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將溫雨瓷抱開,下地去拿冰袋,溫雨瓷用力摟著他的腰,不讓他動,「不用了,我已經敷了很久,再敷都要凍傷了,是你看的仔細才能看得出,別人根本看不出的,對了……」
她仰臉看他,「季詩曼怎麼辦?我答應溫洛寒了,要把季詩曼還給他,你別和他較勁了,他喜歡接她出去就接她出來,我懶得和他再糾纏。」
「你傻不傻?」顧少修低頭,輕輕咬了她唇一下,「被人家打了,還答應他把人還給他!」
「不然怎樣?」溫雨瓷嘟囔︰「難道你想看他繼續陰魂不散的纏著我?」
「這件事交給我,你不用再插手,」顧少修淡淡說︰「人可以還他,但不是現在,至少要讓她在那里面待上幾個月。」
「對啊!這是個好法子,我怎麼沒想到?我們可以和他定個日子,讓季詩曼在那里面待上幾個月再出來,不然就太便宜了她,而且一旦定下日期,溫洛寒就會投鼠忌器,生怕我們反悔,不敢再來糾纏我們,我們就可以過幾個月的消停日子,」溫雨瓷嬉笑著將手掌撫上顧少修的臉,「別人沒說錯,你果然老奸巨猾!」
顧少修咬她的手,「誰說我老奸巨猾?我去找他!」
溫雨瓷咯咯笑,「你已經老奸巨猾到別人根本不敢說你老奸巨猾,是我自己從一些不太美好的溢美之詞延伸出來的。」
顧少修眯眼看她,「別人不敢說的話,你卻敢說,這代表什麼?」
「代表什麼?」溫雨瓷眨眼,水靈靈的眸子閃著惑人的璀璨光芒。
顧少修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輕輕咬她的耳尖兒,「代表你馬上就要挨收拾了。」
溫雨瓷咯咯大笑,手腳齊用的掙扎,「你別鬧,我還有話沒說完。」
顧少修停了手上的動作,「還有什麼話?」
他熟悉又溫暖的氣息包裹著她,充滿安全感,也充滿佑惑,溫雨瓷身子已經開始發燙,腦袋也發熱,哪里還想得出什麼話,憋了會兒才說︰「我要睡了!」
顧少修關上燈,剝開她的睡衣,「我也要睡了!」
溫雨瓷︰「……」
第二天,溫雨瓷醒來時已經很晚,別墅里已經沒人了。
餐桌上給她留了早飯,她吃完早飯就回了醫院。
溫雄的情況越來越好,已經可以被人攙扶著到院子里散散步,預計溫華櫻婚禮的時候,他就可以出院,參加溫華櫻的婚禮了,溫雨瓷喜不自勝,溫雄自己也每天笑口常開。
沒了溫氏集團,溫雄反而覺得輕松。
當初做溫氏集團的掌舵人,就像一只陀螺,每天不知疲倦的轉轉轉,身體才會那樣脆弱,變故發生時,經不住氣怒,腦溢血昏迷了那麼久。
現在做甩手大掌櫃,每天曬曬太陽散散步,寶貝女兒在眼皮子底下轉,隔個三兩天溫相田就會來醫院陪他下下棋說,他以前那些老友,也隔三差五來看他,還有小五和億春,都被他教出一手好棋藝,天天有人陪著,樂樂呵呵,日子過的愜意又舒服。
人生在世就是這樣,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如果不是洛寒鬧出來的這一場變故,他還不知道再過幾十年才能過上這種逍遙快活的日子。
溫雨瓷陪了他一,快到中午的時候,接到司徒靈蘭的,叫她一起出去吃午飯。
溫雨瓷听她有氣無力,興致不高,好像心情不好,問清楚地點,開車出去。
趕到司徒靈蘭中所說的飯店,溫雨瓷找到她,她正對著兩盤菜,一瓶紅酒,自斟自飲。
她在司徒靈蘭對面坐下,司徒靈蘭看了她一眼,「我早晨沒吃飯,餓了,先點了兩樣,你想吃什麼,自己點。」
她招手叫過服務員。
溫雨瓷隨便點了兩樣,服務員退下去,她饒有興致的盯著司徒靈蘭的臉。
司徒靈蘭沒好氣的沖她翻白眼兒,「看什麼看?我臉上開花了?」
「誰給你氣受了,找我來當你的出氣筒?」溫雨瓷湊近她,嬉笑,「怎麼?和我哥吵架了?」
司徒靈蘭歪頭嗤笑了聲,「就他那塊木頭,他要會和我吵架,我早躲一邊偷笑去了,哪有功夫和你在這兒磨嘰?」
看她這表情,听她這語氣,溫雨瓷就知道司徒靈蘭心情不好,鐵定是被溫華瑾招的,她笑嘻嘻的問︰「我哥怎麼惹你了?把你弄的像個怨婦?」
司徒靈蘭不耐煩,「你話怎麼這麼多?趕緊吃點東西堵嘴!」
溫雨瓷很無辜,「你找我,不就是想讓我當你的心情垃圾桶,讓我來听你吐槽的?我好心好意問你,讓你可以理直氣壯的沖我發泄,你還不樂意了?」
「我餓了就心情不好,你讓我先吃飽再說!」司徒靈蘭一個勁兒往嘴巴里塞東西。
