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這幾個人搭伙,各有各的目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都想保住你。那個假的是怎麼被找來又是被誰找來的,我不知道,但能想象,李沐卿知道了有這樣的人存在,完全可以替代你去行刑,而巫司他們也不用發愁怎麼既能將你刑之以法又能留住你給白毅做聖女,而白毅,自然是為了自己的命,和碩公主畢竟不是最好人選,只有你舉行了儀式,他才能真正放心。」
蘇朝夕驚呆了︰「也就是說,他們都知道有假的這個存在?」
「但應該還不知道真的也在這里。」墨歡禮安慰道。
說到這里,蘇朝夕忐忑了︰「那個剛才在院子里,少巫司看見我了,雖然不知道有沒有認出我,但他的確認真的看了我兩眼。萬一他們那個什麼聖靈宗這麼邪乎,說不定已經知道了。」
墨歡禮扶額,惆悵︰「就知道一旦涉及你.+du.,總有意外。」
蘇朝夕訕訕一笑,心里不禁奇怪,真不明白,白毅看上去那麼正派的一個人,為什麼是邪教教主.啊呸,聖靈宗主呢?
以命換命真的存在嗎?可若是不存在,和碩公主又是怎麼死的呢?真的是涼音殺的?那後來怎麼又抓上自己了?
啊,頭好暈啊,人生就不能簡單一點,米蟲一點嗎?(☉o☉)…
「你在你們的世界里,應該做的不是什麼復雜的事。」冷不丁的,墨歡禮來了這麼一句。
提及此。蘇朝夕挺胸抬頭,頗有底氣的反駁︰「才不是,我是醫生。啊,也就是大夫,救死扶傷的!」
墨歡禮挑眉,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既然如此,你弄明白自己手腕上是什麼了嗎?」。
就好像氣球被扎了下,蘇朝夕頓時蔫了︰「大長老用兩樣分開來根本沒有毒的東西分別用在我身上,就好比食物中毒。但我又不知道那兩樣東西里都有什麼,只能隨便它長在那里咯,反正現在還沒什麼影響。」
思及此。蘇朝夕抬眸︰「你就是因為這條血線才認出我的吧?我得把它遮好。」說完往下拽了拽袖子。
「那個假的手腕上也有這線。她要麼是也中了毒,要麼就也是作假。」
討論的事太費腦細胞,蘇朝夕決定有什麼事都等明天再說,先去找白毅回去。
誰知走了沒多久就迎上了白毅。「熙王這是要往哪兒去?」
「白宗主入夜了還沒回來。本王有些擔心,正要去書房找你。」墨歡禮不咸不淡的說,「方才巫司大人和老莊主來過了,少巫司說在書房見到了你。」
「的確,少巫司長得很像宗里人的孩子,我便拉著他說了幾句話,說實在,看見這麼小的孩子擔任巫司一職。我還真有些吃驚。」
往回走時,夜色更深。白毅的神情隱沒在黑夜里,燈籠微薄的亮光映的他臉上青白詭譎。
墨歡禮笑笑︰「少巫司自有大巫司帶著,不必擔心,更何況,少巫司雖年紀輕,但心思成熟,若是單看他的眼神,倒也有一種違和的滄桑感。」
白毅笑了聲,沒有接話。
一路無話,回到園子里時,張旭迎頭奔來,焦急無措的說︰「王爺,您總算回來了!剛才你們走之後,莊主又帶著人來了,從屋子里找出了姑娘,就帶走了!」
——
天音山莊介于皇家與江湖之間,自然有自己的一派作風,抓來的人都要先審問一番,查實之後再行定奪。
然而今晚,劉啟抓到了假蘇朝夕後,甚至沒有給她辯解的機會,就將人帶去了水牢,牢牢地鎖在水塘里,水深至肩,渾濁不堪,假蘇朝夕想從手銬腳鐐里掙月兌,卻只是激起水花,徒勞無用。
劉啟坐在水牢外面的高台上,俯視著她,不多時,巫司便來了,劉啟趕忙起身,指著水塘說︰「已經鎖起來了,的確是藏在熙王那里,巫司大人英明。」
大巫司沒有應聲,一雙渾濁的老眼低頭看向少巫司,卻見少巫司擰著眉,看著水中的女子,一臉肅然。
大巫司沉吟︰「已經確定了嗎?的確是蘇朝夕?」
劉啟忙不迭點頭︰「沒錯,老夫見過蘇朝夕一眼,就是這個模樣,巫司大人之前吩咐說她手腕上有血線,老夫也查看了,的確有。肯定是她,不會錯的。」
少巫司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女子,怎麼看都覺得不是。雖然長得一樣,但氣息與原來大不相同。他不禁心中冷笑,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竟真有樣貌一樣的人,若不是氣息不同再加上先前就知道此事,他還真有可能被騙過去。
「既然不會錯,那就關著吧,等候發落。」大巫司見少巫司神情稍霽,嘶啞著說。
劉啟忙應下來,一同出了水牢。
少巫司並沒有直接回去,而是繞路去了李沐卿的庭風小築。
李沐卿見他造訪,笑道︰「少巫司踏月而來,應該是已經見過她了。」
「的確是一模一樣。」少巫司扶著椅子坐下,袖上的星韻隨著動作如水波蕩漾,勾人魂魄,「你是從哪里找來的此人?這麼相似,該不會是同胞?」
李沐卿唇角微掀︰「她們沒有任何聯系,只是我偶然在匈奴部發現的流浪女而已。給了銀子,供了吃穿,就什麼都干。」
「只是她沒想到,這份美差,最後的盡頭卻是死亡。」少巫司稚女敕的臉上浮現笑意,「李太子果然好算計,只是,你難道不怕墨歡禮發現她是假的嗎?」。
「不怕。」李沐卿道,「他從第一眼看見,就知道這是個假的。」
「哦?何以見得?」
「若是不知道,他現在恐怕已經沖到水牢要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動作,應該是順桿而下了。」李沐卿拂袖淺笑,「畢竟,死了假的,真的才安全。」
少巫司眸光一閃,「你知道?」
「本來不知道,今天出門之後就發現了。」李沐卿眉眼一彎,「看來少巫司也知道了。」
「她身上的氣息,本司絕不會認錯。」少巫司想著之前在園里見到的小廝,笑意漸浮,「不管變成了什麼樣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