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抹殘陽帶著血色,映照著整座城市,高樓林立,車水馬龍,述說著這個城市的繁華和冷漠。
G市最頂級的寫字樓第22樓,整整一個樓層的人忙碌不已,有的扛著攝像機出去,有的興奮地拿著照相機跑了進來,還有一些在電腦桌上低頭狂敲鍵盤寫著什麼,周遭電話聲不絕于耳。
這是星盛雜志社的所在地,國內最赫赫有名的雜志社,幾乎承包了大部分國內新聞的頭版頭條,其中,以偷拍到獨家的娛樂新聞和采訪高端人物的財經新聞最為出名。
在雜志社普通員工的工作大廳里,一個男生面色嚴肅,眼中的肅穆讓人不寒而栗,他靜靜地坐在最靠近窗戶的位置,視野落在了遠方的高架橋上。
他是高冷。
高冷皺了皺眉頭,用手按了按太陽穴。
「看來,接受這個事實是唯一的路子了,我居然重生了!」他心想,臉上疑惑淡去,多了一絲興奮。
就在一個鐘頭前,農村小伙高冷還在自家農田里干活,以後的生活大概就在農村里度過,或者去城市里進工廠做流水工人,做個幾年,回家討個農村婆娘生個女圭女圭,日子也就這麼平淡地過著。
誰知道,空中突然晴天霹雷,居然一下劈中了他。
他轟然倒地,當場斃命。
誰也沒想到,他居然一下重生到了這個同樣叫高冷的男子身上,
雖然都是一個名字,可是同名不同命。
原主高冷,23歲,長得牛高馬大,一表人才,國內一流大學新聞系研究生畢業的應屆畢業生,目前就職于國內一流的雜志社就職,還有個貌美如花的女朋友,就是隔壁一棟寫字樓里上班。
原主與自己,是兩種不同的人生,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而唯一相同的只有兩點,一個是名字相同,一個是父母均雙亡,可原主的父母給他在這繁華的G市留下了一套百來平的房子,這房子,夠很多工薪族打工一輩子了。
高冷這麼坐著,已經一個時辰了,其中他去了無數次衛生間,看著鏡子里這個陌生的自己,高大、帥氣、自信。
他還轉了整個辦公室,這棟國內頂級的寫字樓,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整整十層都是星盛雜志社的,裝潢如此華麗,周圍的同事不是研究生就是博士,最差的也是國內一流大學畢業的本科生,均是金字塔頂尖上的人。
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原主的記憶、技能和學識,在這一個時辰內席卷了他。
他隨手從文件夾抽出一份文件,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單位,以往的自己是只認識ABCD,頂多加個S/B,如今自己居然非常流利地看懂了,他張嘴讀了讀,純正的英式發音顯得格外地睿智和儒雅,他又從座位下拿出照相機,擺弄了一下,技術嫻熟。
高冷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手微微發抖,心里激動得無以倫比。
自己,居然成了當年的自己最最羨慕的那類人,高等學府畢業、能力超群、頂級公司、前途無量,還有樓下那雖沒見面,可是記憶里那麼嬌羞美麗的女朋友,真的是爽翻了!
高冷微微閉上眼楮,腦海里浮現出了以往的記憶,女朋友柔柔在自己身下承歡時那副欲死欲仙的模樣,讓他欲罷不能。
突然,他的臉,陰了陰,一些不好的記憶浮現了出來。
原主母親早已去世,父親年老糊涂信了地下六/合/彩,輸光了家底不說,還欠下一**高利貸,最後想不開一死了之,眼下還不拿出錢來還,那房子很快就要被高利貸收回了。
這原主本是這雜志社高端人物專訪記者,可性格軟弱不說,職場勾心斗角更是一竅不通,高智商低情商,結果沒兩天就給人調組成了小狗仔,跟拍娛樂新聞。
這小狗仔和娛樂記者有著本質的不同,前者是底薪、辛苦且人見人打,後者可是明星、企業都追著捧著求著來請娛樂記者宣傳的。
一個明里,一個暗里,一個高大上,一個……
這還不算什麼,這都入職的大半年了,他的跟拍技術可是組里數一數二的,可一直被主任壓著,給的案子全是些死案子,沒出一個好新聞。
眼下,都要被開除了。
「這兩天,主任要我跟那楊某的新聞,楊某家里條件好,管得嚴,根本沒什麼私生活可拍,這擺明了是主任要壓著他,不讓他轉正,讓主任朋友的轉正,他居然屁都不敢放一個!」高冷咬了咬牙,眼里閃過一絲陰冷,心中默念︰「如今,既然我重活一回,那就要活得更精彩!我高冷,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叮叮叮,桌上的電話響了,高冷看了眼,0003,內線,是主任辦公室來的。
高冷深深吸了一口氣,淡定地接了電話︰「主任您好。」
「高冷,現在立刻出去繼續跟楊某的新聞,我已經給了你無數次機會了,這一次你再沒新聞給我,明兒個就收拾收拾滾蛋!」主任的話,毫不留情,說完便掛了,沒給高冷留下任何反駁和解釋的余地。
高冷愣了一愣,只覺得血氣直往上涌,他咬了咬牙,輕輕將電話扣上,微微眯起眼楮,大腦飛速運轉起來。
叮叮叮,他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手機上一個性感魅惑的女孩子讓人一眼便欲罷不能。
「喂,柔柔。」高冷嘴角一絲微笑,原主的記憶告訴他,這個便是他女朋友柔柔了,這讓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的高冷很是興奮,光看這柔柔,就比當年讀書時看到的班花要好看一百倍。
「今天什麼時候回來?」柔柔的聲音,卻沒有高冷期待的撒嬌和甜蜜,她冷冷地問道,帶著一絲不耐煩。
「不知道。」他淡淡地回道,記憶里,這柔柔最近好像天天都如此冷淡,原主每次都是跟條狗似的左哄右哄,熱臉貼冷**。
高冷冷笑一聲,既然如此冷淡,他又何必熱情?他可不是那類人。
回家後,給上就上,不給上就分手,他可不是以前的高冷,熱臉貼冷**的事,他做不來。
說完,便先扣了電話,調成了靜音便拿起照相機便起了身,熟練地在門口刷了指紋,門開了,他闊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