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雨瓷甜滋滋的笑著看他,「顧先生,人家說,釣魚的釣上來之後就舍不得放餌了,難得你還這麼大方,獎勵一個。」
她踮腳,飛快的在顧少修頰上吻了下。
顧少修逗她,「這是因為我釣的大魚還沒完全上鉤,等哪天完全上鉤就不好說了。」
溫雨瓷眨眼楮,「什麼叫完全上鉤?」
「就是等你給我生了三四個寶寶,變成徹頭徹尾的黃臉婆,那就叫完全上鉤了。」
「哦,」溫雨瓷眯眯眼楮,「那我們丁克好了!」
顧少修使勁兒捏捏她的鼻子,「想得美!」
電梯前遲遲不下來,夙辰訂的房間在三層,他們改走樓梯。
剛走到三樓,顧少修又響了,是生意上的事,遠處幾個孩子在玩耍,他走到窗邊接,溫雨瓷站在原地等他。
幾分鐘後,還不見顧少修過來,溫雨瓷干脆掏出刷空間。
她正看的入神,一個孩子猛的從她身後撞在她身上。
腳腕崴了一下,疼的像斷掉,她趔趄著剛想摔倒,一條剛勁有力的手臂將她接進懷里。
她忍著疼剛想說謝謝,抬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竟是溫洛寒。
她下意識用力將溫洛寒推開,左腳卻疼的使不上力,再次往地上摔去。
「!」顧少修的聲音響在頭頂,在她倒地的前一刻將她撈進懷里。
見她臉色煞白,額頭上冒了汗,顧少修有些緊張,「怎麼了?」
溫雨瓷皺眉看自己的腳,「被一個孩子撞了下,崴到腳了。」
顧少修皺眉,蹲去模她的腳腕和腳骨,「別動,忍著點兒。」
溫雨瓷疼的厲害,咬牙強忍著。
顧少修細細模了模,松口氣,將她抱進懷里,「沒事,沒傷到筋骨。」
溫雨瓷有些委屈,「那怎麼這麼疼?」
「回房間再說。」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完全無視掉剛剛幫了溫雨瓷的溫洛寒。
顧少修抱著溫雨瓷經過溫洛寒的身邊,兩人眼里只有對方,你來我去的交談,將溫洛寒遺忘在另一個世界。
溫洛寒的整個身子像是被冰凍住,眼睜睜看著顧少修抱著溫雨瓷走進走廊盡頭的房間。
他每天都在絞盡腦汁的想和溫雨瓷能重修舊好的辦法,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和溫雨瓷落到今日這步境地,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想要回到,又談何容易?
他想了很多辦法,又被他一一否定。
溫雨瓷不笨,她不但不笨,相反的,她非常聰明。
他必須想一個天衣無縫的辦法,才能讓她重新回到他的身邊,不然反而有可能弄巧成拙。
顧少修將溫雨瓷抱進房間,幾個人正圍著茶幾閑談,見顧少修抱著溫雨瓷進來,謝雲璟打了個響亮的呼哨︰「修哥,秀恩愛也不是這麼個秀法兒吧?這也太過了!」
「秀你個頭!」溫雨瓷疼的受不了,自然沒好氣。
顧少修將她放在靠窗的沙發上,自己將她攬在懷里,吩咐謝雲璟︰「她月兌臼了,你給她正一下骨。」
「月兌臼了?」謝雲璟走,看著她的腳踝,不知道從哪兒下手,抬頭看顧少修,「修哥,這事還是你比較有經驗,你自己來。」
顧少修沒看他,淡淡說︰「讓你來你就來,哪這麼多廢話?」
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彼此之間太了解,謝雲璟先是訝異他的反應,很快笑的像只奸詐的狐狸,「老大,不是吧?這就心疼了?自己下不了手?」
顧少修淡睨他一眼,「你少說幾句沒人拿你當啞巴,還不快點!」
顧少修讓溫雨瓷偎在他懷中,前胸貼著她的後背,在她耳邊吻了吻︰「乖,忍著點,輕輕一下就好了。」
溫雨瓷以前腳腕月兌過臼,知道正骨有多疼,謝雲璟還沒模她腳踝她就緊張了,干脆閉上眼楮,咬著唇,用力抓著顧少修的手。
「嫂子,我開始了。」謝雲璟兩手捏上她的腳腕和腳骨。
溫雨瓷更加緊張,牙齒咬的嘴唇更緊,借以轉移注意力。
忽然,唇上一陣濕熱,她猛的睜開眼,傻了。
顧少修竟然低頭吻住了她!