認識這麼長時間了,溫雨瓷對司徒靈蘭已經很了解,司徒靈蘭是個特別爽朗簡單的女孩兒,心情好壞都寫在臉上,不會耍手段,不會玩心計,一是一,二是二,簡簡單單,明明白白,溫雨瓷很喜歡這個。
她知道司徒靈蘭,一旦心情不好,就會狠命往嘴巴里塞東西,直到肚子撐的再也裝不下為止,好在她得天獨厚,怎麼吃也不長肉,依舊是很苗條的姓感美人。
而且她會做飯、會賺錢,心地善良,如果將來和溫華瑾真能在一起,肯定不會欺負溫華瑾。
她打心眼里覺得司徒靈蘭和溫華瑾合適,希望他們能走到一起,但很顯然,他們倆的感情進展的並不順利。
看她吃的差不多了,她抓住司徒靈蘭的胳膊晃了晃,「你快說,到底怎麼了?難道,我哥欺負你了?」
司徒靈蘭連吃帶喝,半瓶紅酒已經見了臉,目光有些迷蒙,撇撇嘴巴嗤笑了聲,「哼!他要會欺負我就好了!」
溫雨瓷必須承認,這一刻的她,瞬間邪惡了。
司徒靈蘭口中的「欺負」,被她自動替換了另一種含義的「欺負」,就是顧少修對她的那種「欺負」。
溫雨瓷被自己腦海中十分不純潔的想法嗆咳了幾聲,但是仔細想想,也不是沒可能。
所謂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司徒靈蘭沒冤枉她哥哥,她哥哥確實是根不折不扣的大木頭,他和司徒靈蘭交往也有段時間了,她敢打賭,她家哥哥肯定像古代最古板的書生一樣,恪守君子之禮,兩人別說接吻,估計牽手擁抱都不一定有。
司徒靈蘭八成是因為這個郁悶了吧?
她想了想,趁司徒靈蘭還沒最糊涂,很認真的和她說︰「靈蘭,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哥哥就這性子,你要是嫌他木訥,覺得和他在一起不開心,不幸福,那就趁早分了,千萬別湊合,你是個好女孩兒,將來肯定能找到心儀的好男人,我哥哥也是個好男人,他值得一個好女孩兒全心全意愛她,你千萬別因為那點事,想什麼知恩圖報,以身相許的念頭,那不但對你自己不負責任,對我哥哥也不公平。」
「我知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司徒靈蘭苦笑,「我想過和他分手,反反復復想過很多次了,白天想晚上也想,有時晚上明明已經想好了,第二天見面就和他說分手,可等第二天見了面,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她長長嘆口氣,又給自己倒了杯酒,「現在的他,對我來說十足的雞肋,分手覺得心疼,不分又百爪撓心一樣難受,我真是被他害死了!」
溫雨瓷思考了會兒,「不如這樣好了,你先和他分開一段時間,你家不是一直在給你安排相親嗎?你多見幾個,萬一有合適的,你就和我哥分了,如果沒有,你也死心了,也許就能重新審視我哥,發現他的好,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煩惱了。」
「你這是要讓我把你哥當備胎啊?這是什麼餿主意!」司徒靈蘭皺眉,得出結論,「果然不是親妹,真損!」
溫雨瓷嗔了她一眼,「你別臭美了,我又沒讓我哥等你,你去相親,我哥也可以去相親,他要是遇到合適的,你就算回頭,他也不會再選你了,這不是挺公平?」
司徒靈蘭有些傻眼,「那萬一我遇不到合適你,你哥遇到合適的了怎麼辦?」
溫雨瓷戳她的腦袋,「這麼點酒就喝傻了,真沒出息!我不是說了?萬一我哥遇到合適的,你再回頭,他也不會選你了,你自己再找別的男人去,就這麼簡單!」
「簡單個屁!」司徒靈蘭惱了,抓著她的胳膊用力晃,「溫雨瓷,你到底是不是閨蜜,這麼坑我?」
「這怎麼叫坑你?」溫雨瓷很無辜,「不然你說怎麼辦?難道真讓我哥給你當備胎,你隨便找,讓他等著,你找個十年八年,人老珠黃了,實在找不到下家了,再回頭找我哥哥,讓他娶你?」
司徒靈蘭被她說的臉紅,使勁推她一下,「胡說!我才沒這麼想!」
溫雨瓷看著她,嘻嘻笑,「靈蘭,其實當局者迷,你現在這副模樣,怎麼看怎麼是一副為情所困的樣子,只不過你吹毛求疵,想要你幻想中那樣完美的愛情,只是夢想著當公主,嫁白馬王子的女孩兒多了,又有幾個女孩兒能夢想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