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溫雨瓷微微挑眉,「你是說,我和我?」
「對啊,」簡懷砂看了仍在昏迷的溫華箏一眼,笑眯眯說︰「真搞不懂,你這人,人嫌狗憎的,別人想讓你死很正常,可你那麼可愛的一個小美人,不知道得罪了誰,人家也要買她的命呢,真是沒天理!」
「簡懷砂!」溫雨瓷皺眉,「你能不能好好?你到底哪句是正經話?」
「你怎麼知道我叫簡懷砂?」簡懷砂似乎覺得逗弄她很好玩兒,「我記得當年你救我時,從我睜開眼開始,我們就一直在吵架,我不記得我告訴過你,我叫什麼名字。」
「你的名字很難知道嗎?」。溫雨瓷歪過頭去,懶得看他,「等我回了景城,雲南電視台,鋪天蓋地報道的都是你失蹤後又獲救的消息,早知道你那麼大來頭,我該去問你家要點贖金才對,腦缺了才傻兮兮的ˋ悄悄離開了!」
「你那叫悄悄離開嗎?」。簡懷砂哼了聲,「你那叫偷偷逃跑了!幸虧當時你跑的快,不然依著我幾年前的脾氣,落到我手里,非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扯遠了!」溫雨瓷不想再提當年的事,「你別浪費時間,好好,到底怎麼回事?」
「這話說來長了,」簡懷砂嘆口氣,抬眼看向屋頂,「當年,我爸車禍,生死未卜,我那些堂叔堂伯們,以為我爸死定了,就派人追殺我,只要我死了,我爸再死了,簡家就是他們的了,可是呢,我命大,從山上滾下去,卻沒死,被你撿回去了,我爸也沒死,在重癥監護室躺了兩個月,又活過來了,這些年,我一直在追查當年追殺我的凶手,你知道,我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溫雨瓷哼了聲,扭過頭去不看他……說的真好听!
其實翻譯一下就是,他是個超級愛記仇的小氣鬼!
簡懷砂笑了下,繼續說︰「結果呢,還真被我找到了,我不但找到了那個殺手,還在他的電腦上,找到了他新接的單子,就是你和你……「
簡懷砂手指在溫雨瓷和溫華箏身上分別點了兩下,笑眯眯︰「價錢不錯哦!你的命很值錢!」
听他這樣詳細的說了一遍,溫雨瓷這才有些了,扭回頭看他,「你確定,那人想要的不止是我的命,還有我的命?」
簡懷砂挑眉看她,「你是懷疑我的能力還是懷疑我的視力?」
看簡懷砂篤定的樣子,溫雨瓷確定,簡懷砂沒有騙他。
想要她的命,她可以理解,畢竟這幾年,她遇到很多事,得罪了許多人。
可是,想要溫華箏的命……
她好像知道雇佣殺手的人是誰了!
溫雨瓷歪頭問簡懷砂,「殺手呢?」
「你說呢?」簡懷砂挑眉。
「死了?」
「不然呢?等他來殺你嗎?……哦!對了!」簡懷砂忽然想起什麼的樣子,抬手摩挲下巴,「我不該讓他死的!我該等他殺了你之後,再報警抓他,這樣一舉兩得、一石二鳥……多完美!唉……」
他一拍大腿,追悔莫及的樣子,「我真是太蠢了太蠢了,怎麼早沒想到呢?」
溫雨瓷︰「……」
簡懷砂笑眯眯看著她,很欣賞她無語的樣子。
溫雨瓷白他一眼,轉身把溫華箏抱到自己懷里,用力按她的人中,「小箏?小箏……」
過了好大一會兒,溫華箏才悠悠醒轉。
溫雨瓷將手掌遮在她眼楮上方,替她擋著光亮,讓她慢慢適應屋子里的光線。
「姐,我怎麼了?」溫華箏在溫雨瓷懷里,緩緩坐直身子。
「沒事,一小被狗咬了一口。」溫雨瓷幫她活動腿腳,「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溫華箏的目光落在簡懷砂身上,愣了一瞬,「姐,他是誰?」
「咬我們的狗!」溫雨瓷回答的別提多順溜。
簡懷砂磨牙,活動指節,「你就不怕,我再咬你們一口?」
「你不是恩怨分明嗎?」。溫雨瓷扶著溫華箏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說︰「你的仇報了,恩也還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關系了,你可以走了!」
「那怎麼行呢?」簡懷砂笑眯眯,「我最近才知道,你這麼大來頭的,自己有錢有勢,又嫁了個有錢有勢的,然後的也有錢有勢,我還想認你當個干,以後背靠大樹好乘涼,沾你點光呢,就這麼走了多不好!」
溫雨瓷︰「……」他這是認干的態度嗎?
