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朝夕突然懵了,這是穿越了嗎?又穿了?她低頭一看,自己還穿著古代的衣服站在水里,這要是一出水,她立馬就能上新聞了吧?來不及從回來的沖擊中反應過來,她又開始想怎麼從水里出來了。
這周圍好像是個公園啊,那邊好像有個橋,這樣子看著有點眼熟啊。她小心的游到橋下隱蔽處才出水,涼風一過冷颼颼,蘇朝夕瑟縮著四處望,企圖找到一個地方換衣服。
現在這種情況,她都想好了,要是有人過來問,她就說自己是演戲的,身上穿的是戲服。算盤打好了,她卻依舊不敢大搖大擺的走出去,只能弓著身子像個小偷一樣小心翼翼的。
蘇朝夕仔細看好了行動路線,正準備走,頭上方卻出現了聲音,「姑娘。」
她被嚇了一跳,也沒注意對方說的話,下意識的抬頭往上看。白石橋上立著一人,與其他匆匆而過的人不同,他靜靜地立于一處,清俊挺拔,溫潤如玉,似山水潑墨的畫中人,讓人過目難忘。
然而蘇朝夕看見他的下一秒,腳下一個踉蹌就摔在地上,對方的面容她簡直太熟悉了,前兩天還夢見過,她顫抖著指著他,驚到︰「是你!你是那個司白!」
吼完這一句,路過的人都紛紛側目,蘇朝夕訕訕的笑︰「我拍完戲剛回來,你怎麼過來接我了?」
原來是拍戲的啊,怪不得穿成這樣。行人均是一副了然的模樣,繼續匆匆離開。
「喂,就你一個人嗎?」。夢里的人物突然變成貨真價實的活人。蘇朝夕簡直覺得自己又在做夢了,接二連三的沖擊也太大了,但願紹祺不在。
「就只有我,跟我來。」
——
走了一路,蘇朝夕都是低著頭目不斜視的盯著地面,恨不得找個牌子掛在身上,寫明自己是拍戲的。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尷尬了。好在司白帶她去的地方並不遠,在街角的一個僻靜處,有一個好像照相館的地方。蘇朝夕抬頭看了一眼名字,忘相館。
听著好像亡相館,這名字不太吉利。
進了門,蘇朝夕才驚覺自己其實不應該跟他進來的。這孤男寡女的。現代人又這麼詭譎,萬一出點什麼事
「那個不好意思,麻煩了,我家就在附近,我還是先回家吧,改日再來,改日再來。」
司白冷淡的看著她,指了指里間。不容拒絕︰「去換身衣服。」
這男人好像有點冷啊,長得挺好看的。怎麼一副冰山氣質,不討人喜歡啊,蘇朝夕吐了吐舌頭,只能進去。
這家店面雖然小,但里間沒有看上去的那麼小,蘇朝夕看了看右手邊的衣櫃,也來不及想為什麼一個照相館的里間會有衣櫃,衣櫃不小,但打開一看,里面的衣服卻只有兩套,一套男裝,一套女裝。
男裝應該是那個司白的吧?這個女裝是誰的?不會是他女朋友的吧?蘇朝夕拿下來,發現掛牌還在,明顯是新買的,一看上面的價格,蘇朝夕立刻什麼想法都沒有了,直接穿上。
笑話,她這種單靠工資過活的人,可沒余錢買四位數的衣服,穿上過過癮也好。
出了里間,正好看見司白往門上掛停業的牌子,這外面大太陽的,怎麼就歇業了?
「需要聯系紹祺嗎?」。
恩?他怎麼認識紹祺?啊,對了,在夢里他們一起出現過可是不對啊,那不是夢嗎?
「不用了不用了,說不定我還會走的。」蘇朝夕手里拎著濕淋淋的古代衣裙,尷尬的笑,「說起來,我還夢到過你呢。」不過他應該不信吧。
司白從下到上打量著她,臉上絲毫沒有夢中見到時偶爾浮現的笑容,就好像是在看一件商品一樣,末了做出評價︰「眼光很好。」
恩?他是在跟我說話嗎?蘇朝夕心道,那衣櫃里只有這一套能穿,跟眼光沒關系吧?
「把你的那身衣服烘干,你還有機會穿。」說完,司白就拿過衣服進里間了。
還有機會穿?說起來這個人自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好像認識她一樣,如果是認識穿越以前的她,可明明她現在已經不是文靜的樣子了啊,而且,他好像也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一樣,連這身衣服的由來問都沒問。
好多疑問想要問,還有好多事要煩心,她不見了,墨歡禮那邊應該急瘋了吧,她現在屬于身穿,估計是一點影子都找不到了,馬上就要成親了,真是好事多磨一波三折,她還有機會回去拜堂嗎?
既然回來了,是不是應該把想見的人都見一見,以後萬一又穿越回去了,也算是打過招呼了。也不知道爸媽他們是不是已經重新振作了,紹祺是不是已經另尋新歡了。
想到這里,她突然又不想見了,既然大家說不定已經從陰影中走出來了,這個時候她再留下什麼訊息,不是徒增煩惱嗎?
可是如果她不能回去了呢?
她現在可以說是現代社會里突然冒出來的人,沒有身份證,沒有戶口本,什麼都沒有,如果不能穿回去,那將來在這里就是寸步難行。
「已經烘干了,你穿上吧。」
司白從里間出來,將衣服遞過來,「穿好了,我們再回去。」
「回去?去哪兒?」蘇朝夕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這個人知道自己是穿越的了。
「回剛才你出現的地方,送你離開。」他說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這種玄乎的劇情發展讓蘇朝夕一愣一愣的,換好了衣服重新回到那個公園的小河邊,蘇朝夕有些迷糊的問︰「怎麼做?是需要我跳下去嗎?」。
司白沒說話,只是一把推開了她,蘇朝夕一個踉蹌就栽進水里,頓時感覺冰涼的水汽從四面八方壓迫而來,她掙扎著擺動雙臂,奮力游向水面。
潑水而出時,視線里已經沒有了那個神秘的司白,取而代之的,是兩岸連綿的青山,和緩緩駛來的古船。
古船?蘇朝夕驚愕的一看,心里不禁大罵,不是應該回到熙王府的小湖里嗎?怎麼變成大江了!還是在江水的正中間,這是想要讓她活活凍死還是淹死還是餓死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