她的個性簡練而不簡單,嬌媚而不媚俗,清純而不做作,如同仙女一樣高潔……
他雲開能擁有這樣的女子,夫復何求?
麼麼噠這事兒,其實不需要培訓的,剛出生的嬰兒就會咬手指頭,麼麼噠不過是把咬指頭的動作,變成互相咬舌頭而已。在這個春光燦爛的日子,兩個小菜鳥在小山坡上的梨樹下,以全身心投入的態度,以模石頭過河的方法,完成了從生疏到熟練的練習。
兩個人靜靜地擁吻在一起,直到日頭西斜,彩霞漫天。
夕陽的映照下,油菜花田變成了一片金黃的海洋,在微風中泛起層層波浪。兩人並排坐在梨花樹下,蘇杭輕枕在雲開肩頭,乖巧得跟只小貓似的,輕聲呢喃道︰「好美!」
雲開摟著她的腰肢,側臉凝視著她嬌俏的容顏,認真地點頭附和道︰「的確好美!」
「美得你!」蘇杭俏生生地白了他一眼。
「小氣妞我跟你講,」雲開心花怒放,傲嬌地宣布道︰「從今以後,哥就是你的人了!你一定要對我負責啊……」
這就素個嘴賤的,蘇杭只能暗嘆所托非人,嘆了口氣說︰「哼哼,這可是你說的!以後你再跟夏女王和藿辣子親親我我的,被我看見了我就……」
雲開大驚問︰「你就怎樣?」
「瞧把你緊張的!」
蘇杭沒好氣地瞅了他一眼,壞笑道︰「我不吱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行吧?」
雲開喜出望外,正要夸她懂事時,蘇杭接著說︰「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瞄準你,開槍!」
圖樣圖森破啊,小氣妞之所以叫小氣妞,腫麼可能突然變得大方?
借著天邊最後一絲霞光,兩人手牽手從山坡上下來,心里是滿滿的幸福。
正如一首老歌所唱的,「沒有風雨躲得過,沒有坎坷不必走,所以安心的牽你的手,不去想該不該回頭。」蘇杭清楚雲開跟夏 霜和陳紫藿糾纏不清,而雲開也隱約感覺到,蘇杭心里還藏著別的故事,可感情從來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既然愛了就無怨無悔,再多的苦我也願意背。
蘇杭在五湖山莊對雲開說過,她也是翹家出走的,可她沒說是因為逃婚而出走的。未來的某一天,在愛情與親情之間她將如何抉擇?
雲開經常調侃蘇杭月復黑小氣,可事實上,他自己才是最月復黑和小氣的那一個。表面上他是個老好人,那完全是扮豬吃老虎的思想在作怪,本質上卻繼承了蝴蝶谷的門風。如果有誰想搶他的東西或者欺負他的人,絕壁地不擇手段往死里整——吳海清、謝駝子、羅長文、五毒門吳家、血影雙煞和青幫的結局,無不證明了這一點。
那麼問題來了。月復黑的小氣雲童鞋,將會以神馬態度面對金銀島?
第二天是周末,雲開剛跟姬牧野通完電話,龍顏的電話便打了過來。他這才記起要給龍顏療傷的事,趕緊跑去市二醫院取手術工具,順便跟蘇杭匯報任務進展。
蘇杭再次看見雲開時,又莫名其妙地紅了臉,讓某人狠狠地咽了口口水。他灰常後悔地想著,昨兒個只顧著模小手親小嘴了,咋就沒趁機把她給啪啪了吶?
