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數幾個寧可傾家蕩產也要幫她的,她卻見連面都不敢見。
患難見真情,別人寧可傾家蕩產也要站在她這邊,她又怎能真的害他們傾家蕩產?
沒想到,她將話說的這麼透徹,這個男人仍不退縮。
顧少修手指輕輕敲打方向盤,語氣有幾分漫不經心,「我剛剛說過了,我被逼的不行了,我是繼母,再不娶妻,隨時會被人扔頭豬在臥室里,你這麼美,想摘玫瑰就不能嫌玫瑰扎手,你說對不對?」
繼母?
好像短短兩個字就把他目前的境況介紹的一清二楚,養子繼母,他們兩個湊足了一檔八點整的狗血肥皂劇,可以衍生出無數劇情。
短短幾句交談,溫雨瓷已經清楚,眼前這男人,知道他在做什麼,他不會做不利于他的事情。
她拿他當擋箭牌,她也是他手中的棋子,兩個人互惠互利,公平的很。
她不再拒絕,點了下頭,「好,我答應你,和你結婚,但我仍要再清楚明白的告訴你一句,娶我,就是和景城首富為敵,他恨我入骨,我和他的仇恨至死不休,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考慮清楚,我住在青雲路木桃巷,如果你想好了,再來找我。」
她開門想下車,擰了幾下把手沒擰動,這才回過神來——車門剛剛被他鎖了。
回頭想叫他開門,他已經重新發動汽車,朝青雲路駛去,「這麼晚了,路上不安全,我送你,剛好認認路,去娶你。」
最後一句話,听的溫雨瓷腦袋嗡嗡直響。
從來沒想過,她的婚姻大事就這麼稀里糊涂定下了。
從小到大,她一直以為她會嫁給洛寒,爸爸總是笑著對她說,會為她和洛寒舉辦一場世界上最盛大的婚禮了,把最好的一切都留給他們。
可如今……
鼻尖有些酸澀,她用力搖晃了下腦袋,把那些久遠的幸福甜蜜甩出腦袋。
她如今已經不是被爸爸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了,她是睜開眼楮就要拼死拼活去給爸爸掙醫藥費的不孝女兒,如果不是當年她執意要收養洛寒,爸爸此刻根本不會躺在醫院里,無錢可醫。
恍恍惚惚一路,直到顧少修停了汽車,她才回過神來。
「到了,」顧少修歪頭看她,「你看是這里嗎?」。
「是,謝謝!」溫雨瓷解開安全帶下車。
看她朝長長的巷子走去,顧少修皺眉,下車跟,「你就住在這里?」
陰暗潮濕的暗巷,散發著腐臭發霉的氣息,地上坑坑窪窪,蓄著骯髒的積水,他是有潔癖的人,強耐著心中的惡心走在她身後。
這里太黑太亂,連盞路燈都沒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兒,這麼晚的時間孤身走過這里,實在太危險。
「嗯,」溫雨瓷淡淡應了聲,「這里的租金很便宜。」
顧少修一直緊盯著腳下的眼,情不自禁抬起,落在她的後背。
脊背挺秀,身姿窈窕,美好的讓人心動,明明縴弱如拂柳,卻偏偏倔強挺直,仿佛充滿莫名的魔力,勾著人想一探再探她身上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