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來會所,要麼喝茶要麼吃甜點,要麼聊天要麼按摩,她們來會所,就是到處亂逛,從東邊逛到西邊,從大廳里逛到院子里,看看能不能遇到謝雲璟。
這點運動量對溫雨瓷來說小意思,剛好她看看會所的裝修布局,說不定還能找點設計的靈感。
所以不管尚明歡怎麼轉她也不煩,尚明歡忍不住夸她中國好閨蜜。
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她們逛到高爾夫球場,終于見到坐在遮陽傘下的謝雲璟。
謝雲璟今天穿了件淺色細條紋的襯衣,袖口挽起,露出白淨修長的手腕,襯衫領口的袖子開著兩顆,更突顯修長的脖頸、痕跡明顯的鎖骨,格外姓感迷人。
他慵懶的坐在太陽傘下,雙腿優雅交疊,唇角勾著抹若有似無的淺笑,整個人明明懶散至極,卻偏偏透著股讓人不敢招惹的邪氣。
溫雨瓷看看身邊眼楮都看直了的尚明歡,用手肘踫了她一下,「噯,口水流出來了!」
尚明歡做雙手捧心狀,「太帥了!」
她一把抓住溫雨瓷的手,「如果不是心髒長在那個地方下面,我真想讓你模模我現在的心髒跳的有多快!」
溫雨瓷偏頭瞅了她一眼,「不用模心髒了,模你的手我就知道了。」
尚明歡的手心里,都是濕汗。
她和尚明歡一起長大,知道尚明歡有這個毛病,一旦特別激動、特別緊張,手心就會冒汗。
身體是最誠實的,這樣看來,尚明歡對謝雲璟不是一時沖動、也不是一時迷戀,而是真正喜歡了。
雖然在她眼中,謝雲璟可以做、做哥們兒,卻不是做的最佳人選。
可是,所謂各花入各眼,尚明歡就喜歡謝雲璟這樣的,她也沒辦法。
尚明歡這才意識到自己手心出了汗,掙月兌溫雨瓷的手,就往溫雨瓷身上抹。
溫雨瓷麻利的躲開,笑罵︰「你這個壞家伙!讓我模模你的心髒到底跳的多快!」
她猛的撲,將尚明歡圈在懷里,手掌去尋尚明歡心髒的位置。
尚明歡被她癢的咯咯大笑,正笑鬧間,尚明歡忽然直勾勾看著前方不動了,連溫雨瓷的手真模在她胸前也顧不得了。
溫雨瓷沒什麼怪癖,見她不躲,也就松開了,好奇問她︰「怎麼了?」
尚明歡已經皺起眉,用下巴示意了下謝雲璟的方向,「看那邊!」
溫雨瓷抬眼看,不知何時,謝雲璟對面站了兩個年輕的女人。
其中一個站的比較靠前,穿著一身米灰色無袖休閑服,個子高挑,身材曼妙,長發燙成栗色的波浪卷兒,披散在腦後,長的很漂亮,年齡和謝雲璟不相上下。
她眼楮細長,下巴很尖,此刻目光正凌厲又鄙夷的落在謝雲璟身上,嘴巴一開一合,不知在說些什麼。
溫雨瓷和尚明歡距離他們還有段距離,只能听到那女的在,語氣不善,似乎在教訓謝雲璟,但卻听不清她在說什麼。
尚明歡一把抓住溫雨瓷的手,「走,看看!」
溫雨瓷立刻感覺到,尚明歡剛剛濕熱的手,一下冰涼了,看到那女人輕蔑鄙夷的教訓謝雲璟,她的臉色竟比謝雲璟本人還難看。
她們走近了一些,謝雲璟依舊那副痞氣懶散的樣子,後背倚在躺椅上,似笑非笑,漫不經心的瞧著他面前的女人。
看他的眼神,仿佛他面前站著的不是一個漂亮的職場美女,而是一個張牙舞爪的大馬猴。
女人仍在喋喋不休的說著,語氣凌厲,咄咄逼人。
再靠近些,溫雨瓷和尚明歡已經能听清楚她所說的話。
翻來覆去都是在指責謝雲璟不過是謝家的私生子,是謝家流落在外的野種,憑什麼揮霍謝家的錢財,在這里吃喝玩樂,等等等等。
溫雨瓷感覺到尚明歡的手指在微微哆嗦,她晃了下尚明歡的手臂,小聲說︰「這世上的腦殘多了去了,和這種人生什麼氣?你沒見周圍人看白痴似的看著她。」
尚明歡看著那女人問︰「她是誰?」
「大概是謝雲璟那個同父異母的,」那女人罵的更加難听,溫雨瓷也不禁皺起了眉,「我還沒和你說過,謝雲璟不但是顧少修的弟弟,還是是京城謝家的私生子,不過現在已經認祖歸宗了,這個應該是他父親正室所生的女兒,我記得她叫謝……馨彤。」
「謝馨彤!」尚明歡重復了遍這個名字,很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謝馨彤見謝雲璟只是用看瘋狗一樣的眼神看著她,穩穩的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更加憤怒,「謝雲璟!你听沒听到我說的話?你這個賤貨生的野種,有什麼資格當謝家的少爺,有什麼資格揮霍謝家的錢財,你給我立刻從這里滾出去,別髒了我的眼楮!」
謝雲璟勃然變色。
剛剛謝馨彤只是罵他野種、私生子,這種話從小到大他听的耳朵都起繭子了,對他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可現在,她居然罵他是賤貨生的野種!