提起要給龍顏做皮膚修復手術時,蘇杭翻著白眼說︰「你專程跑來跟我報備,是不是心里有鬼,做賊心虛?」
「天地良心啊!」雲開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
「那菇涼的性格你比誰都清楚。我敢打她的主意,不想活了?」
「哦,原來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不帶介樣玩的好伐?」雲開惱羞成怒,壓低聲音威脅道︰「信不信我明天就把咱倆的事兒公布給全醫院都知道?」
「你敢!」蘇杭恨恨地咬著嘴唇。跟雲開比臉皮厚的話,她只能甘拜下風。
「我哪敢嘛……」
雲開看她辦公室沒人,趁她一不留神時,迅捷無比地在她臉上啄了一口,壞笑著逃之夭夭。臉女敕的蘇杭又羞又急,還有一絲隱隱的甜蜜,手里的銀針卻不由分說,「咻咻」地射了出去,「咄咄」兩聲扎在了房門上……
雲開心情舒暢地趕到銀月山莊時,龍顏正在屋里盤膝打坐,貌似淡定自若,可不斷顫動的睫毛,還是將她的心緒不寧暴露無遺。
雲開心里暗笑,卻難得厚道地表示木有看見。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一個花樣年華的漂亮菇涼。雲開有理由懷疑,他若是稍微流露出一點點嘲諷的意思,冰山妞鐵定會打退堂鼓,然後一輩子都不會再提這茬。
冰山妞作老僧,哦不,小尼入定狀,雲開默不作聲地打開手術箱,將待用的手術刀、藥液和紗布放進臥室,順便偷窺了一番龍顏的香閨。
同樣是一室一廳,雲開在渝州大學的房間亂得像雞窩,而龍顏的房間整潔得連一只蚊子都無處躲藏。沒有梳妝台,只有書架和書桌;沒有鏡子,除了洗手間里外;沒有脂粉味兒,只有洗發液的清爽味道;連床上的被子,都疊成了標準的長方體,有稜有角;難得看見的裝飾品,是書架上的一排獎章,和窗台邊的一盆吊蘭……
難怪龍顏不在意自己闖進了她的臥室。尼瑪這哪里是香閨,妥妥的軍營好伐?
可憐的冰山妞,這生活過得是何等的無趣?
要不是龍神去了燕京,雲開拼著跟他老人家翻臉,也一定要問問他這個義父是咋當的。偉光正的龍神大大,你自己不找老婆也就罷了,還把如花似玉的女兒養成了修女,這算是哪門子的化境高手?
您瞧瞧《百變俏佳人》的美女主播莫寒童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尤其滾得了大床,人家十八歲的生日禮物就是一盒杜蕾斯,還是她老爸親手送的——這才素新時代的華夏好父親好伐?
總之,總而言之,冰山龍女的修女生活該結束了,這是小雲藥師的光榮使命。
雲開一邊月復誹龍神的不是,一邊磨磨蹭蹭地做手術準備時,龍顏「終于」打坐完畢了,提著諸葛弩進了臥室,身體僵硬地站在房間中央。
雲開滿頭黑線,覺得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我 個去,這妞拎著武器是神馬意思,她這是把哥當成神馬人了?
冰山妞我跟你講,哥現在可是名草有主的人,以救死扶傷的人道主義精神來給你治病,你千萬表想多了!沒錯,哥當初在神農架的峽谷底下,的確抓模過你的胸部,還威脅過要把你圈圈叉叉,可那是要讓你保持清醒好伐?
算了,冰山妞這是病,得治。這個梁子先記下來,回頭再跟她清算……
他不露聲色地帶上口罩,一本正經地揮了揮手說︰「把衣服月兌了,躺床上去。」
龍顏站著未動,過了好半天才說︰「把門關上,窗簾拉上。轉過臉去!」
瞧瞧,女人都素掩耳盜鈴的生物。等會兒做手術時,她難道還要命令哥閉上眼楮不成?
雲開這會兒懶得跟她一般見識,反鎖了房門,拉上了窗簾,還順手把空調暖氣打開了。等他回過頭來時,看見冰山妞早已把外套月兌得精光,只剩下純白的和小內內,面無表情地躺在了手術墊上……
艾瑪,這月兌衣服的速度,絕了。
雲開看到她身上蚯蚓一般的傷痕時,才完全收斂心神進入職業角色,皺著眉頭深深地吸了口氣——她身上的刀傷和槍傷有六七處,這還不包括看不到的背部!
胸月復間那道茶杯口大小的傷疤,雲開當然是知道的,是被鐳光狙穿透的傷口。還有一道長長的刀痕,從小月復一直延伸進了里;右手小臂上也有一道刀疤,這些都是近身搏殺留下的,肩窩和大腿等部位還有幾處槍傷——
雲開心里不由自主地一抽,竟有些隱隱作痛。可憐的特工美少女,這是多少次從地獄里爬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