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這個班里,小盆友們都很淘氣,第二天又鬧出了大新聞。
事情的起因,還得從華童鞋家的鋼鐵說起。團支書華童鞋家人丁興旺,生產的鋼鐵物美價廉,這讓米班長家的鋼鐵生意不好做,在班委會上宣稱華家的鋼鐵便宜得違法,違反了米家的《關稅法》第337條,並啟動了著名的「337調查」。
華童鞋當然不樂意了,表示堅決反對和強烈不滿,希望米大班長能「審慎克制地使用貿易保護措施」,並跟米童鞋當眾進行了戰略與經濟對話,卻未能達成一致意見。
很顯然,這事兒是米班長不厚道,跟女生一樣蠻不講理。他一邊跟團支書談判,一邊在課桌下面搞小動作,和他最親密的馬仔扶桑搞「聯合軍事演習」,炫月復肌秀腱子肉。
這也就罷了,他還派艦隊溜進了華童鞋家的魚塘!
華童鞋家的魚塘,名叫南海。南海上有一群沙洲小島,面積不過兩平方公里,卻扼守著通往各位童鞋家的馬路,上學期被越童鞋和菲童鞋強行霸佔了,還宣稱本來就素他們家的。
越童鞋是華童鞋的鄰居,身體瘦弱不說,還是個學渣,上學期剛被米班長揍過,幸好有俄副班長和華團支書撐腰。可這貨不識好歹,在有心人唆使下挑釁團支書,又被胖揍了一頓,如今跟在班長**後面和團支書唱反調……
那話腫麼說來著?叔叔能忍,嬸嬸也不能忍。
華童鞋雖然只想當學霸,可也忍不了別人打上門來,在自家院子里舞刀弄槍,于是沒過兩天,華童鞋便叫上俄副班長一起,各派了一支艦隊進入琉球海域!
猥瑣的扶桑童鞋當場嚇尿了,佐藤首相一夜未眠,心驚膽顫地打電話跟米班長哭訴︰「老大……老大救命啊!副班長和團支書想揍我!」
這一回,連聯合國這個班主任都木有沒辦法了。班主任身體瘦弱,還是個窮屌絲,生活得靠同學們救濟,決策權早就交給了五個班干部——如今班干部之間掐了起來,誰都有一票否決權,他這個班主任說話跟放屁似的,還不如不說。
總之,總而言之,在軟弱的班主任眼里,這個班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
渝都,夏家大院。
從河邊的馬路往上斜望,夏家大院依山就勢建築在河邊坡地上,層層疊疊、隱隱綽綽的飛檐碧瓦,顯示出這片宅院的龐大規模。
這是一座擁有上百年歷史的宅院。宅院周圍是密密的竹林,清風吹過,竹林迎風搖曳,葉子沙沙作響。一條近百米長的寬敞石階,遠遠地從河邊往上延伸,登上數十級台階才能到達院門,在雅致中顯出幾分堂皇的氣派,流行的說法就素,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
「這個台階有五十六步。」
夏 霜望向台階,眼底有溫馨的回憶,也有深切的仇恨,還有不服輸的倔強。清晨的陽光斜照在她的發梢上,顯得光彩迷離捉模不定,讓雲開有些看呆了。
他原本以為,夏女王一定會盛裝出席,來夏家大院耀武揚威一番的。可等她和費巧雲開車來接他時,看見母女倆都是一身素淨的黑色,他才心頭凜然地明白,夏女王這回是鐵了心,要給冤死的老爸討個公道——
這不是來耀武揚威,而是要下死手啊親!
怪不得,一貫傲嬌的夏女王,會低眉順眼地請他作陪。她也不是要帶男票見家長,因為最重要的家長就在她身旁,對雲開的底細也模了個透,早就巴不得他們啪啪啪了,整出人命來她好升級做外婆……
說白了,他雲某人今天的角色,就是個打手兼保鏢。
夏 霜盯著竹林掩映中的大院,回頭對費巧雲嫣然一笑︰「媽,雲開,咱們進去接我爸吧?」
「……好!」費巧雲笑容滿面,卻死死地咬著牙關,生怕自己哭出來。
夏 霜居中,費巧雲在右,雲開在左,並肩拾級而上。
夏家大院的門虛掩著。
即便夏 霜提前知會過夏家人,此時也沒有人在門前守候,紅果果地表示不歡迎態度。雲開嘴角一撇,隨手隔空一揮,兩扇沉重的朱紅大門便轟然大開。
「我回來了。」
夏 霜昂首挺胸而入,聲音不高不低,仿佛是剛剛放學回家。
雲開第一次來,抽空瞟了一眼寬敞的庭院。院中藤蔓繞牆,廳廊回環中花木繁茂,假山奇石散列其間,左右各有一株古樸蒼勁的百年古榕。古色古香的建築,朱漆雕花,圖案精美,的確有幾分豪門世家的底蘊。
沒有人出來歡迎,夏 霜的腳步卻沒有停下,徑直穿過門廊和庭院,直入正廳。
在這個陽光燦爛的清晨,本應是夏家的當家主母費巧雲,和流落在外的千金小姐夏 霜,時隔十年之後,終于堂堂正正地回到了夏家大院!
