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先吧。」
「嫂子你先,女士優先嘛。」
「不用啦,你先,我怕我先你就沒模桿的機會了。」
謝雲璟撇嘴,「真喘啊!看我殺的你落花流水!」
謝雲璟一連進了五球,洋洋得意。
溫雨瓷笑著將手搭上桿,一擺出姿勢,幾個人就知道她是行家。
溫雨瓷一口氣打到最後一球,謝雲璟眼楮瞪的溜圓,很少見女生打桌球打的這麼好。
而顧少修微微笑著,眼楮一直凝在她身上。
他早就發現了,當她專注做一件事時,是最美的時候。
坐在飄窗上畫設計圖時,眉眼專注,安然靜謐,空靈恬和。
進球時,她眉眼飛揚,眼楮亮的驚人。
如今,她的一笑一顰都是他眼中最美的景色,只想一瞬不眨的看著她,不願移開眼楮。
到最後一球了,角度有點刁鑽,溫雨瓷轉了好幾個位置都不滿意,拿著球桿躊躇,謝雲璟站在一邊兒不停的催,「嫂子你快點兒,快點兒!」
溫雨瓷不理他,繼續找角度,最後他干脆唱起來,「嫂子你快點兒,我等到花兒都謝了……」
溫雨瓷白他,「唱的難听死了!」
謝雲璟嬉笑,「你懂什麼?這叫心理戰術,唱的你手抖了,手一哆嗦你就輸了!」
「痴心妄想,我肯定能進,殺的你落花流水!」只剩最後一個球了,溫雨瓷不甘心,格外想進,但那個角度實在不好拿捏,她擺了好幾個姿勢,最終都沒百分百的把握。
顧少修忽然走,站在她身後,握住她的手。
她微微詫異,回頭看,顧少修看著她的手,微微一笑,「這邊……」
他身子緊貼著她的身子,臉頰幾乎挨上她的臉,手緊緊覆住她的手,將球桿調了個方向,握著她的手,輕輕往前一推……球進了!
「我贏了!」溫雨瓷立刻扔了球桿,回身摟上顧少修的脖子,又笑又跳,還不忘拋給謝雲璟一個洋洋得意的眼神,「怎麼樣?我就說我能殺的你落花流水吧?」
謝雲璟撇嘴,「二打一,不公平,瞎得瑟什麼?」
溫雨瓷一挑眉,「有本事你也去找一個啊!」
謝雲璟扔了球桿,哼了聲,「瞧你那幼稚樣兒,小毛孩子,少爺不和你一般見識!」
「我就是小毛孩子,有本事你別叫我嫂子啊!」贏了謝雲璟,溫雨瓷心里美美噠,神采飛揚,佔便宜沒夠,「我還听人說過,長嫂如母呢,你以後千萬別叫我嫂子,不然虧一輩子!」
長嫂如母?
就這個幼稚的要命的黃毛丫頭?
謝雲璟郁卒了,掃了顧少修一眼……他也不敢不叫啊!
要命!
他不和溫雨瓷斗嘴玩兒了,那基本等于自虐,他環上代旭的肩膀,「走,喝酒去!」
幾個男人圍著茶幾坐下,一連開了幾瓶珍藏級的紅酒,代旭拍拍手,「干喝多沒勁,嫂子,過來猜拳。」
「來了!」溫雨瓷最不怕的就是這個。
代旭笑著問︰「老規矩,誰輸了往誰臉上畫王八?」
溫雨瓷覺得他笑的有些不懷好意,怕中招,搖頭,「不要了,玩兒別的。」
「那就輸的最多的,答應贏的最多的一個要求?」
溫雨瓷掃視了一圈……這麼多人,怎麼最後也不可能是她輸吧?
可真玩兒起來,她就知道她錯了,也弄明白代旭為什麼笑的那麼不懷好意了。
這哥幾個八成回去之後什麼都沒干,淨琢磨著怎麼在猜拳里贏她了,玩兒到最後,她居然輸的一塌糊涂。
她早就說過了,這幾個都是人中龍鳳,得罪不起的,連玩兒個猜拳都要找補著贏回來,他們未免也活的太勵志。
溫雨瓷輸了,最高興的莫過于謝雲璟,樂的拍著桌子嗷嗷叫︰「嫂子你輸了,你要答應狐狸一個要求!」
最後的輸家是溫雨瓷,贏家是狐狸,所以最後溫雨瓷要答應狐狸一個要求。
溫雨瓷也不是玩不起的,願賭服輸,那哥兒幾個雖然一進這傾城會所就沒了外面的樣兒,但好歹都是靠譜的,左右不會提什麼太過分的條件,于是爽快應著,「好啊,什麼要求?」
那哥兒幾個商量了一會兒,謝雲璟洋洋得意的說︰「我們商量好了,就角色扮演吧,今天晚上你就扮演我們老大的小丫鬟,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特別受氣的那種。」
溫雨瓷看了顧少修一眼,撲哧笑出來,「你們這法子好。」
代旭笑著問︰「怎麼個好法兒?」
「讓我們兩個自相殘殺啊!」溫雨瓷目光流轉,落在顧少修臉上,笑意明媚,「他在這兒欺負了我,回去我肯定要找回來,所以我就弄不懂了,你們這到底是向著他呢,還是趁機整他呢?」
幾個人面面相覷看一眼,代旭沖她豎大指,「嫂子你真厲害!你這才叫挑撥離間好不好?這麼大的帽子扣下來我們可受不了,那就換個好了,我們弄點喜慶的,你和修哥喝個交杯酒給我們看,這總是給我們老大謀福利吧?」
這下戳中溫雨瓷軟肋了。
吃喝玩樂,插科打諢她什麼都不怕,但她容易害羞啊!
