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水晶情不自禁倒退了兩步,驚愕的看著兩人。
夙辰……有了女?
這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以?
夙辰是她的才對!
「我們怎麼了?」溫華箏笑意嫣然的看著她,忽然歪頭在夙辰頰上親了下,女敕白的小臉上猛的浮起幾分桃紅,含羞帶澀的看了夙辰一眼,「我們很恩愛啊,夙辰哥哥特別寵我,我說什麼他都听我的,我就喜歡比我大幾歲的男人,有男人味,會疼人,還有安全感,所以我和夙辰哥哥之間的感情,別提多好了!」
水晶看著身體緊緊貼在一起的兩個人,耳邊嗡嗡直響,腦海中一片空白。
來之前,她幻想過無數次重新和夙辰見面時的樣子,可唯一沒想到的,就是眼前這個。
夙辰居然有女了。
*夙辰居然有新的女了!
她也不知道她哪里來的優越感,但在她的潛意識里,一直堅定的認為,除去她,夙辰再不會愛上別的女人。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
有她這樣優秀的女人對比,食髓知味,夙辰怎麼還會能看得上別的女人?
可現實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眼前的女孩兒,比她更年輕,比她更漂亮,身材曼妙姣好,瓷白的臉蛋浮著抹桃粉,鮮活動人,水盈盈的眼楮靈動的仿佛會,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精致,無一處不美好。
如果夙辰會愛上這個女孩兒,沒有任何人會奇怪。
如一頭冰水兜頭潑下來,潑的她四肢冰冷,渾身透涼。
她胸口發悶,幾欲窒息的感覺,後退了幾步,臉色慘白的看著夙辰,「你……你居然背叛我!你居然背叛我!」
夙辰緊緊蹙眉。
事到如今,他終于知道她多麼不可理喻。
溫華箏偎在他身邊,自她身上傳出一股女孩兒特有的果香氣,清新動人。
對比溫華箏的輕靈明淨,越發顯得水晶的污濁不堪。
望著對面水晶那張嫉妒到有些猙獰的臉,他一眼也不想再看,淡漠開口,「來人。」
兩名保鏢應聲而入,「辰少。」
「請水離開!」夙辰的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是。」兩名保鏢立刻上前,微微躬身,做出請的姿勢,「水晶,請。」
水晶氣的臉色煞白,顫抖著食指,指住夙辰的鼻子,「夙辰,你好大的膽子,你居然敢對我這樣無禮,你等著,你等著!」
那兩名保鏢見她出言不遜,再不客氣,一左一右,抓住她的胳膊,強硬的往外拖她。
水晶奮力掙扎,「放開我,放開我!你們居然敢這樣對我,還不放開我!」
兩名保鏢將她拖出去,自外面恭敬的關上客廳的門,水晶憤恨暴怒的喊聲,頓時被門板阻隔的遙遠起來。
溫華箏松開夙辰的胳膊,沖他聳聳肩膀,轉身想走,被夙辰一把抓住手臂扯回懷里。
夙辰低頭,薄唇用力吻上溫華箏的唇。
溫華箏懵了,猛然睜大眼,幾秒鐘後才反應過來,用力推開夙辰,啪的一記耳光甩在夙辰臉上,「你……你……」
溫華箏氣的滿臉通紅,將手中的藍色妖姬,狠狠摔在夙辰臉上。
花間的利刺從夙辰臉上劃下,頓時沁出血珠,溫華箏有些傻眼,微張著小嘴怔住。
夙辰仿佛毫無知覺般,往前走了幾步,輕輕將她抱進懷里,「……小箏……我喜歡你,做我女好嗎?」。
他的聲音憂傷又淡淡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沉悶的雷聲響在溫華箏的耳邊,又像被什麼一記一記敲在心上,悶悶的痛,澀澀的疼。
她怔愣了一會兒,慌手慌腳的將他推開,「為……為什麼?你不是很痴情嗎?怎麼變心了?」
「……變心?」夙辰怔愣,憂郁的目光透出股茫然,「這叫變心?」
「不……不是……」溫華箏郁悶的捶了下自己的腦袋,清秀的五官皺成一團,「我是說……我是說我們才認識幾天而已,你為什麼說喜歡我?你不是在玩兒我吧?」
「不是,我很認真,」夙辰搖頭,認真注視她的目光,透著讓人心髒揪疼的憂郁,「我不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我只知道,剛剛挽著我手臂站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很平靜,很安心,這些日子,我一直覺得我的靈魂在漂泊,可是當你挽著我的胳膊站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忽然覺得我的靈魂安定下來了……」
