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酒吧怎麼了?我承認有的酒吧確實藏污納垢,但也有正經經營的酒吧,我听瑾哥哥說了,他去那里是和客戶簽約,現在這社會就這行情,很多合約都是在酒吧飯店簽成的,去那里的就都不是好人了?我信得過瑾哥哥,肯定不是瑾哥哥的問題,問題一定出在那個那里,至于那個為什麼會纏上瑾哥哥,我一定會查清楚,還瑾哥哥一個清白。」
她看看一臉疲憊的李淑芬和溫華櫻,又看看臉色慘白卻強自挺著著溫華瑾,站起身,「伯伯,我先了,那幫壞人要是再來,東西他們愛怎麼砸怎麼砸,你們只要保護好自己不受傷就好了,我瑾哥哥有出息,錢沒了他會去賺,東西砸了咱們再買,長痛不如短痛,與其委曲求全和那糾纏一輩子,不如快刀斬亂麻把那解決掉,等捱過這陣子把那甩了,就能過好日子了,伯伯您說對不對?」
W@溫相田點頭,「行,听你的。」
溫雨瓷笑了笑,「還有,伯伯,不許您再打瑾哥哥了,那母女倆是我趕走的,那幫壞人是我惹回來的,您要是生氣,想打人就打我,您要是再打瑾哥哥,那就是打我的臉,容不下我這個佷女兒!」
「你呀!」溫相田無奈的搖搖頭,「你爸真是把你寵壞了,沒大沒小!」
溫雨瓷笑著沖他撒嬌,「是啊,我爸就是寵我,都是當爸爸的,差距怎麼這麼大,從小到大我爸可是一根手指都沒踫過我,您要和我爸好好學習。」
溫相田性格古板,不愛說笑,但也知道溫雨瓷做這一切是為了他們好,這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佷女兒,血濃于水,她不管做什麼,心里總是向著她們的,他嘆口氣,「行了,你放心吧,我以後再生氣,就出門打太極,不打你瑾哥哥了,時候不早了,你快吧,不然路上不安全。」
「那我走了,伯伯再見,伯母再見。」溫雨瓷沒讓溫相田夫婦送,只拉著溫華櫻的手出門,「櫻,有事趕緊通知我,那兩個的底細我已經讓人去查了,相信肯定很快就有消息。」
溫華櫻點頭,「知道了,你自己路上小心。」
溫雨瓷和顧少修一起回到別墅,顧少修去停車,她上樓回了自己房間。
簡單沖了個澡,換好睡衣出去,顧少修斜倚在她的床上,她擦著頭發走,笑著嬌嗔,「你越來越不拿自己當外人了,我的臥室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顧少修拉她在身邊坐下,將她頭發擦到半干,又拿出吹風機幫她吹了一會兒,知道她不喜歡把頭發吹到全干,七八分干的時候就關了吹風機,伸手褪她的睡衣。
「噯!你干什麼!」溫雨瓷拽住衣服。
「想什麼呢?」顧少修拍她腦袋一下,「別動,我看看你後背傷的怎麼樣。」
「哦,」溫雨瓷這才想起後背挨的那一下子,雖然一直火|辣|辣的疼著,但她從小野慣了,磕磕踫踫是常事,根本沒放在心上。
顧少修將她睡衣輕輕褪下來,拍拍她,「趴下。」
「能別用這種哄小狗狗的語氣說話嗎?謝謝!」溫雨瓷不滿的抗議著,還是乖乖趴在床上。
「除了替你堂哥去擋,你就想不到別的好辦法了嗎?」。顧少修拿過準備好的藥膏,輕輕涂上去,責備的語氣卻夾雜著難掩的心疼。
「別的辦法就是把我伯伯推開嘍,可那樣不疼不癢的他根本不會放在心上,給我這一下子夠他後悔一陣子,以後再沖我瑾哥哥動手,他就得掂量著點兒。」
顧少修搖頭,「你也太拿自己當事兒了吧?」
「你是不了解情況,我爸寵我是出了名的,我從小到大,我爸連句重話都沒說過我,我是我爸的心尖肉,以前我爸怎麼寵我,我堂伯是看在眼里的,我爸現在還昏迷不醒躺在醫院里,他卻動手打了我,他心里肯定會過意不去。」
「你這叫苦肉計?」
「這算什麼苦肉計,不就是一皮帶嗎?有什麼了不起,總比我堂哥再被他打的下不了床強。」
「你呀。」顧少修寵溺又無奈的搖搖頭,給她涂好藥後,覺得玉白脊背上那青紫的一道痕跡格外刺眼,忍不住俯去在上面輕吻了下。
溫雨瓷被他癢的笑著身子直顫,穿好衣服,推開他,「你這樣太不講究了,會不會被毒死?」
顧少修被她明艷的笑容笑的晃神,「嗯?」
「藥膏啊!」溫雨瓷漂亮的冰削一樣的食指點點他的唇,「剛涂了藥膏你就親,不怕毒死你。」
