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猥褻的言語,幾乎要把沐小冷擊潰。
如果說父親的被捕,她第一次在異鄉日日煎熬的話,那麼今天一向對父親敬畏的陸叔的變臉,則讓她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麼叫人心叵測,什麼叫世道涼薄。
陸高飛貪婪地看著瑟瑟發抖的沐小冷,看著這個昔日高高在上的沐書記的掌上明珠,如今在自己的跟前嚇得跟只小白兔一樣,心里騰地漲起一股說不出的得意和囂張。
人就是這樣,一旦邁出去罪惡的第一步,後面的路就沒有任何內疚之心了。
沐小冷萬般小心地微微抬起頭,不敢正眼看他,余光看著,一個細細小小的求饒的聲音傳了過來︰「陸叔,求求你了。」
依舊叫著他陸叔,不得不叫,這個時候她沐小冷無法反抗,也不敢反抗。沐小冷一直是溫室里的花朵,突然一下父母被捕,這溫室里沒了主人,可好歹還有那個大棚在,幫她擋住風吹日曬。
她住得好、吃得好,雖然睡不好,可是卻十分地安全。
而如今,卻有人要把這溫室的大棚拆了,一個溫室里的花朵突然沒了庇佑,狂風大作,還能活嗎?
「我把錢都給你,你讓我走吧。」沐小冷鼓起勇氣,抬起眼楮求饒地看著陸高飛︰「你不就是要錢嗎?都給你,全部都給你,你就放我走吧!看在我父親多年」小冷的眼淚簌簌地往下掉,說到‘父親’這兩個字的時候哽咽了起來,話都說不下去,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看到我父親多年對您不薄,錢都給你,你讓我走,好不好?叔,求求你了,叔。」
陸高飛微微笑了笑,嘖地一聲,伸出手想要觸模沐小冷,小冷再次往後縮了縮。
哼,陸高冷冷笑了一聲,將手收回。
「你求我?」
「對,求求你了,叔,我爸爸我媽媽對你不薄啊!這些錢你都拿去,我不要,我一分錢也不要,求求你,放我走吧。」沐小冷似乎听到陸高飛口氣有所松動,眼淚瘋狂地往下掉,苦苦央求。
「哎呦,堂堂沐書記,一個省的紀委書記的女兒,求我啊?」陸高飛站了起來,哈哈大笑,非常享受。
「求求你」
「好。」陸高冷一言一出,小冷猛地抬起頭,一下站了起來,一把抓住陸高飛的衣服︰「真的?謝謝!謝謝!我這就收拾收拾,我這就走!」
沐小冷邊說著,邊想繞過陸高飛往樓上走,拿著他父親給她的那些重要文件就走。
戶口、簽證、永久居住證等等。
「哎。」卻沒想到陸高飛一下堵住她的道路,小冷幾乎快一個猛子扎他懷里,連忙往後退,退回了沙發與牆壁的角落,驚恐地看著陸高飛。
「兩個條件,我就放你走。」陸高飛伸出兩個手指頭。
「什麼什麼條件。」沐小冷的綠色格子裙擺隨著她嬌小顫抖的身體而抖得厲害。
「一,將你名下的所有財產進行轉贈,轉贈給我。」
「好。」沐小冷迫不及待地答應了他第一個條件,此時此刻,錢乃身外之物。
「二,你讓我睡一次。」陸高冷上前一步,靠近沐小冷,在她的耳畔深深地聞了聞後,搖了搖頭︰「不,你這樣的姿色,一次我肯定不夠,讓我睡十次,你心甘情願好好伺候我十次,我就放你走。」說道這里,陸高飛的聲音激動地有些發抖,他的目光在沐小冷凹凸有致的身上游離。
眼前的尤物,光想一想,就讓他的血直往頭頂沖,無論哪個男人見了這樣的女人,就做一次就死都值得。
沐小冷猛地張大嘴巴,看著眼前這個貪得無厭的男人,她旗下所有財產都給他,知道多少錢嗎?巴黎一套五百平的豪宅,巴黎的房價可是媲美帝都二環,這里一棟別墅,還有近五千萬歐元。
這麼多錢,這麼多的錢!他居然還要
「看在沐正堂對我老陸家恩重如山的份上。」陸高飛的口氣松了松,似乎有了一絲內疚,可轉眼,他極其囂張地笑了笑︰「我不會強迫你,等你心甘情願地,毫不反抗地,舒舒服服地伺候我。就十次,而且我還會給你一筆錢,給個一萬美元夠了吧?也算是我還了沐書記的人情了。」
伺候,這兩個詞他加重了口音,透著囂張和極度的渴望。
沐小冷听罷,一下癱軟了下來,身體滑落到了沙發和牆壁的角落。
陸高飛再次上前一步,靠近了沐小冷,將腰肢挺了挺,靠近了她的頭,小冷退無可退,猛地將頭扭到一旁,突然,一向軟弱的小冷目光里透露出一股絕望,而絕望之後她似乎無所畏懼。
「大不了,一個死。」沐小冷咬牙切齒︰「我死了,這錢可輪不到你!」
小冷雖然單純,可是這點常識還是有的。她死了,陸高飛又不是她直系親屬,這錢輪不到他。
「死?」陸高飛哈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哎呦,你啊,太單純,太單純了。」說著,他蹲了下來,臉色一變,變得十分地凶悍︰「想跟我魚死網破?好,你現在就死。」
陸高飛轉過身,拿過茶幾上一把水果刀,丟到沐小冷的跟前,水果刀在木地板上發出咚地一聲,驚得小冷一哆嗦,她咬了咬牙,拿起水果刀猛地對準自己的咽喉處,站了起來,直視陸高飛︰「你以為我不敢死?你要是敢踫我,我立刻死給你看,我的身子不是你能踫的!你要是踫了,我不如死了!」
小冷的身子,在她看來,是屬于高冷的,如果讓別人佔了去,不如死了。
「死,快死啊。」陸高飛哈哈笑了笑,手心往上兜了兜,催促道︰「死了,這錢反正不歸我,我正好舉報給帝國的領導人,你說你在外面有這麼一大筆錢,加上沐正堂被定了性,一些貪官有一些在項目上拿的沒洗干淨的錢,正好扣沐正堂身上,反正他罪名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對吧。」
一席話,沐小冷再次呆在了原地,握住刀的手一下軟了下來。
咚,刀落到了木地板上。
這一招,陰毒。
這麼多的錢,雖然的確是她母親顏鐘慧的干淨錢,那又怎樣?這陸高飛一舉報,立刻就會有國內一些貪官聯系他做偽證,他還能賺上一筆,把一些貪官在項目上貪的錢,正好洗白。
如果真的這樣,只會把她父母愈發往絕路上推。
她死,無所謂。可她的父母,她的父母
沐小冷絕望地閉上眼楮,身體再次緩緩滑落了下來,窩到了角落。
絕望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