他抬手,輕輕撫上溫華箏的臉頰,嗓音越加沙啞,「我想留住剛剛那一刻,讓它變成亙古不變的永恆。」
他的目光憂傷的像厚重陰雲下覆蓋的海面,溫華箏微張著小嘴,一時怔忪的說不出話。
夙辰伸出手臂,將她抱進懷里。
他閉上眼,感覺著懷中柔軟縴細的身體。
吸引他的,是她干淨的目光和清新的氣息,看到她的時候,他總能想起山間的清泉,氧氣濃郁的綠色森林。
他不知道為什麼,只是覺得她渾身上下都讓他覺得放松,覺得舒服。
想到以後她會在他的視線里消失,他就會覺得難以忍受。
他想擁有她,一生一世。
溫華箏愣了一會兒才醒過神,用力將他推開,「你、你、你……硫氓!」
她好容易才憋出一個詞,跺了下腳,滿臉通紅的跑上樓。
夙辰盯著她身影消失的地方很久,回頭拿起茶幾上的雜志,走到廚房,打開天燃氣,將雜志燒成一堆灰燼,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里,忽然從未有過的輕松。
他終于可以,徹底和說再見了。
溫華箏連口氣都沒喘,一口氣闖進溫雨瓷的房間,門都沒敲。
溫雨瓷看著氣喘吁吁的她,嚇了一跳,從飄窗上跳下來,「小箏,怎麼了?」
「他、他、他……」溫華箏結巴的說不出話。
她是活潑潑辣的性格,也能擔得起天不怕地不怕這六個字,可是她還沒經歷過愛情。
她從小和家中特別優秀的長輩在一起,再加上一個堪比天才的哥哥,和她同齡的男生在她眼里就顯得特別幼稚。
追求她的人,她一個瞧不上眼,從小長這麼大,今天她還是第一個被不是親人的男人擁抱。
而且,何止是擁抱,連初吻都沒了。
可惡!
她用力跺了跺腳。
溫雨瓷看著她懊惱的樣子,特別莫名其妙,「怎麼了?」
溫華箏氣的說不出話,沖到飄窗前,拿起紅酒瓶就往嘴里灌,溫雨瓷嚇了一跳,沖搶到手中,哭笑不得,「到底怎麼了?」
「我、我、我……我初吻沒了!」溫華箏嘟著小嘴兒,委屈的要命。
「啊?」溫雨瓷驚訝的睜大眼楮,「你說什麼?」
「我初吻沒了。」溫華箏委委屈屈扁扁嘴巴,將剛剛樓下的事情溫雨瓷講了一遍,「我好心好意幫他,哪知道他居然親我,氣死我了!」
溫雨瓷呆了會兒,才拍拍溫華箏的手臂安撫她,「他情商負數,白痴一個,不過我敢保證,他不是故意欺負你,他是真喜歡你才會親你,並不是不尊重你,也不是輕薄你,他就那麼腦殘,你別和他一般見識,乖!」
「喜歡我就能親我?」溫華箏火大,「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難道誰都能親我?」
「不是你先親的他嗎?」。溫雨瓷笑著彈了下她的額頭,「肯定是因為你先親了他,他誤以為你喜歡他,才會做出回應,親了你。」
「……啊?」溫華箏睜大眼楮愣了會兒,耷拉下腦袋,「好吧好吧,算我活該,我怎麼這麼笨?」
溫雨瓷笑|眯|眯看著她,沒有。
溫華箏懊惱的敲了自己腦袋幾下,垂頭喪氣的轉身往外走。
溫雨瓷喊她,「小箏,你干什麼去?」
「我回臥睡覺,昨晚沒睡好。」溫華箏沒精打采的回頭沖她擺擺手,在外面替她關好房門。
溫雨瓷搖頭笑笑,覺得自己堂妹特別可愛好玩兒,但想起夙辰那個混蛋,又一陣氣惱。
如果不是因為剛剛的事,她一定多幫他美言幾句,但想到他剛剛說的那些欠扁的話,她一個字都懶的幫他說。
她又坐回飄窗上整理自己的稿子,時候不大有人敲門。
她以為是溫華箏想不通,又跑回來了,笑著沖門外喊︰「小箏嗎?門沒鎖,自己進來就行。」
門外沒人,幾秒鐘後,敲門聲再次響起。
看來不是溫溫華箏。
溫雨瓷跳下飄窗,開門。
站在門外的,是夙辰。
溫雨瓷頓時皺眉,冷笑兩聲,退後幾步,抱臂看他,「怎麼了?你還沒完沒了了,居然追到我臥室來了!你想怎樣?口說無憑,想給我立個字據?好啊!立吧!你說的沒錯,我就是看不慣你,就是擔心你和顧少修爭家產,以後顧家的一切都是我兒子的,你一毛錢都撈不著,我就要這麼想的,你能把我怎麼樣?」
夙辰抿了下唇,「嫂子,我剛剛說的那番話,是真心話,並沒任何惡意。」
「好啊,」溫雨瓷冷笑,「我說的也是真心話,顧家養大你,就是恩同再造,你拿什麼臉和顧少修爭財產,這還用說嗎?你說的話沒錯,但你的對象錯了,有本事你去和顧少修說呀,去給顧少修立字據,讓顧少修看看,你到底多尊敬他、多禮讓他,兄友弟恭,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