顧少修順勢在她指上吻了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切!」溫雨瓷笑著斜他一眼,「覺得這該是謝雲璟說的話,從你嘴里說出來一點都不和諧。」
「我只送過你一個人牡丹,在我眼里,只有你是國色天香的牡丹。」
溫雨瓷被他逗的咯咯笑,「這就像是你說的話了,說的時候不動聲色,可酸的要命!」
顧少修捏捏她的臉,「難得你還能笑的這麼開心。」
「為什麼不笑?」溫雨瓷撇撇小嘴兒,「我爸說了,日出東山落西山,哭也一天,笑也一天,不好的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就算你能用眼淚把整個世界都淹了,什麼也改變不了,所以啊,只要我還能笑得出來,總是笑著的。」
顧少修攬她入懷,摩挲她的發,「你爸把你教育的很好,等將來你爸醒了,我一定好好謝謝他,教養了這麼好的一個給我。」
顧少修有感而發的一句話,戳中了溫雨瓷的心事,溫雨瓷靜默了會兒,偎在他懷中低聲說︰「不知道我爸還能不能醒,樊清予把手術的日期一推再推,我心里有些不安,不知道他是不是……」
上次樊清予要挾她和顧少修離婚的事,她還沒和顧少修說過,現在也無從解釋起,顧少修卻知道她在擔心什麼,輕輕拍拍她,「你放心,清予是很有職業素養的人,公是公,私是私,他不會因為私事耽誤你爸爸的治療。」
溫雨瓷從他話里听出些什麼,仰頭看他,「你……知道?」
顧少修點頭,「我知道。」
「那……樊清予忽然改變注意,是因為你找過他?」
「是。」
溫雨瓷唰的坐直身子,神色有些慌亂,「那他會不會因此記恨我,故意不給我爸手術,或者做手術時故意做手腳,不讓我爸醒來?」
「不會,」顧少修安撫的拍她,「清予不是那種人,他是把職業道德看的比他性命更重要的人,絕對不會做那種事,他逼你離開我,確實有私心,但他不會因為他的私心傷害他的病人,那是他做人的底線,他不會那樣做,你盡管放心。」
溫雨瓷呆坐了會兒,抬眼看他,「你回房間吧,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顧少修無奈的拍拍她的頭,「瓷瓷,他的本意是用你父親的病情要挾你離開我,現在被我戳破,他已經沒辦法利用你父親的病,他沒必要再在你父親身上做手腳,還有,你父親的病情我還會找其他專家會診,做手術時也需要一流的醫師做他的助手,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注意下,即使他有別的想法,也不會輕舉妄動,所以你盡管安心,答應我,不要胡思亂想,好嗎?」。
溫雨瓷點了下頭,「嗯,你回房間吧,我累了,先睡了。」
顧少修在她眉間吻了下,揉揉她的頭發,「我認識清予很久了,我對他有信心,他不會亂來,別嚇自己,嗯?」
「嗯!」
顧少修見溫雨瓷神色輕松許多,這才轉身離開。
溫雨瓷閉上眼,蓋上毯子,卻許久沒辦法入睡。
顧少修不讓她胡思亂想,她卻一直在無法抑制的胡思亂想。
樊清予真的沒有記恨她嗎?
真的沒在她父親的病情上做手腳嗎?
如果她去和樊清予說,她會離開顧少修,樊清予會不會立刻改口,說她父親已經可以做手術了,他有很大的把握讓父親醒來。
可真讓她去和樊清予說這番話,她就把顧少修當做了交易的籌碼,以前是樊清予找她,還情有可原,現在顧少修把事情解決了,她主動去找樊清予,幾乎和出賣顧少修,把顧少修拿出去換她想要的東西沒什麼差別,她怎麼可以那麼卑鄙?
她來來回回想了一夜,最後她無力的想,其實,歸根結底,她太貪心了。
她既想讓樊清予幫她治療好父親,又不想失去顧少修,可世上哪有這麼多兩全其美的事?
最後,她決定見一見樊清予,探探他的口風,再做結論。
等下了決定,她這才有了睡意,迷迷糊糊睡著了。
第二天,她睡到很晚才醒來,等從困頓勁兒里醒過神來,第一件事就是模過手機給樊清予打電話。
電話剛接通,她還沒說話,樊清予清冷的聲音便響在耳邊,「溫小姐是嗎?你的疑慮修哥已經和我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