「姐,你們說什麼呢?我听不懂?」溫華箏看看溫雨瓷,又看看簡懷砂,一頭霧水。
「別听他胡說,他腦袋有坑!」溫雨瓷檢查了一下,溫華箏全須全尾,沒傷到哪里,放心了,握住她的手,「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家,不然你伯伯該著急了!」
「哦,」溫華箏乖乖點頭,又忍不住看了看簡懷砂,「他長的真好看,特別像最近特別火的那個偶像明星。」
溫雨瓷瞥了簡懷砂一眼,「越是好看的東西越有毒,你已經有夙辰了,當心被他听到吃醋!」
簡懷砂︰「……你才是東西!」
溫雨瓷哼了聲,「你不是東西!」
簡懷砂︰「……」
溫雨瓷抓著溫華箏的手往外走,「走了,小箏。」
溫華箏剛從昏迷中醒來,整個人還迷迷怔怔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听的話,總歸是沒錯的,她跟著溫雨瓷往外走。
簡懷砂站著沒動,單手插兜,沖溫雨瓷的背影吹了聲口哨,「女魔頭,真不打算把我介紹給你認識?」
女魔頭?
溫雨瓷猛的趔趄了下,險些摔倒。
記得當年他叫她小魔女的!
這才幾年工夫,她居然升級成了女魔頭!
她有這麼老嗎?
她使出所有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沒回頭罵他。
溫華箏看了她的右腳一眼,「姐,你的腳怎麼了?」
「沒關系,」溫雨瓷咬著牙說︰「剛剛月兌臼了,不過現在已經上好了。」
「哦。」溫華箏又看了溫雨瓷一眼,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心里發毛,伸手架在在溫雨瓷腋下,承擔了她身體的一部分重量。
溫雨瓷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心里頓時舒服了很多。
溫雨瓷怕被溫雄看出異樣,沒回溫家,帶著溫華箏回了顧家別墅,路上囑咐溫華箏,不要和別人說今天的事情。
溫華箏乖乖點頭答應著,溫雨瓷歪頭看了她一眼,「小箏,覺得你最近安靜了許多,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沒事,」溫華箏沖她甜甜一笑,「我最近在嘗試做一個淑女。」
溫雨瓷︰「……」這是什麼嗜好?
她沒心情理這種小事,她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好了,她真成了淑女,便宜的是夙辰那家伙,也沒她什麼事。
回到別墅,她讓溫華箏隨意,她自己回了臥室。
雖然月兌臼的腳踝上好了,但是扭傷的地方已經腫了。
她洗完澡,換了身寬松的睡衣,找出藥酒,忍痛把扭傷的地方搓熱。
榨了杯果汁喝了,打告訴溫華箏,她想睡會兒,吃飯別叫她,躺床上,用毯子把自己一蒙,睡得昏天暗地。
等她睡醒時,天已經黑了。
她躺在床上,看著屋頂愣神,門推開,顧少修走進來。
「醒了?」顧少修雙手撐床,俯身在她眉心吻了下。
「嗯。」她眯著眼楮笑,勾住他的脖子。
「咱們家的保鏢,是不是該重新上崗了?」顧少修揉她的腦袋。
很長一段時間了,她的身邊風平浪靜,已經很久沒有保鏢跟著她了。
「嗯?你說什麼?」溫雨瓷裝傻。
「行了,別裝傻了,我全都知道了!」顧少修捏捏她的鼻尖,「我查到了,買凶想要殺你和華箏的人,是水晶。」
溫雨瓷哼了聲,「猜也是她!」
這些年,她得罪的人很多,想要她命的人也很多。
可溫華箏涉世未深,即便得罪了什麼人,也不至于買凶殺人。
想讓她和溫華箏一起死的人,除了水晶,她實在想不出第二個。
「這一次,你算是池魚之殃。」顧少修在她身邊坐下,將她攬入懷中。
「你動作真快!」溫雨瓷抓住他的手,把玩他的手指,仰臉看他,「我還想自己去查呢,你每天忙正事就忙的不可開交,不想拿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煩你。」
「還有比保護更重要的事嗎?」。顧少修低頭嗅了嗅她身上,「怎麼這麼大的藥酒味?受傷了?」
「沒事,就是腳腕扭了一下,睡了一覺好多了。」溫雨瓷沒敢和他說,腳踝又月兌臼的事情。
「他去找我了。」顧少修檢查她的身上,確定只有腳踝紅腫了些,從抽屜中找到藥酒,將她的腳腕搭在自己的胸前,搓了藥酒,給她輕輕按、揉。
「誰?簡懷砂?」溫雨瓷沒好氣的哼了聲,「那家伙和楚冠爵像失散多年的兄弟倆,一樣的那麼陰詭狡詐,討厭死他了,他去找你干什麼?」
「示好,他想和我合作,」顧少修用藥酒按、揉她腳踝處紅腫的地方,動作很輕柔,「他有項目想在京城開發運行,有幾個證辦不下來,找我幫他通融下。」