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愛管?」溫雨瓷覷了他一眼,將今天在醫院發生的事簡略說了一遍,「一會兒你出去找找他,男人心情不好就喜歡喝酒,喝了酒就愛出事,讓別有心機的人趁機鑽了空子就糟了……」
她一頓,咂了下嘴巴,揶揄的笑,「就像某人上次喝醉酒,被人把自己和前未婚妻關進同一間屋子里,差點犯了錯誤一樣。」
「靠!」提起那件事謝雲璟就一肚子氣,忍不住爆了粗,「老大也太沒節操了,這種事都和你說!」
溫雨瓷笑眯眯,「我們是夫妻啊,夫妻之間哪來的秘密?」
謝雲璟咂舌,「你一天不秀恩愛能死啊?」
溫雨瓷白了他一眼,「算了,不刺激你了,我說的話你听到沒?一會兒你去找找夙辰,有備無患。」
「知道了,」謝雲璟嘆氣,「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萬萬沒想到,當初傲嬌高冷女王範兒的水晶,如今會變成這個樣子,這世上還有什麼是永恆不變的。」
「有啊,」溫雨瓷悠悠然咬了口草莓,「比如說,我和顧少修的愛情。」
謝雲璟︰「……」他只想說,秀恩愛,死得快!
他吃完草莓就出去找夙辰了,他剛出門,顧少修回來了,溫雨瓷歡喜的招呼他︰「快去洗手過來吃草莓,我爸親自在鄉下摘回來的,特意讓我送來給你嘗鮮呢。」
顧少修洗漱換過衣服,在她身邊坐下,溫雨瓷遞了個又大又紅的草莓給他,他沒伸手,張開了嘴巴,溫雨瓷笑睨了他一眼,喂給他吃。
顧少修伸出干淨的手掌圈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頸窩用力嗅了下,「好香。」
「別鬧,」溫雨瓷往旁邊躲了躲,小聲說︰「明陽和麥琦都在廚房呢,你害不害臊?」
「親自己,害什麼臊?」一邊說著,他一邊在溫雨瓷脖子上親了下。
溫雨瓷將少半個草莓一下塞進他嘴里,嗔他︰「你越來越無可救藥了!」
顧少修猛的親住她,將露在外面的草莓送進她嘴里,然後一口將口中的咬斷,草莓的汁液頓時溢滿口腔,溫雨瓷連忙吞咽,顧少修趁機吻住她,帶著滿口酸甜的清香。
溫雨瓷手忙腳亂推開他,做賊一樣回頭看了看,廚房門關著,明陽和麥琦正在廚房里做飯,沒人看到他們,她這才松了口氣,推了顧少修一下,「你瘋了?」
「嗯,我瘋了,」顧少修啄了下她嫣紅欲滴才唇,「想你想瘋了。」
溫雨瓷臉色更紅,眉眼嬌嗔,心中卻灌了蜜一樣甜。
麥琦做好了飯,四人圍桌而坐,顧少修問麥琦︰「阿璟和阿辰都有應酬?」
麥琦點了下頭,溫雨瓷將今天發生在醫院中的事,又簡略和他說了一遍,「我讓謝雲璟去找他了,他現在心里肯定不好受,我怕他出事,還有你,有機會,你好好和他談談,不要讓他再理水晶那個壞女人了,她真的特別危險,又自私,又小人,又陰險,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夙辰又總是心太軟,太重感情,再這樣下去,遲早會掉進她的陷阱,到時候再想爬出來就難了,就算真能爬出來也得掉層皮。」
顧少修點頭,「你說的對,我會和他談。」
溫雨瓷嗯了聲,拍拍他的肩膀,「但願你這當哥哥管用,能點醒那個蠢貨,我在一邊看的真是著急,這要是我弟弟,我早不知道多少個巴掌抽了。」
顧少修笑,「長嫂如母,你可以替我抽,我沒意見。」
溫雨瓷聳聳肩,「你沒意見我有意見,抽他巴掌,又費力氣,又巴掌疼,有我什麼好處?我才不會費力不討好,枉做小人呢!」
顧少修笑著模模她的頭發,「我知道你做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太愛我了,乖!」
溫雨瓷︰「……」他的自我感覺實在太良好了,雖然他說的是真的,但完全可以說的再委婉含蓄一點嘛!
晚上吃飽飯,兩人到外面散了會兒步,回去之後,顧少修又去了書房,溫雨瓷一個人回到臥室洗完澡,裹著睡衣,抱著超大的布偶,在床上一圈一圈的滾著玩兒。
這一天,雖然發生了不少事,但歸根結底,都能算好事。
溫華櫻雖然挨了一腳,但得到了極品婆婆伸出的綠色橄欖枝。
夙辰雖然被水晶擺了一道,但好在最後水晶的陰謀沒能得逞,還讓夙辰看清楚了她的險惡的內心。
她和顧少修和和美美,身邊人也都平安順遂,這才是她最最想要的生活,美的她想不笑就不行。
她美美玩兒了一會兒,掏出刷空間和圈兒,她平時挺活潑的,但自從溫洛寒背叛她之後,她就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潛水者,只看不發言。
她正看得起勁,響了,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她非常不願意看到的名字——楚冠爵!
