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朝夕承認她是故意的,不過梁無雙要是表明態度想喝,她也不會故意為難,只可惜
「蘇姐姐的雪梨湯必定好喝,看來是無雙沒有福氣了。」
這模稜兩可的態度算什麼?
蘇朝夕斂瞳,「無雙郡主說的哪里話,這與福氣不福氣的又有什麼關系?反正只是些湯水,也佔不了多少地方,讓丫頭盛點給你就是了。」
梁無雙笑道︰「那真是謝謝蘇姐姐了。」
當時蘇朝夕還不明白一碗湯水而已她為何言謝,直到後半夜,院子里傳來一陣喧鬧聲。
蘇朝夕披上衣服出了門,正好撞見梁無雙帶來的丫鬟,「發生什麼事了?」
「郡主吃壞了肚子,跑了一晚上的廁所,剛才暈過去了。」丫鬟急急的說完,匆匆的跑出了大門。
暈過去了?蘇朝夕轉身回房,她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不去添亂了。沒多久,丫鬟就帶著王府里的大夫回來了,最終確診,是食用了帶有瀉藥的食物所導致。
一听這話,丫鬟立刻看向蘇朝夕的房間,「是蘇姑娘,我家郡主今天晚上別的都沒吃,就吃了蘇姑娘的一碗雪梨湯!」
——
墨歡禮來的時候已經破曉,正趕上梁無雙剛醒,一看見他來了,梁無雙整個人看上去更是軟綿無力,虛弱無比。
「不是什麼大事,還勞煩王爺特意跑一趟,無雙心里真是過意不去。」
同樣坐在屋里的蘇朝夕聞言眉梢一揚。恐怕這就是你的目的吧?苦肉計?
墨歡禮看向一旁的丫鬟︰「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人變成這樣了?」
丫鬟戲也足,當即抹淚︰「郡主昨個兒剛搬過來時,蘇姑娘已經用過飯了。郡主空著肚子,正好蘇姑娘說她做了雪梨湯,本來郡主是婉拒的,但奈何姑娘堅持,郡主就喝了一碗,誰成想過了半夜就。」
這話說得,怎麼好像是她不想喝卻難以推辭硬是喝了的感覺?
果然。听聞此言,墨歡禮轉而看向蘇朝夕,眼神探究。
苦肉計啊。還想陷害她是嗎?這年頭,誰身上沒個病災都不好意思出門。蘇朝夕嫣然一笑,晃了晃帶有血線的手腕,「王爺。您看我這血線是不是變深了?」
墨歡禮臉色驟變。起身不滿的瞪著她︰「不許瞎說。」
「誰瞎說了,昨天喝了雪梨湯之後,我感覺也不舒服呢,這血線都爬到手肘這里來了,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想要加害于我啊?這麼看來,無雙郡主還真是受了無妄之災呢。」
梁無雙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臉色慘白的看向墨歡禮,然而對方的注意力卻壓根就不在她這里。
活人爭不過死人。如今到她這里,卻是也爭不過活人了。
——
再怎麼說這血線也盤在蘇朝夕手腕上許久了。梁無雙的情況與這個比起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墨歡禮敷衍的安慰了她兩句,就將蘇朝夕帶走了。
「去哪兒啊?」蘇朝夕被推著上了馬車,「你不會是帶我去找解毒的法子吧?要我說,這東西帶在我身上都這麼長時間了,要有事也早就有事了,你不用瞎緊張。喂,你听見我說話了沒有?帶我去哪兒啊?」
墨歡禮瞥她一眼︰「到了你就知道了。」
馬車行至晌午才到達目的地,蘇朝夕晃晃悠悠的下了車,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墨歡禮拽到山上去,上了山很快就看見了廟宇,門口的和尚遠遠的看見他們來了,忙讓一人回去通傳,又一人下來接應。
看見這一個個的小光頭,蘇朝夕心里才有了譜,原來是來見惠安大師的啊,不過惠安大師一向雲游四方,什麼時候還有固定居所了?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墨歡禮淡道︰「前不久惠安大師才來到這里,听說你回來了,本想來看看你,但是慕名前來的人太多了,所以一時就耽擱了,你身上的血線,他還算了解。」
很快就出來一個小和尚引著他們進了門,曲曲折折的走了一段,才到了禪房。
惠安大師立在房前,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看得蘇朝夕噗嗤一下就樂了。
「惠安老頭,好久不見啦!」
蘇朝夕撲上去要來個熊抱,結果被墨歡禮揪著衣領又拽了回來。
「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蘇朝夕撇撇嘴,倒也老實下來。幾個人進了禪房,惠安大師開門見山的拉起她的手仔細端詳,蘇朝夕沖著墨歡禮眨眨眼,一臉「這老頭對我動手動腳」的好笑表情,墨歡禮則沒理會她,倒是一臉嚴肅的看向大師。
「惠安大師,她的血線已經蜿蜒向上,時隔許久,還能治好嗎?」。
惠安大師眸光晦澀的看了一眼蘇朝夕,說道︰「郡王爺,請跟貧僧到內室,蘇姑娘在此等候就好。」
——
「大師,她的毒一直都沒有任何發作的跡象,絲毫不影響生活,應該不是大問題吧?你為什麼要單獨告訴我?」墨歡禮問道。
惠安大師嘆了口氣,內室的燭火稀疏,映襯著他的臉忽明忽暗,「郡王爺,她的毒屬于蟄伏之毒,可存在體內十年之久,但一旦發作,就是回天乏術之時,貧僧深諳此毒,故而不能對蘇姑娘說。」
「而她中的這個毒就像蠱蟲一樣蟄伏在體內,慢慢蠶食五髒六腑,按照她手腕上的血線蔓延速度,若無解藥,不出一年,血線就會爬到她的心口,到那時,她早已被蠶食的所剩無幾,就會變成一具無意識的傀儡,听從下毒之人的命令。」
「關鍵是,此毒的解法,貧僧並不完全知曉。」他說道,「但我听聞北蠻國主曾中過此毒,並且找到了解藥,如今還完好康健的活著,郡王爺可以想辦法去問問他。」
墨歡禮從內室出來時整個人毫無異常,蘇朝夕模著下巴上下打量也沒看出一絲破綻,最後只得開口︰「喂,你們兩個男人偷偷模模的躲到後面說什麼去了?為什麼我不能听?是不是我的毒不好解?是不是我要死了?」
這個女人的口氣哪有半點貪生怕死的感覺,甚至還有些期待,真是讓人不爽,墨歡禮死瞪著她,恨不得現在就掐死她。
蘇朝夕笑眯眯的湊過去,伸手揉著他的臉頰,「別怕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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