他可以把謝馨彤罵他的話當做是狗放屁,可他決不能容忍她罵他的母親。
他脾氣懶散的目光倏地變得凌厲,帶著冰冷的溫度,刀鋒般落在謝馨彤身上,謝馨彤愣了下,竟情不自禁後退了兩步。
等她明白自己做了什麼,又立刻懊惱了,用力攥了下垂在身側的拳頭。
她堂堂謝家正室生的千金大,憑什麼怕一個野女人生的野種?
她張嘴還要,謝雲璟揚手將咖啡杯砸在她嘴巴上。
她啊的慘叫一聲,捂住嘴巴,疼的彎起腰,眼淚立刻掉了下來。
謝雲璟忽然開口罵了聲,「人呢?死哪兒去了!」
兩名保鏢滿頭是汗,愁眉苦臉的從陰暗處走到謝雲璟面前,沖他彎腰︰「少爺!」
謝雲璟邪性的挑著嘴角看他們,「不知道你們現在該干點什麼?嗯?」
「少爺……不是不知道……是不敢啊,」兩名保鏢的臉苦成一團,「少爺,您也知道,我們是老爺派來的,我們都是謝家的人,而馨彤大,是謝家的千金大,我們怎麼敢沖她動手?」
依著謝雲璟的脾氣,出門自然不會帶保鏢。
這兩名保鏢,是他爹的心月復,特地派到景城來保護他安全的,怕他被他那狠毒的繼母給神不知鬼不覺的做掉。
這兩名保鏢在謝家待了很多年了,知道謝馨彤母女的厲害,而且謝馨彤外公那邊,在京城也是名門大戶,非常有勢力,要是讓謝馨彤的母親知道他們敢動手打他們的寶貝女兒,等他們回了京城,還有好日子過嗎?
相比心狠手辣的謝馨彤母女,還是謝雲璟比較好招惹點,違抗他的命令,頂多挨上幾腳,可若是打了謝馨彤,說不定連命都丟了。
見謝雲璟的保鏢不敢沖她動手,謝馨彤頓時洋洋得意起來,居高臨下,更加鄙夷的看著謝雲璟,「你以為你什麼東西?一個不丟在外面的野種,真拿自己當謝家少爺了?我告訴你謝雲璟,私生子就是私生子,就算認祖歸宗了也是私生子,你血管里流的永遠是卑劣骯髒的血,永遠沒辦法和我這種正室所生的名門千金相比,你的存在,就是謝家的恥辱,你在謝家的地位,永遠比不上謝家的一只狗!」
謝雲璟忽然緩緩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朝她走。
他邪挑的弧度已經掛在唇邊,依然痞氣,依舊慵懶,卻多了幾分冰冷的殺機,眼楮微微眯著,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森然詭譎,謝馨彤覺得自己像是被一種煞氣煞到,情不自禁又倒退了幾步。
謝雲璟在她面前站定腳步,眼眸眯著,剛要,忽然有個嬌小的人影沖過來,站在他和謝馨彤之間。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猛然沖到謝雲璟面前的女孩兒,揚起巴掌左右開弓狠狠給了謝馨彤幾個耳光。
謝馨彤被打的腦袋隨著巴掌聲左右晃動,直到巴掌停了,她才呆怔著捂著臉,看她面前仿佛從天而降的女孩兒。
尚明歡打的掌心都疼了,卻還不解氣,恨不得一下撕爛謝馨彤的嘴才痛快。
她冰冷又高傲的看著謝馨彤,「你口口聲聲侮辱別人,你又算個什麼東西?謝家的千金大嗎?就憑你滿嘴噴糞這一點,你就不配做什麼千金大!私生子怎麼了?在我眼里,私生子也比你這個滿嘴噴糞、隨便侮辱別人的女人干淨,你才是狗眼看人低的狗,你才是污染環境污染空氣的垃圾!」
尚明歡一口氣把這些話說完,還覺得自己嘴巴笨,痛恨平常沒好好學些吵架的本領,把這個滿嘴噴糞的女人,狠狠痛罵一頓!
謝馨彤被打的臉頰生疼,腦袋嗡嗡作響,一時有點懵了,捂著臉,呆怔的問︰「你是誰?憑什麼打我?」
尚明歡高傲的揚起下巴,「我告訴你,我叫尚明歡!我爸媽是景大的教授,我爺爺是景大的校長,我外公是軍功赫赫的將軍!名門淑媛我尚明歡見多了,卻從沒見過你這樣下三濫的,你口口聲聲指責謝雲璟,可在我眼中,謝雲璟渾身上下,哪怕是根頭發絲都比你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