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白冰冰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她一會兒夢到張毅達接受了張念念,一會兒又夢到他在看到她和念念出現的時候,一句話都沒說,直接讓人把他們趕了出來,一會兒又夢見李小冉指著她的鼻子罵她,說她和張毅達之間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根本就不是自由戀愛,還說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感情。
總之這些亂七八糟的夢折磨的她不管怎麼樣都睡不踏實。
第二天,她起來做好早飯,見張念念一直盯著她,便問,「怎麼了?」
張念念想了一下,道︰「媽媽有黑眼圈了,是不是今天要去找爸爸,媽媽有些激動的睡不著了?」
白冰冰聞言呆愣了好幾秒,「你這些都是听誰說的?」
「听我們班小東說的,他說他爸爸快要回來的時候,他媽媽高興的就整夜睡不著覺,眼圈黑的像熊貓一樣。不過,他爸爸回來之後,會有好長一陣子他媽媽的黑眼圈也不會退下去。媽媽,你說這是為什麼呢?小東的爸爸回來了,他媽媽不是應該很高興嗎?為什麼還會愁的睡不著呢?」張念念很是認真的問道。
白冰冰只覺臉頰滾燙,好像張念念說的不是小東的媽媽而是她一般,不過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夏香蕊,更何況現在的張毅達已經有了妻子,而且這個妻子還是將軍的女兒,與夏香蕊之間只怕是不可能夫妻團圓了。
其實她也沒想過要讓張毅達離開李小冉跟自己在一起,她只是想讓張毅達接受張念念。並且給張念念一個完整的家庭。
張念念見她不說話,意識到他說錯了話,低著頭一聲不吭喝著米粥。
待他喝完。白冰冰收拾妥當了一切,看了一下時間和之前約定好的一個車夫的時間到了,便拉著念念的手出了大門。
車夫見她們出來,忙上前接過東西幫她們放好之後,拉著她們去了碼頭。
一路上盡管張念念很好奇,卻始終表現的淡淡的。
白冰冰因為心中有事,不想說話。所以始終沉默著。
坐完輪渡,又坐了火車,然後又坐了人力三輪。總之折騰了很久。
當她們抵達張毅達住處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為了盡快抵達這里,她們一路上甚少吃東西,現在早已是饑腸轆轆。
白冰冰站在一個兩層半的小洋樓前。身旁的地上放著三個行李箱。張念念抬起頭很是認真的看著燈火通明的房間,一句話也不說。
守門的一個背著長槍的士兵見她們站了許久也不說話也不走,很是不耐煩的走驅趕,「去去去,一邊去,別站在這里!」
張念念覺得很是委屈,被爸爸門口的士兵趕著走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他眼圈微紅。馬上就要掉下淚來。
白冰冰很是平靜的問道︰「這里是張團長張毅達的住處嗎?」。
士兵借著不甚明亮的燈光上下打量了白冰冰一番,好半天才道︰「你是什麼人?」說著又看了一眼她身邊的行禮。頓時明白了八。九分。
只是張團長說他家里只有一個弟弟,而且好多年都不聯系了,最近好不容易才聯系上,若是家里人來投奔團長肯定事先會和團長說好,而且一個帶著一個孩子來這里,怎麼看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白冰冰自然不好提她的身份,只說,「麻煩你告訴他一聲,就說外面有人找他。」
士兵再次看了一眼白冰冰,「要見團長一般都是要事先約好的,我不能幫你!」
白冰冰有些無奈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手帕,又從手帕里拿出三個銀元塞到了士兵手里,「麻煩你了!」
士兵看了一眼她手帕里只剩下三個銀元而且全給了自己,思量了一番,將銀元塞到了口袋里,「你們先在這里等著,我去告訴團長一聲。」說著便朝兩層樓里面走去。
張念念始終低著頭,用手不停的絞著他的衣角,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他十分不理解,既然媽媽想來找爸爸,為什麼不提前給他說一聲呢,讓他來接她們豈不是更好,這樣之前那些看不起她們的人肯定會自打嘴巴子。
白冰冰蹲下。身子再次囑咐張念念道︰「一會兒見到爸爸,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的那些話嗎?」。
張念念悶聲‘嗯’了一聲。
白冰冰以為他拘謹,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怕,一切有媽媽在,媽媽會保護念念的。不要怕!」這話與其說是說給張念念听的,倒不如說是說給她自己听的。
她做了這麼多次的任務,可以說什麼樣的人都見過,可是這一次她不免有些發 。
她想或許當初夏香蕊來找張毅達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心情,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麼感覺,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更多的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自卑感。
她不知道站在這里等了多久,只知道她和張念念的肚子由最初的偶爾咕咕叫一陣,最後變成了隔十幾秒便開始咕咕叫個不停。
張念念顯然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他捂著早已餓扁的肚子哀求道︰「媽媽。爸爸打算什麼時候讓我們進去啊!念念好餓!」
白冰冰看著張念念巴掌大小,臉,不免有些心疼,「念念乖,再等一會兒,說不定再過一會兒爸爸就來了。」
張念念只得點點頭,因為現在除了等,別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夜深露重。
由于饑餓,身上再被夜風一吹,整個人不免瑟瑟發抖,為了能夠讓張念念暖和一些,白冰冰只得將他攬在身前。
她們實在是太餓了,就在她們渾身上下都快要凍僵的時候,先前進去回話的士兵才緩緩的往外走。
白冰冰一看見他出來忙往前走了幾步,急切道︰「怎麼樣?他肯見我們嗎?」。
士兵看了一眼凍的不停吸溜鼻子的張念念,嘆了口氣道︰「團長讓你們先,說是等過陣子再去找你們。」
「?回哪去?」白冰冰月兌口而出道。
「當然是哪來的回哪里去?」士兵漫不經心的說道。
她們好不容易來這里,現在讓她們,她們能嗎?如此狼狽不堪的,往後這日子還過不過了,難道還要她像以前的夏香蕊那樣抑郁而死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