偷瞟了顧少修一眼,他悠然坐在窗邊,柔和的燈光打在他臉上,俊美到難以想象,溫雨瓷砰然心動,還沒怎樣,臉頰就一點點紅了。
這個好玩兒!
那兄弟幾個開始起哄,謝雲璟敲著桌子問︰「嫂子,你是不是要耍賴?」
「誰說我耍賴?」溫雨瓷瞪他,但明顯色厲內荏,底氣不足。
「不是耍賴就去啊!」代旭倒了兩杯酒塞她手里,「去邀請我們老大陪你喝交杯酒,看我們老大肯不肯給你這個面子。」
溫雨瓷︰「……」玩兒的可真狠!
她端著兩杯紅酒,忍不住又看了顧少修一眼,臉頰更燙了,腳下像生了根一樣,一步也挪不動。
難得看溫雨瓷這副靦腆樣兒,哥兒幾個更興奮,嗷嗷起哄。
溫雨瓷又看了顧少修一眼,顧少修笑著起身,緩步走到她跟前,拿過她左手中的酒杯。
溫雨瓷垂下眼眸,臉頰燙的像又把火在燒。
「大交杯!大交杯!大交杯!」那幾個生怕天下不亂的,嗷嗷叫著更加大聲。
交杯酒分小交杯和大交杯,小交杯是手臂環過手臂,身子可以隔得遠遠的,大交杯是手臂緩過彼此的脖子,身子一定會緊貼。
那幾個真是……難道他們以後不找了?
她還在猶豫,顧少修的手臂已經環過她的脖子,性|感迷人的聲音低低響在她耳邊,「沒事,權當練習了,以後我們的婚禮上會有幾百上千人,甚至更多,這樣就害羞了怎麼行?」
她的身子被他攬入溫柔的懷抱,與他結實的胸膛緊緊相貼,他微熱的氣息拂在她耳邊,聲音溫柔魅|惑,她心跳如鼓擂,整個人都暈暈沉沉的,听不清他說了什麼。
「不知道什麼叫大交杯?」他笑了,「像我這樣,將你的手臂環過我的脖子,將你手中的酒送到自己的唇邊,像我這樣。」
他環著溫雨瓷的脖子,右手的酒杯送到了自己唇邊。
他玉琢無瑕的臉,溫柔含笑的眼,丹紅似楓的唇,映著搖搖晃晃的殷紅液體,溫雨瓷心跳的更加厲害,閉上眼,將手臂環過他的脖子,酒杯送到自己唇邊。
「對,就是這樣!」他在她耳邊親了下,然後喝下一口紅酒。
溫雨瓷將酒杯一揚,也輕輕抿了一些。
他環在她腰身的另一只手忽然用力,將她的後腰緊緊按住,胸膛用力將她身子壓下一個淺淺的弧,俯身將唇吻在她唇上,口中的酒渡進了她的口中。
一直閉著眼楮的溫雨瓷震驚的睜開眼,難以想象一貫溫潤儒雅的男人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做這種事。
雖然顧少修背對那哥兒幾個站著,高大的身子將溫雨瓷擋的牢牢的,那哥兒幾個並看不到發生了什麼,但只憑動作姿勢也能猜出顧少修肯定是吻了溫雨瓷,更加上勁的起哄。
甘甜又有點火辣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去,溫雨瓷險些被嗆到,狠狠捶了顧少修肩膀幾下。
顧少修抓住她的手腕,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低笑,「到我們婚禮的時候,這只是開胃小菜,他們有的是花招整你,你臉皮這麼薄可怎麼辦?」
「那還不好辦?我不辦婚禮不就行了!」她不解氣的又使勁兒捶了他一下。
「不行,」他雙眸溫柔含笑,享受的看她緋紅著臉頰嬌嗔的樣子,「婚禮必須要辦,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顧少修娶了這麼漂亮可愛的一個,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溫雨瓷是我顧少修的了,是我私人所有,閑雜人等都要躲的遠遠的,誰也不能再打你的主意。」
「你夠了!」實在受不了在眾目睽睽之下和他這樣親熱,她含嬌帶嗔剜他一眼。
顧少修笑著攬住她的肩膀,帶她走向窗邊。
謝雲璟捂臉,「秀恩愛閃瞎眼,單身汪沒臉看!」
溫雨瓷臉上剛褪的熱度又升上來,動了子想甩掉顧少修的手,顧少修的手像黏在她肩上一樣沒動,轉臉問了代旭一個有關他們業內操作的問題,成功轉移他們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