雕梁畫棟的正廳里,只有一位老人在守候。
茶幾上的茶杯是滿的,卻沒有熱氣冒出來,顯然他已在此等候了很久。看見夏 霜三人進屋,老人顫巍巍地站起來,顫抖著雙唇道︰「 霜……」
「爺爺!」
夏 霜快走幾步,扶著爺爺重新坐回椅子上。老爺子緊抓著她的手不放,眼里閃過一絲淒然︰「 霜,你總算回來……回來看我了!」
「爺爺對不起,是孫女兒不孝!」
夏 霜的聲音有些哽咽。她不是鐵石心腸,小時候也最受爺爺疼愛。她父親過世之後,老爺子仿佛一夜間老了十歲,心灰意冷之下將家族大權交給了夏一方,母女倆因此受盡白眼和欺凌,才不得不逃出夏家大院……
如果要說這個宅子里,還有一個人值得她想念的話,無疑只有這位風燭殘年的老人。這十余年間,她和母親也偶爾回過夏家大院,唯一的原因便是想著這里還有個親人。
費巧雲面色復雜,輕聲問候道︰「爸,您的身體還好嗎?」。
老爺子擠出一絲笑容答道︰「還好,還好!」
夏 霜眼尖,看見爺爺的茶早就涼了,老爺子這話顯然言不由衷。她冷冷地朝後堂掃了一眼,高聲喝道︰「人都死絕了?出來個人,給老爺子換茶!」
過了好一陣,才有個大嫂模樣的下人,磨磨蹭蹭地拎著水壺從後堂出來。老爺子的茶涼了,茶杯卻滿著,她還手忙腳亂地不知道往哪里倒,顯然平日里很少干這個。
老爺子似乎還不好意思,連連擺手說︰「沒事,沒事,我喝涼的也行……」
「沒事?」費巧雲皺著眉頭說︰「爸,不是媳婦我說您,您的腸胃不好,就不能喝涼的。何玉蓮這些年,就是這樣照顧您老人家的?!」
何玉蓮,夏一方的妻子,夏家大院現在的當家主母。
俗話說人走茶涼,夏一方和何玉蓮欺凌她們母女,倒也是人情世故冷暖自知,可老爺子不僅是夏 霜的爺爺,同樣是夏一方的親生父親,在夏家大院竟受到這種待遇,就實在說不過去了。
「喲,是誰這麼大火氣啊?」
花枝招展的夏美琳,皮笑肉不笑地站在門口說︰「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伯母和堂姐回來了呀,稀客稀客!」
「你錯了,我不是稀客。」
夏 霜跟這位堂妹從小不對眼,不咸不淡地反駁道︰「這夏家大院里的一草一木,都有我夏 霜的一份。我今天是回來告訴你們,我夏 霜從今天起,回到這個家了!」
「哈哈哈……堂姐你是在講笑話嗎?」。
夏美琳傲嬌地進門,沒有問候長輩,而是站在夏 霜對面,眼神在三人臉上晃悠了一圈,嘲弄地笑道︰「難怪,堂姐現在有男人撐腰啦,你們什麼時候擺喜酒呢?妹妹我听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堂姐你不會是來討要嫁妝的吧?」
雲開面帶笑容,心頭卻有一萬只神獸奔騰而過。智商是硬傷,夏美琳這丫頭記吃不記打,幾次三番挑釁在先,腦子里還缺根弦,到現在還沒模清夏女王回來的用意。
人說小姨半個妻,可是夏女王這個堂妹,他的評價只有四個字,累覺不愛。
這當口他不便發言,只听見夏女王笑呵呵地答道︰「我的嫁妝,夏家恐怕還給不起。」
「好大的口氣!」夏美琳冷笑道︰「莫非帶了個小白臉回來,堂姐就以為可以獅子大開口,敲詐勒索一番不成?」
小白臉,又是小白臉。
雲開對這個稱呼完全木有意見,他最討厭別人說我喜歡的不是你的外表,而是你的內在了。象夏美琳這樣稱呼他為「小白臉」,那是對他的顏值紅果果地肯定,從這一點看,夏女王應該向她的堂妹好好學習,把小白臉落到實處而不只是緋聞……
雲開沒意見,可夏女王意見大了,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摔在了夏美琳臉上!
這一巴掌,雲開以一位外象境高手的眼光來判斷,認為夏女王已經領悟了傳說中的武林絕學——化骨綿掌的精髓。外傷雖然不重,可是直接將夏美琳打成了內傷,哦不,心傷,不敢置信地尖聲大叫︰「夏 霜,你,你……你忒麼敢打我!居然敢在夏家大院里打我!」
「姐打你了怎麼著?」
夏女王看都懶得看她,眼神已望向了正廳門口。夏美琳從地上爬起來,準備撲到她身上撒潑撕打,卻被某個貼身保鏢輕而易舉地攔住了,還是隔空的。
幾人一行穿過廂房回廊,出現在正堂門口。為首的是一名富態的中年人,身旁是一位雙唇輕薄的美貌婦人,面貌輪廓跟夏美琳有五六分相似,如果用姬老大的相術來看,這種面相的女人,八成是尖酸刻薄之流。
很顯然,這一行人才是今天的正主兒,夏一方和何玉蓮夫婦,兩人身後還跟著夏炎和幾個其他夏家的後輩。
夏 霜轉身,略微施禮道︰「 霜見過二叔,二嬸!」
「不用多禮,二叔我當擔不起。」
夏一方擺了擺手,不陰不陽地開口道︰「我听夏炎說, 霜前陣子跟著金家收獲頗豐,不愧是夏一航生的好女兒啊,哈哈!」
「二叔過獎了, 霜不過是小打小鬧,火中取栗。」
夏 霜假裝沒听出話里的諷刺,笑魘如花道︰「二叔難道沒听過,‘股市有風險,投資需謹慎’這句話麼, 霜也是冒了好大風險的……」
股市有風險,投資需謹慎。這話究竟是說誰呢?
————————
P.S.前幾天工作有些忙,更新不穩定,兄弟們抱歉了。
後面一段時間應該會好些,想打人的輕點,表打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