還沒等她回過神, 嚓一聲響,腳踝復位,謝雲璟站起身,「嫂子,活動活動,要是還有事,最好去醫院拍個片兒看看。」
溫雨瓷雖然已經將顧少修推開,還是羞的面紅耳赤,听了謝雲璟的話,低著頭站起來,翼翼的活動了下。
多少還有點痛意,但很顯然,正骨很成功,沒大礙了。
骨頭沒事,她自己也開心了,抬頭向謝雲璟道謝,「沒事了,謝謝你。」
「你還是謝修哥吧,」謝雲璟坐回自己的位置,擠眉弄眼,「我們家老大為了轉移你注意力,居然犧牲色相!」
他嘖嘖兩聲,灌了口啤酒,搖頭晃腦,「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臉皮都能成倍的往厚里長。」
溫雨瓷臉羞的更紅,忽然問他︰「誒,謝雲璟,你脖子怎麼了,紅了那麼一片,被狗啃了嗎?」。
謝雲璟穿了一件深色襯衣,領口微微敞開著,溫雨瓷不說沒人注意,她這一說,幾人都朝他脖子看,赫然幾個明顯的吻痕。
「這是哥們兒有魅力的見證,怎麼?嫉妒?」謝雲璟臉不紅氣不喘,一臉光明正大的坦然。
溫雨瓷哼了聲,「誰臉皮最厚,這不是一目了然?」
謝雲璟灌了口酒,回頭沖那哥兒幾個說︰「所以我說,千萬別得罪女人,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睚眥必報的生物!」
溫雨瓷呵笑,「有本事以後你娶個男的!」
謝雲璟模鼻子,「你別惡心我,哥們兒不好那口。」
溫雨瓷沖他做鬼臉,往沙發里面坐了坐,低頭揉自己的腳腕,不再和他斗嘴。
元雲澤忽然開口︰「說起女人……阿辰,你和水晶怎麼樣了?」
謝雲璟白他,「我說,你喝多了?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元雲澤瞥他一眼,「咱哥幾個有什麼不能說的?」
謝雲璟翻白眼兒,「得!你繼續說,我去廚房拿把鹽。」
「啊?拿鹽干什麼?」元雲澤不解。
「干什麼?讓你往他傷口上多撒幾把唄!」
元雲澤︰「……滾!」
夙辰喝了口酒,淡淡說︰「沒什麼不能說的,現在的水晶,已經不是以前我喜歡過的那個水晶,我和她之間已經徹底結束了。」
「還有可能嗎?」。元雲澤追問。
「沒可能了。」夙辰的語氣波瀾不興,不見多余的情緒。
「那就好,」元雲澤點頭,「最近有個項目,未水樓閣正在和我這邊談合作,我不太看好,想pass掉,怕你和水晶還有破鏡重圓那天,到時見面多尷尬。」
「沒事,」夙辰淡淡說︰「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你公事公辦就好。」
元雲澤搖頭,「話是這樣說,可人心都是長偏的,雖說商場無情,但人有感情,如果你們還可能重新開始,我吃點虧也沒關系。」
「行了行了,」謝雲璟不耐煩的擺擺手,「你盡操心些沒用的,我們家兄弟是長了三條腿還是長了一只眼?別說她水晶現在還是有夫之婦,就算她離婚了,和我們家阿辰也沒一毛錢關系了!」
「誰是你們家阿辰?」夙辰瞥眼看他,「說清楚點,別讓人家誤會!」
「你這吃里爬外的家伙,」謝雲璟一下火了,「你怎麼听不出好賴話?笨蛋一個,眼盲心瞎,難怪當初能看上那種貨色。」
自從知道上次水晶想算計夙辰後,謝雲璟對水晶的意見大了去,提起來就一肚子火氣。
「你說夠了沒?」夙辰重重將酒瓶摔在茶幾上。
盡管今日物是人非,昔日的戀人變得讓他陌生,但依舊是他打從心底愛過的人,容不得任何人輕侮。
「呦!怎麼地?想打架!」謝雲璟也扔了酒瓶,站起身,擄胳膊挽袖子。
顧少修正在和溫雨瓷,眼見著兩人要掐架,輕飄飄掃了一眼,「你們倆,出去打。」
謝雲璟︰「……」不是該勸他們不要打嗎?
「還是在這兒打吧,在這兒打多熱鬧?」溫雨瓷看的興致勃勃。
謝雲璟白她一眼,一**坐回去,「我又不是耍猴兒的,想看熱鬧馬戲團買票去!」
夙辰早就知道他這副德行,動都沒動,繼續和元雲澤幾個聊天。
一群人玩兒到很晚,溫雨瓷實在撐不住,一個勁兒打哈欠,顧少修起身說散,眾人紛紛站起身拿外套。
溫雨瓷剛想站起身,被顧少修抱進懷里。
溫雨瓷臉紅了,掙扎,「我腳腕已經好了,我自己走。」
「月兌臼一般都會伴隨軟組織挫傷,最好臥床休息兩天,不要隨便走動。」顧少修不理會她的掙扎,穩穩將她抱在懷里,朝外走去。
一行人有說有笑,迎面又走來三四個人,溫雨瓷只是隨意看了一眼,隨即暗暗嘆口氣。
有很多詞語形容眼前的情形,比如冤家路窄、比如無巧不成書,比如狹路相逢。
溫洛寒看著對面被顧少修抱在懷中的溫雨瓷,目光冷的仿佛淬了冰。
那曾是他的女孩兒,給他溫暖,向他撒嬌,圍著他嬉鬧,他唯一愛過的女孩兒。r1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