她暗暗嘆氣。
這一天過的夠精彩了,這眼看就到了可以做美夢的時間了,老天爺還不肯放過她嗎?
她想假裝沒听見,卻鍥而不舍的響了一遍又一遍。
總體來說,除去楚冠爵最初重返景城那天,綁了明陽,在她面前耀武揚威,趾高氣揚的說了很多優越感十足的話,在那之後,他再沒做過任何對不起她的事,對她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她現在不想接楚冠爵的,不是因為她還在記恨楚冠爵,而是她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
楚冠爵喜歡她,而她不喜歡楚冠爵,她和楚冠爵之間注定不會有結果,見了面,只是徒增彼此的煩惱而已。
她此刻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楚冠爵哪天能像西陵越一樣,幡然醒悟,對身邊哪個女人一見鐘情或者日久生情,像西陵越一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娶了人家,那就皆大歡喜了。
但願望只不過是願望,這種幾率比買彩票中五百萬高不了多少。
鍥而不舍響個不停,溫雨瓷無奈,終是接了。
「瓷瓷,接我個,就這麼費勁?」
耳邊傳來的楚冠爵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醉意。
溫雨瓷皺眉,「你喝醉了?」
「瓷瓷,我在老地方,我想見你。」
楚冠爵不接她的話,自說自話。
溫雨瓷知道,老地方是七色花。
許久不見,前陣子听說他回了京城,不知道他何時又回來了。
她拒絕道︰「時間不早了,我已經睡了,你快回去吧。」
「瓷瓷,我想見你,不見不散,我……」
他話還沒說完,那邊傳來一陣清脆的瓷器破裂聲和雜亂的咒罵聲,通話猛的斷了。
溫雨瓷皺眉,喂了幾聲,沒有反應,她調出七色花經理的打出去。
經理說,不知道什麼原因,楚冠爵和人打起來了,酒吧保安正在處理。
溫雨瓷讓經理看著楚冠爵,別讓他吃虧,掛斷,下地換衣服,準備出門。
她換好衣服下樓,在書房找到顧少修,「楚冠爵在七色花喝醉了鬧事,我去看看。」
顧少修關了電腦起身,「我陪你。」
這正是溫雨瓷此刻最想听的話,沖他嫣然一笑,「好啊。」
顧少修大步走到她身邊,捏捏她的臉,「想讓我陪你就直說,萬一我猜不到怎麼辦?」
溫雨瓷有些傲嬌的揚了揚下巴,「那我就自己去啊……只要你放心!」
「我不放心,」顧少修環住她的肩膀,「這麼如花似玉的,大半夜放出去怎麼可能放心,當然要陪著。」
溫雨瓷挽住他的胳膊,歪頭沖他甜甜的笑,「你最好了!」
顧少修刮了下她的鼻尖,帶她上車。
黑色的峻逸在夜風中如急速的閃電一掠而過,很快到了七色花。
溫雨瓷下車急急跑進去,顧少修緊隨其後。
溫雨瓷直奔吧台,酒保不在,只有調酒師一人。
溫雨瓷掃視了下,問調酒師︰「楚冠爵呢?」
「爵少腦袋上受了點傷,經理送他去二樓包房休息了。」調酒師在七色花做了多年,和楚冠爵也算熟識。
溫雨瓷回頭問顧少修︰「你陪我上去,還是在樓下等我?」
顧少修略一沉吟,「我在樓下等你。」
溫雨瓷轉身,在他臉頰上親了下,「我盡快回來。」
找到經理安置楚冠爵的包房,楚冠爵正閉著眼楮,四仰八叉的倚在沙發上,額角上貼了塊紗布,已經滲出血來,看來傷的不輕。
經理見溫雨瓷進來,立刻站起身,恭敬的叫︰「大。」
「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經理立刻走出去,在外面給他們關好門,溫雨瓷在楚冠爵對面坐下,茶幾上有新鮮果汁,她倒了兩杯,將其中一杯放在楚冠爵面前,「喝點果汁,醒醒酒。」
楚冠爵睜開眼,眼楮直勾勾的盯著溫雨瓷。
溫雨瓷皺眉,「楚冠爵,你怎麼了?弄成這副樣子給誰看?」
楚冠爵將果汁一飲而盡,閉目養了會兒神,再睜眼時,目光清湛了幾分。
屋里燈光很暗,剛剛因為角度的問題,溫雨瓷沒看清,這時他坐正了身體,溫雨瓷才發現他右臉上一個很明顯的巴掌印,楚冠爵皮膚很白,暗紅的巴掌印浮在他白皙的有些過分的臉上,尤其扎眼。
她皺皺眉,「怎麼被人打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