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這馬上就要嫁到我們家來了,嫁妝我們倒是不在乎,但這聘禮我是很好奇啊,我這皇兄到底送了你什麼啊,你就同意了。」
雖然墨歡禮是半路才回南梁的,但從梁子修這里倒是半點看不出生分,一口一個嫂嫂皇兄的叫著。
受了他的提點,蘇朝夕才反應過來,墨歡禮根本什麼都沒有送她好不好!連求婚都沒有!這也太便宜他了!
蘇朝夕什麼都寫在臉上,墨歡禮一打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剛剛才覺得梁子修順眼一點,還真是高看他了。
感覺到嗖嗖的冷箭插在身上,梁子修知道自己無形間又破壞了什麼,立刻訕訕一笑,「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我那兒還有一堆事呢,告辭!」閃人走咯。
「恩,我是挺吃虧的,連浪漫的求婚都沒有。」蘇朝夕眯著眼楮托著下巴,一副深究的模樣,「甚至你說娶我都是在牢里,這回憶實在太不美好了!不行,我不嫁了!」
好不容易要到手的媳婦說不嫁就不嫁了?那怎麼行!
然而蘇朝夕的態度極其堅定︰「說不嫁就不嫁,誰想嫁誰嫁吧!」
——
說出這話的蘇朝夕其實也就是在使小性子,這也算是女人心性,希望對方能多投入一點精力在自己身上,多在乎一下自己。
豈料第二天,熙王府的門檻就被媒婆踏破了。
原來,熙王要娶親的消息不知何時已經傳遍了上京城的大街小巷。誰都知道熙王想娶親,至于娶誰大家誰也不知道,既然是這樣。眾人想當然的覺得未出閣的女兒們都有希望。
雖說熙王是個半路殺出來的王爺,听說以前還是東洛人,但這樣的背景都能得到皇上賞賜,顯然是個得寵的,況且前段時間人家還去收復了大陸西邊的小國,顯然是能文會武。
這樣的人放出口風要娶親,求之不得的人當然數不勝數。
蘇朝夕站在樓閣上看著接二連三進來拜訪的媒婆以及一些穿著官服的人。都來意明顯的找墨歡禮,偏偏墨歡禮沒有半點不耐,細心聆听。時不時還點頭示意,這讓站得老遠什麼都听不到的蘇朝夕心里頓時沒譜起來。
這人,不會一氣之下真的娶別人吧?如果是真的,那她還真是作死作的。
話說今天的早飯也沒管她。昨天晚上說完誰愛嫁誰嫁的話之後。晚飯也沒叫她,這架勢就是甩人的前奏啊!
人家都說這男人一旦有權有勢了之後就會變花心,她之前還不信,如今看來,真是古今通用!
再加上古代人都習慣三妻四妾,萬一他真放了個對前途有利的正妻進來,把她安置成小妾,那也不是沒有可能啊!以目前的形式。吃飯都不管她了,恐怕話也是說不上的。
蘇朝夕越想心里越沒底。也顧不上饑腸轆轆了,她得趕緊找個軍師來參謀參謀才行!
要說軍師這個角色,既需要眼界開闊的機靈人,又需要心思縝密的耐心人,同時還要口風緊會算計,她絞盡腦汁,最後想到了一個人選——
大公子。
作為南梁太子,他簡直就是具備軍師資格而生的。
可是
蘇朝夕站在大街上,無奈了,大公子住在宮里,她一個人根本進不去啊。
——
「她人呢?」
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墨歡禮眉頭緊皺,怎麼一眼看不住,她就又丟了。
「是主子說蘇姑娘有行動自由的,所以我們誰也沒跟著。」影歌道,「但是屬下看到她急匆匆的出去了,也許是有事。」
看著墨歡禮黑黑的臉色,影歌又說︰「蘇姑娘昨晚就沒吃飯,今早又沒吃,也許是突然想吃外面的小吃,所以才跑出去了。」
「府上的糧食不夠了嗎?為什麼她兩頓都沒有吃?」墨歡禮的臉色已經臨近冰點。
「蘇姑娘一個人待在房間里一直不出來,可能廚娘以為她不吃了,所以」
「去把她找回來。」墨歡禮陰森森的看著他,「找不回來,你也不要回來了!」
與此同時,蘇朝夕正漫無目的的在街上瞎溜達,听著熱鬧的人群討論著最近的新鮮事,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口口相傳,即使在遙遠的消息也能隨風飄來。
這期間,她知道了自己在東洛的罪令已經撤銷的消息,也知道了涼音已經被判無罪,跟南宮文成親了的消息,還知道了洛慈帝撤了巫司一職的消息,好多消息從四面八方趕來,匯聚在一起,壓在她心頭,像是憋了一口氣。
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蘇朝夕突然多愁善感的想回家,異地他鄉,回不去現代也就算了,竟然連東洛都變得遙遠,她只有兩條腿,要怎麼走回去啊?
「嫂嫂?」
蘇朝夕一怔,回過身去,看見梁子修和書生微愣的臉。
「還真是你,剛才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墨皇兄怎麼舍得把你放出來透風了?」梁子修笑呵呵的指著旁邊的茶樓,「進去坐啊。」
坐在茶樓,手里握著溫熱的茶杯,蘇朝夕癟嘴,三分委屈七分不滿的說︰「他怎麼不舍得了,恐怕他現在都沒空理我,只顧著想哪家千金更漂亮呢。」
一听這話,梁子修和書生對視一眼,雙雙露出笑意。
「既然放出話來了,他自然是要走過場的,至于最後嘛,沒二話,肯定是選嫂嫂你嘛,你就放寬心好了,他一看就是妻管嚴的資質,選了你就不會要別人,不用擔心。」
雖然梁子修這麼寬慰她,雖然知道他多半不是那種人,但她總覺得害怕。
感情這種事誰說的準呢?朝三暮四的人數不勝數,她又怎麼能期望遇到的良人一定能經住誘惑?
書生大概是看她的確擔心,想了半天,湊出一句話來︰「小生覺得,蘇姑娘乃大氣度之人,墨皇兄其實很寵你,這點事根本不算什麼,你也應該適應,為以後側室填房的到來,提前做好準備。小生認為,即使熙王府有再多的女眷,蘇姑娘還會是墨皇兄心頭的寶貝,不用擔心。」
突然很想殺人了,誰也不要攔著她!這哪里是勸人,這明明是在氣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